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得云若心中瞬起涟渏。
更挑起她心底深埋的那一根悸动的情弦,一股甜蜜的暖流划过,情不自禁的,“好!”字即将脱口而出,缓后的理智,复杂的爱恨找回,阻止了她冲动的话语。
随之,苦涩泛开,她扯起的唇角落下,简简单单,轻易就能出口的字犹似千斤重,吐不出来,只干涩的无力,“我已答应裴风了!”
这是事实,是她现今想到的唯一拒绝的理由,也是她早做下的承诺,她已身不由已。
况且,不管是为什么,纠缠的,利用,为谁,他们都不该……不会有结果!
那些暧昧的,眷念的,柔情的,强占的,霸道的记忆,一一忘却吧,爱并不一定要拥有,也并不表示一定适合,其实只有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并不是非得有爱才是幸福!
何况,做情人,他是一百分,做丈夫他却太勉强!
她喜欢平静平凡的生活,而他的身份地位,他的性格,注定一生波澜起伏!
她要的他给不了……她淡漠无谓的性情也不适应站在他身旁。
该是另一个女子,或是姐姐……
反倒是裴风,不论是他的真挚,温和,清朗,阳光,那才是满分的土壤。
“我不准!”闻言,严容倏的眯起眼,狠厉的凶光在眸中闪过,扣住云若手臂的力量加大,施力下她臂间窜起一抹疼意,惹得她赶紧咬住下唇,逼下快要出口的痛呤。
而冰冷的眼睛收尽她表情动作变化,对于她蹙着眉头忍痛的举止,他眼神微缩,心一疼,抽痛不已,手也不自觉松缓,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方才立马又收紧。
眸光亦转至冰封,凝着她再次开口,冷声道,带着命令危险的口吻,“听好,我不许!你只能是我严容的女人!别人休想染指,一辈子都是,若你再敢说这样的话……”
宛如宣示的话语,直射入云若平静淡漠疲倦的面容里,荡起她眸中止水的轻纹。
“不,这是我早答应的,你知道的,而且不是说……是即定的事实……”扬起唇角,云若极力稳住心潭中激越的波动,淡淡道,却也为他强势独占威胁话感到不悦,“还有我是我的,不是任何人,同样不是你的谁!”
她话没说完,“住嘴!”严容怒极大声喝一声,神情全是不耐烦,眼中亦滑过锐利的光,眉头紧皱,嘴角抿紧,然后,在云若被喝得微愣时,猛的抓住她的手困在手底,另一只大手握住她手臂,使力往他身上一拉,下一秒,冰凉的薄唇轻印上那淡红的唇,同时堵住她将要抗议的声音。
冷香扑来,啃咬,重舔,强势的闯入,游走,这是含着惩罚的吻,深沉的力道下,一缕缕血丝从破皮处渗出……
热流冲击,他男性的利剑立时起了反应。
腹部的裂痛也在此时惊悸,扯痛得滴出一粒粒冷汗。
唇被动的落入狼口,在男人浓烈的气息包围下,云若刚试图挣扎,可一动,男人僵住惊喘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她蓦的想到他腹间的伤,眼尾扫到点点的血冒在因坐起卷起被子的腹下,动作顿时定住。
一时之间,她心神复杂不已,知道不能再这样纠结不清下去,想脱离,可又不能挣扎,左右为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答应我!不准再胡说……”撕裂的痛楚,一串串冒起,若冰水下落,一瞬间浇灭了严容的火热,用下巴抵住云若光滑细稠的头顶,哑着声音道。
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和痛极无力的身体让他心中懊怒,不满、何时想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只能弱得躺在床上……
有心无力!
闷闷的声音在胸腔振动,直敲打云若耳膜,她半敛起眉眼,靠在严容怀里,承受着他大半的重量,掀起半边嘴角,神情飘忽的开口,“忘了吧!”
还是那句话她真累了!
无力负着重负再行走下去,她渴望休憩……平静。忘却!
语毕。
发着缠绵,温暖,柔情两相依偎的画面顿被刮破。
“你……”咆哮一声,严容冻着黑沉的眸子,用力推开她,白着脸色,口中努力喘着,费力吸气,手指颤动着指向门口,冰冷彻骨的声音挟着冰雹袭来,望着云若的眼神森寒吓人,“出去!出去……”
被推得往后仰,云若按住床沿稳住身子,抬眸看着血涌如注从严容腹下流出,染红了整个缠绕的纱布,她眼底滑过疼,痛,水气笼罩,手指也抖动着,清冷的声音亦颤微微道,“严容!别动……”
“停住!”见他身子往后倒,云若轻唤着,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扶住他轻晃的身子,止住狂涌的血。
谁知,冷寒的眼神下,严容一手挥出,打落她的小手,渗人的声音怒喝直喷向她。“出去!”
而后,又睥向门口,厉呼,“丁晖!”
声音刚落,大吼下,丁晖随之奔进来,一眼看到严容怒得铁青的脸,红得刺目的血,马上慌得大叫,“将军,快,医生!”
杂乱的脚步,慌忙的呼吸。撕裂的声音……
退到房间一角,云若定定的注视着眼前医生有条不紊紧急救治的动作,穿透晃动的人影,似乎与那抑制痛苦的眼眸对上。
悄然隐于门外,云若透过虚掩的门,瞟向闭着眼的男人,严容眉头皱着,她细数着呼吸声,均匀舒缓,绷住的神经不由松驰,眸中忧结散去。
他没事了……
一整晚,他陷入昏迷,伤口裂开,发起高烧,她心揪紧,痛得难当,一夜未眠,守着他,照着医生的吩咐时时注意着,定住眼,不敢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