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太妃忙对李延胜夫妇说道:“好了,没事儿了。二位也请坐。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儿要紧。”
李延胜夫妇忙赔着笑脸谢了坐,又忐忑的回到原位上坐下。
水溶不说话,李延胜夫妇自然也不敢说话。虽说尚书位高权重,那也抵不过一个王爷。
北静太妃便笑了笑,说道:“溶儿,刚才为娘在跟李尚书夫妇讨论你们的婚期呢。”
水溶则淡淡的说道:“婚期的事情,母妃且莫要着急。北方战事吃紧,龙都尉去了这些日子总没打赢过几场。双方僵持不下,若秋天天冷之前还没能把那些戕贼赶出去,儿臣恐怕就要领兵北上了。边关战事吉凶莫测,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好姑娘的终身吧。”
这话带着不吉利,北静太妃一听此言,脸色立刻苍白了几分,忙喝道:“不许胡说!满朝文武那么多可用之人,哪里就轮得着你上战场?再说了,李大人不正好管着兵部么?北方战事吃紧,自然有皇上和李大人操心,你跟着起什么哄呢?”
水溶淡淡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李延胜忙道:“太妃说的是,今日在兵部,下官还与重臣商议北方战事的有关战略,已经初步拟定了作战方针准备上报皇上。王爷不必为此事忧心。”
水溶点点头,说道:“李大人勤政,是朝廷里出了名的。战事有李大人和兵部各位大臣们操心,本王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本王担心的是我那东阳姐姐,一介女流撇下孩子随夫出征为国家效力,却不知家中幼儿弱妹受人欺凌。”
李延胜暗暗地叫苦,心道王爷你就事论事啊,我们家的奴才不过是去绣坊说了几句粗话,哪里就到了欺负东阳公主家眷的地步了?那娴阳郡主颇有手段,连南安郡王都让她几分,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
北静太妃听了这话,却有些着急的问道:“寻儿又怎么了?”
水溶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意思很明白,欺负了黛玉就是欺负了龙家小世子,欺负龙家小世子就是对东阳公主夫妇不敬,就是对皇上的不敬。
李延胜忙起身离座,躬身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是下官府上的奴才们不知天高地厚做出的蠢事,下官已经将他们严办,下官夫妇来的时候,已命小女和她那不知深浅的嫂子一起去驸马府给郡主赔礼道歉,还求王爷赎罪则个。”
北静王太妃还要再问时,外边老管家忽然来报:“王爷,王爷……东宫的侍卫总领燕大人到访,说有急事求见王爷。”
水溶一愣,忽的站起身来吩咐道:“请到书房相见。”说着,便对太妃做了个揖,回道:“燕松昀来,必然是东宫太子那里有要事。儿臣去看看。”
太妃忙道:“国事要紧,你去吧。”
李延胜心里也记挂着北方的战事,又觉得自己也不好再从太妃这里坐下去了,于是也趁机起身告辞:“东宫太子有要事找王爷,老臣不敢多叨扰,就此告辞了。”
太妃原本急着给自家儿子成婚,但此时被这燕松昀一搅,知道这件事情又说不成了。于是摆摆手说道:“天色不早了,太子有急事,说不定已经派了人去你们府上传话了。本宫也不留你们了,改日闲了只管来。”
李延胜夫妇从瑞萱堂告辞出来,由嬷嬷们送至二门上,准备上车。却见水溶和一身银色铠甲的燕松昀从里面出来,急匆匆的要了马,飞奔而去。李延胜夫人忍不住喃喃道说道:“瞧着王爷如此匆忙,莫不是北方又打败了?”
李延胜心里正急躁呢,东宫有事只仰仗北静王,却没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的事情,他心里早就忐忑不安了。这会儿又见水溶从自己面前飞奔而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是郁闷不堪,再听这样败兴的言论,哪里还忍得住,于是厉声喝道:“闭嘴!女人家不守本分,却在这里胡说八道。朝政之事是你们这些妇道人家能胡说霸道的么?”
李延胜夫人吓了一跳,赶忙抬手捂住嘴巴不再言语。
却说水溶和燕松昀急匆匆的出府,踏着沉沉的暮色在微风细雨中疾驰如飞直奔东宫。乃是因为东宫得到北方来的消息,说高丽戕贼被龙都尉率军赶出百余里,在双方国界的松江之畔僵持住。高丽人仰仗松江之险再不后退,并把老镇江王绑在松州城头,以老王爷的性命要挟龙都尉,要他退兵二百里,否则便当着他的面砍了老王也的脑袋,祭奠战死将士之亡灵。
饶是龙都尉率兵杀红了眼,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于是他只能按兵不动,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已经到手的胜利就这样变得遥不可及。
太子收到密报,便着人立刻来请水溶进宫去商议对策。水溶听见这样的消息也是心急如焚,来不及多说便随着燕松昀飞奔往太子宫中而去。
水溶和燕松昀踏着沉沉的夜色进太子东宫的时候,太子正握着快报在礼贤殿来回的踱步。东北边疆到京城总共有一千二百多里的路程,而这份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至京城的快报乃是前日之事。
今日此时的边关战况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太子心急如焚,生怕万一龙都尉顾念父子之情果然带兵后退二百里,给戕贼一个反复的机会。果然那样,纵然留下小龙寻一个人质在京城,又能怎么样?就算是杀了那个几岁大的孩子,也解不了边关之急啊!
水溶进殿后给太子行礼,太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