红姬醒后,感觉自己的病轻松了许多。
可以在院子里走走了。
身为先锋,哪能不上朝。
一起床,便有人来报,让红姬上朝。
这还不大习惯,以前从来没有上朝的习惯,此时只得从命了。
早有将士来报,冷轩推掉幽帝,改国号为玄国,自称玄帝。在昨日冷轩带兵进入皇宫的时候,幽帝已不知去了哪里。
有人只是做了做样子,就再也没有追赶。
上官吟自被山崖救下后,就一直在卧凤轩没有出门。本想立即封为皇后。可是忽有大臣报。
“玄帝,还不能如此的草率,你是不是记得,你身为将军的时候,曾经被太上皇指腹为婚?当日你因事情紧急,被迫离开冷家庄,但是这个女子也在冷府,应是你原配夫人。赐予皇后。”
“行了,知道了。”冷轩再听到这番话后,很不开心,他不想听到。这个皇后的位子他是绝对的不可能给她的。
他用了推翻幽国的力量,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这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他就暗暗的发誓了。
如今,目标都已经实现,唯有他说了算了,可惜有大臣阻挠。
一般的大臣,冷轩可以忽视,但是偏偏是亚相慕容萱,这个人在建立玄国的时候立有汗马功劳。
当时是他第一个先跟随了冷轩,其他人才紧跟着,怎么说冷轩都得给他一个面子,如果是别人,冷轩可能会忽视。
江山是他打下来的,他想给谁皇后就给谁皇后。这是他说了算,况且上官吟乃堂堂上官府的千金,母仪天下,她做皇后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你们为什么就阻挠呢。
“包雷。”冷轩在第一天退朝后,喊住了他的副将之一包雷。
“臣,在。”
“你去冷府外遇奶那里查一下当前的那个少奶奶的下落,随便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发了。”冷轩说完,甩袖离去往前走。
“可是……”包雷还想再说些什么。
冷轩忽然转过了身子。
“你有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干什么。”
“臣没事。”包雷想说些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她想说,那个少奶奶其实就说红将军,昨晚外遇奶就给信了。但是没有没有说出口。
他们的玄帝好像不喜欢听这些。
包雷刚要转过身子,忽然李公公走了出来。包雷抬起头,他不是一直跟在玄帝身边的吗?昨天才升为公公,倒是有模有样,怎么这会儿到这儿来了。
“查不出罪名,你担着。”李公公的口气抑扬顿挫。似是专业的培训出来的。
“是。”包雷刚要离开。
“慢着!”李公公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圣旨,因为少奶奶败坏门风,罢去婚姻之实。可以暂居冷府里。
“可是,如何败坏门风?”包雷跪在那里似乎很为难。
“找不出罪名,你就替了。”李公公说完,甩了个衣袖离去。
包雷,跪在这里很为难,他很很敬重他的将军的,一路的打杀,每个人都尊重红将军,惧怕将军的威名,这个罪名可是如何是好啊。
包雷一路走,一路琢磨着到了将军府的紫清苑。
这个地方他早就知道了,冷府里的事情他昨晚就摸清楚了,少奶奶住这里,似乎是昨天晚上才有人知道,在以前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个少奶奶。还不知道这个紫清苑里还住着人。
包雷进去的时候,寂轩阁的大门外正站着几个士兵,这是生死跟着红将军的。
包雷进去的时候,面红耳赤,感觉自己像个叛徒。
“先生您慢一点。”喜儿正跟着大夫往外走,送大夫出紫清苑。包雷和喜儿打了个照面进去。
喜儿没有多说话,以为来看将军的,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感觉温暖,他们将军的血在战场上终于没有白流,还有人记得。
包里进去屋子的时候,正好红姬醒来,冷风感激过去和红将军说话。冷风看个正着。
灵机一动,干脆就这样吧。
给他俩一个名分吧,于是拿出了圣旨。
读出了红姬败坏门风的事实。
红姬没有说话,冷风也没有说话,既然玄帝已经昏到如此的地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倒是喜儿回来,大骂一通,骂包雷狼心狗肺,人面兽心,猪狗不如。
包雷听着一句话不说,低着头快速的离开了紫清苑。
包雷出来的时候,正遇见外遇奶银初正考虑着搬进皇宫的事呢。
“皇太后好。”包雷过来给银初行礼。
这银初乐得心花怒放,转眼之间就升格为皇太后了,今天是谁对她有这个称呼她就赏谁。
拿出一锭银子送与包雷,包雷常年在战场上,手里不缺冷轩赏赐的银两,但是既然外遇奶赏赐就拿着了。
银初本来就鬼点子多。
看见包雷从紫清苑回来,知道是红姬的事,她本来就对这个红姬不满意,此时更是来了兴趣。
“怎么样?”银初问着。
包雷一看,不说不行,这个银初精明过人,什么事都瞒不了她的。不如从实招来。
“败坏门风。”包雷说着,低下了头。
“好。耐不住寂寞,我就知道会有这个事实的。命人休了。”外遇奶说完,像打发一只小狗一样,转身离去了,好像是她的那只小白狗在叫唤了。
明天就要搬进皇宫了,这里可是她最后的一个夜晚,她也不想浪费了,没事的时候好好的看看这个地方。抱着她的小狗离去了。
包雷站在原地不动,这可没有外遇奶说的那么简单,红姬是将军啊,几乎江山都是她打下来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将军不是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封为将军,其实她行的是将军之职啊。
即使天色很晚了,包雷也跑到后宫里找到李公公,报告了今晚的事实,明早上朝便知。
玄帝在第一个登帝的夜晚,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在自己的书房里整理着自己的一些书籍,这里本不是自己想进的,无奈因为一个女人,自己发动了战争,夺去了江山,想想冷轩都觉得自己不仁不义。
第二天,红姬长发高挽,一身素装,跟着侍卫到了朝堂。
当时的玄帝正坐在龙椅上,不知为什么,见了她,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我不是让少奶奶来吗?怎么她来了?”冷轩小声问着身边的李公公。
“玄帝,有所不知,这个红将军就是少奶奶。”李公公贴着冷轩的耳朵小声的说着。
“哦,她就是少奶奶,不是昨晚被毒蛇咬了吗?说是很重,到处找太医,这不是好好的吗。”冷轩小声的问着身边的李公公。
“和皇后在一起,这种人哪能被蛇咬啊。”李公公似是讨好冷轩,故意抬出了皇后。
冷轩没有理会李公公的话只是淡淡说着话。
“你们昨晚查她住哪里?”
