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摔了多少,不知喊了多久,然而凄清的桃林,仍旧只有干枯的树枝,脆弱得在风中摇摆着,孤单、冷清,找不到丝毫希望的色彩。
‘小姐,小姐,别哭了。’看着摔在地上,哭的肝肠欲断的萧砚湘,琴儿也跟着落泪。她知道小姐心里苦,知道她难受,可是现在这身体,经不起的!
萧砚湘却仍旧只是哭,林熙回来了,为什么不见她,为什么总是不肯见她,即使没有找到父母的消息,也来看看她不好吗?这个冰冷的王府,只有他和琴儿这样得对待她,对她好,让她快乐,给她希望。可是,为什么不肯让她看到希望?
一口血呕出来,滴滴答答得落在地上,琴儿惊呼,萧砚湘却觉得痛快。死了吧,安排好了琴儿,就死了吧,那样什么冷?什么难受什么痛苦,都没有了,她可以去另一个国度,也许那里不仅有希望,还有父母在等着她。
轩辕玠握着玉的手忽然紧了,放在栏杆,缓缓的松开。把目光渐渐集中到手里的玉,终究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小楼的卧室。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么悲伤,那么冷落,仿佛忽然间明白什么似的,绝望,渐渐的弥漫了桃林,林熙,林熙,你是妖精啊,妖精,不会死的。萧砚湘拼命得这样告诉自己,却知道,也许一切都晚了。
‘哥?’荷香试探性的唤了轩辕玠,看他仍旧盯着一块玉发呆,只好在旁边坐下来。今天她的心情不错,打败了萧梦清,可谓是年间最有趣的事情。
轩辕玠许久才答应了半声,抬起头对荷香宠溺得笑了笑,温柔得拥她进怀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让她靠着自己,轻轻拍了两下‘去给我倒杯热茶吧。’他随口指示,只是想单独呆会儿。
荷香乖巧的点了点头,回头却皱起了眉间,今天轩辕玠太奇怪了。绕道到望景楼,看着那个孱弱得身影伴着一个小女孩子走出刚刚能望到的桃林,才终于明白,原来他心里想着的,竟然真的是这个女人。
难怪,萧梦清容不下她,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可怕,但王府,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不明白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玉光滑的如水、如月,轩辕玠忽然想起一个词语‘一昔如环’。这玉是林熙贴身的,纵然不知道来历,也知道在这二十几年里,从未离身。他记得小时候林熙说过,他是个从玉石里蹦出来的妖精,所以如果玉丢了,他也就跟着丢了。
丢了,轩辕玠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苦笑。他知道林熙的丢了,就是死了。他的贴身侍卫们送来这块玉的时候说,林熙早在走前就说过,如果拾到了玉,就不必在找他了。并且千万告诉轩辕玠,照顾好萧砚湘,江山美人,有时候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熙会说出和老禅师同样的话,江山、美人,他真的不知道那样的一个女人有什么用,可是林熙说了,他就会做,他不能做更多,只能给林熙的在天之灵一个安慰,一个应允的承诺。
可是为何,刚刚见到她哭,竟然那样的痛?也许,也许同样是为了林熙的缘故吧,他这样告诉自己。却想起了林熙在走前送来的最后一只鸽子里的信:湘儿,你的父母就在名字里,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