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为了毕业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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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在飞机上看拉萨真的是一幅令人心醉的画卷,高耸入云的南迦巴瓦,仿佛天地相连,时已傍晚,当南航的飞机降落在贡嘎机场--这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民用机场之一,大概风景太美,苏颜的心情也不再纠结,如同静静地拉萨河。多么纯净的蓝天,灿烂的黄叶,整个机场比较小,但总体上让人舒服。她可能是天生适合这里,也可能是因为提前服用了红景天口服液的缘故,没有出现什么强烈的高原反应,她感到庆幸,应该会是一次美好之旅吧!

当机场巴士到达拉萨市区,穿过藏式的街道,穿过陌生面孔的人群,她看到了人们的脸庞上美丽的高原红,那应该是幸福的颜色吧!早就听说西藏是个神秘的地方,稀薄的空气,连绵的雪山,安静的湖泊,是佛教圣地,有繁多的寺庙,虔诚的教徒,民风纯朴,几乎全民信佛。书上说,在西藏,人们相信一个传说,传说格桑花是通往幸福之路的意思,如果谁能找到八瓣的格桑花,就意味着他找到了幸福!但是格桑花是有毒的,也许美丽的事物都有让人遗憾的地方吧。

苏颜把头靠在椅后,一边看着窗外,她开始想象麦佳瀚的脸也变成这样的红彤彤的样子,说不定会很有趣呢,这样想着就不会有紧张的心情了吧,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思绪回到现实,车上的人已经开始整理,应该快到民航局了,她跟麦佳瀚通了电话,他已经在了一号民航局等着苏颜了,刚挂了电话没多久,妈妈的电话也呼进来了,她真是很担心女儿,毕竟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去那么遥远的地方,苏妈妈在电话里嘘寒问暖的,她告知妈妈一切都好,很顺利,让妈妈不必为她担心。她接着慢慢深呼吸了好几次,以缓和加速的心跳,心跳加速在高原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实与想象之间永远存在很大的差距,它并没有我们刻意去想的时候那样复杂。苏颜为了想让这次见面看起来顺其自然一些,做足了准备,但是实际情况往往是完全不同的,也许根本不用考虑太多。当她走下车,拖着行李箱观望四周的时候,只听到有人在后面叫她的名字,她回头找寻声音的源头,他们穿着藏服,她好几次不敢确认,那真的是麦佳瀚吗?还有哲也?麦佳瀚坐着轮椅,她有点讶异,这就是他跟她说的“现在不方便走动”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当哲也推着麦佳瀚慢慢向她靠近,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吗?它只是以它的方式流逝了而已吗?心中还有委屈吗?朋友还是朋友吗?爱人还是爱人吗?或者连陌生人都不如呢。如同在梦中一般,哲也和麦佳瀚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知如何是好。麦佳瀚首先开口了,“苏颜,你好!”他说话的时候仿佛是带着笑容的,她感受到了,她没有立刻说话,只含糊的用鼻音回应着,哲也向她问好的时候,她却说了“你好”,接着麦佳瀚甚至要和苏颜握手,他的手悬在那里,轮椅上的他偏着头仰视着她,苏颜迟疑着与他相握。“好久不见……你瘦了,你穿这衣服很美,跟我们先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麦佳瀚说着,手却没有放开。他的话还真是多,她一边答应着一边抽出了手,看着他穿着藏服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真是滑稽,苏颜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她有好多疑问要问,又看看哲也,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看这样子是要听他们的安排了,苏颜说:“好吧”。

城关区的解甲园,麦佳瀚和哲也住在一起,这里的房子跟邵城市的房子没什么不同,是很中规中矩的商品房小区,他们的住处是很简单美观的装修,没有什么藏族元素,客厅很大,有三间房,看上去一切都很方便,这一切甚至让她感觉不到正身处西藏。“苏颜,要不要喝功夫茶?”哲也说着就要去搬茶具,他脱下了藏袍右袖搭在肩上。苏颜赶忙说:“不用那么麻烦,真的不用,我不怎么喝茶的。”“真的不用?那冰箱里有饮料,对,在你后边,喜欢喝什么自己拿一下吧。”哲也指了指她身后,她回身拿了一听椰汁,看到冰箱里还挺充实的,她知道哲也是个细心的人。哲也搀扶麦佳瀚坐到了沙发上,开了电视,麦佳瀚拍拍他旁边的位置,“苏颜,过来看电视吧。”苏颜看他的一只脚打着厚厚的石膏,左手也缠着绷带,她其实还是挺心疼的,他的脸比过去瘦削了一些,看上去却更加坚毅了,但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见面,她能感觉到麦佳瀚已经不是从前的麦佳瀚,自己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她已经忘了要怎样跟他相处,甚至连和他说话的方式也不知道了。他的周围好像有一种气场,她不能靠他太近,也许是自己的心里面杂念太多吧,她以为就算现在坐在他旁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本能的想逃避,她就像是一只乌龟一样,有点异常就要把头缩进龟壳,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

她可能还是需要再平静一下吧,就没有立刻过去,她推脱说:“等会儿吧,我先参观一下房间。”便走开了。麦佳瀚也没有再要求苏颜坐过去,于是转头一个人专注的看电视。苏颜刚走进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就听到哲也的声音:“苏颜,吸管!”哲也跟过来,递给她一根吸管。苏颜接过来,发现哲也正靠在门边双手绞在胸前看着她,而她只是假装四处看看,并不是真的关心这些,自顾自慢慢吸着椰汁,实在是觉得自己有点无处安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