“冷府后院的紫清苑。”李公公认真的回答着。幸亏昨晚的包雷办事得力,这个都给查出来了,不然露馅了,自己非说漏了嘴不可,总不能说不知道吧,其实对于冷府里的少奶奶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更别说其住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地方其实冷轩熟悉的很,只是没有时间过去罢了。
“离皇宫是不是只有一墙之隔?其实离着冷府里的前院倒是很远。”冷轩问着。
“是的。”李公公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生怕说错了。
“命人把那堵墙打开。”
“是。”李公公说完,拐出去了一会,之后又走了进来。
此时的红姬已经走近。
红姬走近的时候,很多的大臣都在担心的看着红姬,以为玄帝这次可能要废后了,其实她一天的皇后也没有当,虽然没有当,但是其实是名符其实的皇后。
昨晚的事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大家知道这是必然的,包括冷轩此次起兵推翻幽帝,很多的人都知道是为什么。
“奉天承运,玄帝诏曰,红氏自入冷府,不守妇道,擅自打擂台,欺瞒了将军三年,昨日在紫清苑和冷风将军动手动脚,伤风败俗,有辱帝颜。本该处死,但念及在打下玄帝的江山中是有功之臣。故免其死罪,但是活罪难逃。”
下面没有一个人说话,红姬也站着不动,高挽的长发,低垂的眼帘,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既然活罪难逃,她知道还有下文。
“废去和玄帝的内在关系,封为开国将军,赐住将军府紫清苑。钦此。”
红姬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只是上前一步领旨谢恩。
在红姬转身的那一刻,大臣们都以怜惜的眼色看着红姬,红姬对他们每个人都笑笑,好像不以为然,其实就是当众休妻,但是她好像很坦然。
玄帝的江山明明是她打下的,可是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她好像还不如从前。以前怎么着也是少奶奶,住在紫清苑。
现在也还是住在紫清苑,不过只是解除了她和冷轩的关系。她还不如没有功劳。
红姬拿着那个圣旨回到紫清苑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言语,喜儿快速的把圣旨接过来。
她没有放起来,只是扔到了地上。
“这个混蛋的帝王,早知道我们不忙他!”喜儿说着,连踹好几脚。
“喜儿。”红姬叫了一声,示意喜儿不要乱来。
“将军。”喜儿叫着,她不再称呼她少奶奶,再这么称呼就是对她家主子的欺负了,他们已经划清了内在的关系,她是谁的少奶奶啊。
“过河拆桥的人,说的就是他!”喜儿边吼边哭,她在为她的少奶奶鸣不平。
“喜儿。”红姬又重复了一次,今夕已经不是往昔,她不想让喜儿乱来。
“将军?”喜儿说着,拾起地上的圣旨,放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匣子里。
红姬正想坐下,连日的征战太累了,再加上自己昨日的伤口,此时有些疲惫。刚刚移动到椅子边上。已经有人匆匆地跑来了紫清苑。
“报,红将军,玄帝今日大婚,红将军应该去护助整个的皇宫。”士兵说完,没有立即抬头,他在听着红姬的反应。
“知道了。”红姬没有坐下,立即奔她的盔甲而去。
“将军,你心里一点也没有想法吗?”喜儿忍不住问着,她在为她的少奶奶鸣不平。
“我这个少奶奶,本来就是虚设,有名无实,连我的主子都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又何苦挂这个名呢,把名分撤掉,也正合了我的心意。”红姬说完,把盔甲拿下来。
喜儿一边帮着红姬整理盔甲,一边落泪,她总觉得这不是她主子真实的想法,她的主子还有想法,那就是她是不是也深深地爱恋着她的主子。
喜儿不得而知,只是把头深埋在将军的脚下,帮她整理着裤脚,其实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鞋面。
玄帝今日大婚,是有人择时而取的,开始的时候红姬并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转身回到紫清苑了,在那里呆着便可。
可能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只有红姬不知道。红姬到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已经整理妥当了。
红姬没有说话,只是按兵布阵,自己则飞身在整个的宫殿的上面,看着这一切。
上官吟脸上布满了红晕,笑盈盈的看着不远处飞身上房的红姬。似是得意,又有其他意味的意思。她的那套大红色的婚嫁衣使她在众人中更是脱俗。喜儿也在不远处偷偷观望,她不觉得是大红,而是猩红,是将士的血而染成的颜色。
喜儿对她不服,看不惯,但是无奈。
如今这是趋势,也就这世道了。
红姬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人群中似有涌动,红姬只是飞身下房,如蜻蜓一般,只是瞬间的动作就把对方扭到了一边。继而是人群平静。
婚礼继续,人们毫无觉察。
几乎没有觉察到红姬曾经下过房,有的人根本不知道,红姬还在房顶上站着。她就像只黑夜中的猫头鹰,敏捷地注视着这一切,似乎在冷轩和上官吟亲热动作的时候,她好无反应。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人们似乎不曾知道,她曾经还是他的挂名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