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心柳的肩已经麻木得没有感觉了。
她的双手都被扣在铁环里,齐齐举过头顶,她就这样被吊在一条从洞顶垂下来的粗壮的铁链上。
这铁链,比在台下的两个猛汉的胳臂还要粗。
她的嘴被塞上了粗麻布,现在即便已被她的涎****,却还是坚硬如刀。
她手腕上也勒出了血痕。
可她只能默默忍受着痛苦,却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
台阶下的两个黑肤铁甲汉子,不时地向她瞟着眼。
投来的,是看猎物时的那种眼神。
嘴角勾着坏笑。
可是谁也不敢胡来,谁也不敢乱碰。
点苍大师兄吾行下了的命令,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仇心柳只是无神地垂着头。
她不想看到他们邪恶的丑脸。
但说句实话,她这辈子就没有正眼瞧过哪个男人。
除了爹爹和解星恨。
爹爹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
可是解星恨呢?
他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她让他在原地等着,他真就不走了吗?
他何时这么听自己的话了?
为什么她希望他听自己话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听,可这一次,她多么希望他不要听,他却偏偏听起话来?
自己已经委身于他,他还要向以前那般冷漠地对待她吗?
想到这里,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再也噙不住,吧嗒吧嗒地打在弄脏了的黄裙上。
为什么她这一生最爱的两个男人,偏偏是最不爱自己的两个人?
她忽然想起娘亲嘱咐自己要洁身自好时说的话:“不要用身体去换取男人的柔情。”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养的多多,想起解星恨幼时做过的一切伤害她的事。
忽然想起这八年来他一封信都没有回。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般绝情?
她本来想好了很多叨扰他的话。
解星恨心里有仇,但她心头的恨并不比他少。
她本来打算再也不和他说话的了。
可是当他叩开她的房门,当她看到八年后棱角有质的他时,她的心又化了。
虽然那一夜实在是因一场误会而起,但她本可以阻止。当他把她压在身下时,凭她的力气未必不能挣脱。
可是她没有挣脱。
任他的唇在自己光洁的皮肤上摩挲,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
任他的身体命令着自己,应着他的节拍律动。
他是真心爱自己的吗?
还是只是出于本能?
男人的本能太可怕,它时常给女人错觉。
有时连他们自己的心,也会被骗住。
可是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已经无法再逃出这座塔楼了。
他会来救她吗?
还是依旧任务为重?
只要他取下谢英华的首级,即便她死了,爹爹也不会怪罪他。
或许依旧照奖不误。
仇心柳越想越心痛,头垂得也就更低了。
可是。
我好恨。
我多想再见他一面。
这是仇心柳最后的内心独白。
她要当面问清他的心意。
或许他根本没想过要给她未来。
仇心柳还没想完,便已深深垂下头,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洞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黑肤铁甲大汉已经歪歪斜斜地倒在台阶旁。
一个白色身影掠入蓝色的石洞内,光影掠移中夹着一条紫色的边。
吾行从大汉身上搜出钥匙,一跃上了高台,迅速解下仇心柳头顶的铁链,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喉结在蠢蠢蠕动。
他的五官生的很端正,鼻梁高挺,目若朗星,若不是他的肤色太黑,想必也是当之无愧的美男。
他开始为她宽衣。
仇心柳穿着露肩长裙,里面是一个肚兜。
她向来穿得不多。
她白净的肩头在蓝色的石洞里反射着光,如一块白玉。
吾行脸上的饥渴更深了。
他把笨拙的嘴唇轻轻贴在她的肩头,动作轻微地有些颤抖。
他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把她肩头绕着的衣带沿着手臂推下去,她里面穿着的绿色金叶纹肚兜就半露了出来。
她丰满的胸膛在微微起伏。
他的唇已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胸。即使隔着一层衣,他仍能嗅到她的馨香。
他的唇轻轻摩挲着,终于觉到了衣服的粗糙,便动手开始解她肚兜的衣扣。
他的胸口在急速伏动,可是动作却依旧缓慢。
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玉器。
像是在品味一道美味的佳肴。
他想要保持。
可是他的嘴角越来越颤抖,两只手也哆嗦起来。
他体内的欲流在涌动,他已无法再缓慢下去了。
肚兜上安的是盘扣,不好解,外加他的手直哆嗦,手指拧了几下都没有解开。
他大口吞着唾沫,眼里满是焦躁。
终于扭开了一颗。
仇心柳白净的颈露了出来,像是一个瓷瓶。
他的眼里已有欲火在窜,嘴角扭曲着难以言状的表情。
第二个扣子却总是和他打弯,他的手扭过去,它就扭回来。
就是解不开。
他开始撕扯。
可这盘扣牢固地狠,翩翩扯不落。
他只能再沉下心来,笨拙的拇指继续拨弄着衣扣。
终于解开了。
他的嘴角扬上了得意的笑容。
但他的身子却没有动。
他没有拉开衣服。
他的手停在了第二颗扣子那里。
再看他的脸,方才得意的笑容早已变成了痛苦之色,嘴角渗出了血,源源不断地淌了下来。
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剑。
黄穗银刃的剑。
解星恨一把抽回剑,连刃上的血都没有擦,就插回了鞘中,左手推开吾行僵硬的身子,一把抱起仇心柳就向洞外冲去。
他一路骑马狂奔,冲进了延维塔外的密林中。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手臂越来越乏,可是他托着她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
他踉踉跄跄地冲进一个小石窟里,终于沉沉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