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寻出北静王府之后飞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几鞭子,他那匹曾经跟随他父亲征战沙场的汗血宝马便扬起了四蹄风一样飞奔而去。
王府的几个大管家听说王妃出了事故,一个个都把皮绷得紧紧地,聚齐了在后厅里等着里面传出什么话儿来,生怕误了这头等大事儿。
黛玉已经疼得满头是汗,两个稳婆手上沾着血迹在哪里忙活。众人见太妃进来,忙福身请安,太妃生气的说道:“如今你们还给我请什么安?不好生的服侍你们王妃,以至于出了今天这样的差错!若是你们王妃有什么好歹,你们这一屋子的人可别怪我老太婆无情!都打起精神来给我好生服侍着!”
众人原本就心里害怕,此时听了太妃的话越发的战战兢兢起来,一个个儿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事,两个稳婆心知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一刻了,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屏风外边的椅子上坐镇。徐嬷嬷也是万分焦急的站在那里看着众人忙忙活活。而黛玉的沉吟声越来越紧,正月里的严寒天气连太妃的脑门子上都有了一层细汗。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孩子依然没生出来。
太医院里来了四个太医,轮流为黛玉诊了脉,只说并无大碍,请太妃放心。
然而太妃听着黛玉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低下去,似是没了力气。于是低声吩咐徐嬷嬷道:“你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形。”
徐嬷嬷心里也是又急又怕,听了太妃的话立刻答应一声转过那道大屏风进去看黛玉。
黛玉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嘶喊,只是无力的靠在一个婆子的怀里,嘴里咬着的手巾也掉到了一旁,而她却半张着嘴巴一口一口的吸气。
徐嬷嬷忙上前来握住黛玉的手,心疼的问道:“王妃,你怎么样?”
黛玉听见徐嬷嬷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无力的问:“嬷嬷……王爷回来了没有?”
徐嬷嬷只暗暗地叹了口气,劝道:“主子放心,小王爷已经去凤栖镇找王爷去了。太妃在外边呢,很是不放心。叫奴才进来跟王妃说,没事儿的……”
黛玉苦笑一声,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发酸,又落下泪来。
徐嬷嬷忙劝道:“主子,奴才喂您吃一口汤水吧,孩子还没生下来,您不能没有力气了呀。”
黛玉点点头,想要说什么,却被突然袭来的阵痛给顶了回去,只是咬着牙紧皱了眉头生生的忍住。她不是没力气了,只是每次疼痛袭来的时候,她只咬着牙硬硬的忍下去。只因为他听不见,她纵然有再大的痛楚也不愿意出声。
徐嬷嬷命雪雁端了一碗补汤来慢慢的喂着黛玉喝了几口,然终究是阵痛越来越紧,她再也吃不下去。
稳婆一边帮着她推着,一边鼓励黛玉用力。忙的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外边,太妃越发沉不住气,索性起身去廊檐下来回的踱步。
龙寻一路狂奔,跟在他身后的四名护卫也不敢劝说,只得拼命地挥着马鞭催马急行,五个人疯狂的往凤栖镇赶去。
而此时的水溶正坐在凤栖镇背面的凤凰山军营营帐内,冷冷的看着被捆绑了的四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冷冽如冰刀的目光从四个人身上慢慢的看过去,四人便一再的缩着脖子,弓着腰身不敢说话。
水溶终于冷冷的开口:“你们四个人谁先说?”
四人的身形同时一僵,其中一人暗暗地往后退了半步。
水溶的目光便锁定那人,沉声喝道:“江有志,你说!”
那个往后退了半步的人便是江有志,他听见王爷点了自己的名字,猛然抬头,一脸差异的看了水溶一眼,心想高高在上的北静王居然知道自己一个军牢狱卒的姓名?
也只是这一瞬间而已,江有志立刻明白这位冷面王爷实际上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哪里还敢怠慢,忙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王爷,小的那晚跟李小四交班的时候,人还好好地。之前小的给他们送了饭,饭菜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一直都是王大有给他们做饭,也是王大有给这些人送饭。因为王爷特别交代过,所以只这两个牢饭小的特别谨慎,饭菜是小的们找了耗子试过之后才敢拿给他们吃。”
水溶的眉头微微皱着,目光从江有志身上转到了李小四的脸上,冷声问:“李小四,你有什么说的?”
李小四已经吓得双腿打哆嗦,说话都不流利了:“王……王爷,不是小的干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水溶顿时暴怒,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先打而是军棍!看他知不知道如何跟本王回话!”
左右护卫立刻答应一声,上前拉了李小四出军帐去打。刚打了几下他便受不住了,鬼哭狼嚎的叫着:“王爷饶命……小的什么都说……是陈千户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叫小的干的……小的……一时糊涂……求王爷饶命……”
水溶转头一看身边的一命玄色铠甲的护卫,那人拱手出去,不多时便把军营中两个姓陈的千户全都绑了送至水溶的大帐内。
这两个千户不等水溶审讯,其中一个便忙跪下喊冤:“王爷饶命,出事儿那天小的请假回家了,这事儿跟小的没关系……”
水溶刚要发作,便听见帐外有马铃声由远至近,于是生气的喝道:“什么人敢在此处骑马?”
话音刚落,外边的护卫匆匆进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