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的“魔爪”很快就伸到了我们这一层,整个空间不住地抖动,山体迸裂的声音在空间里被无限扩大之后再传到我们耳朵里。找到出路已经迫在眉睫。然而,我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前面出现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石门,门楣处已经有了微小的裂痕,石门的那一端碎石满地,一片狼藉。
白脸君停下来呆呆地望着石门里面。我索性蹲在地上休息,弄了半天光跟着他在这里绕圈子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无意间我发现地面有点不对劲,用手电筒照过去才发现上面有几条凹槽,不宽但是很深,就像水泥路上为了防止热胀冷缩效应,用切割机锯出来的缝隙,走在上面根本发现不了。附近还有许多,我蹲的位置前面是三条线交叉在一个点,中间的一条较长,两边的稍微短一些,三条线交叉之后分别穿过三个石俑的底部。我继续看去,地面上满是这样的切割线,虽然没有什么规律但是每条线都通到石俑的底部。我对这些线条感兴趣了,会不会这些线和石俑有什么关系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胖子看着我说。
我向他招了招手,待他蹲下来之后,我给他指着地上的切割线,又顺着凹槽照到石俑下面说:“好像每条线都通到石俑下面。”
胖子的反应出乎我意料的大,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电筒说:“借我看看!”
我不满地说:“不是给你看着吗?”
胖子根本就没理我,用手电筒仔细照着每一条线。
我笑着说:“你不会以为又是什么宝贝吧?”
胖子说:“你懂什么!”言语间竟然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说完又跑到墙下面看了看,我也跟了过去。胖子在墙上照来照去,好像在找什么。忽然,手电筒颤抖了一下照着一片区域,胖子笑道:“哈哈!我说我看见过的!”
这一声把他们几个也吸引过来了,纷纷问胖子怎么了,瘦猴子还把手放在胖子的额头上问他是不是发烧了,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在墙上的一片白光内是几颗大大小小的白色石子,我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在那几颗石子里面,隐藏着这样一幅图案,那图案就是当初我注意到的连接石子的刻痕。
只是,这刻痕……我突然间明白过来,胖子给我照着的刻痕居然和地面上的是一样的,三条凹槽相交于一点,一端空着,另一端分别镶嵌着三颗石子。难道这些墙上的某些凹槽是和地面上的切割线一一对应的?那这些凹槽上的石子要是机关的话,不就是在指挥切割线上对应的石俑吗?想到这,我也兴奋起来,拍了一下胖子说道:“真有你的!你怎么注意到墙上那些石子后面藏的图案的?”
胖子很自豪地回答我说:“这不是什么图案,这是星谱!咱们从石门里面出来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这个象征天牢星的六颗石子,当时以为是巧合呢,就没在意。你刚才给我看地面的时候我才想到,这些东西应该是一一对应的!”
瘦猴子在一旁说道:“你先等等,我虽然没听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要说是星谱绝对不可能,星谱是人类进入封建社会才有的东西,这里怎么说也得算是史前文明了,怎么会知道星谱这种东西?”
灵手医解释道:“不是没有可能,你忘了咱们在能量柱的那一层看见的模拟星空的光点了吗?那里也有这个图案。这证明在他们生活的时期已经开始注意天体了,并且对这些天体也划分了区域,就像现在的星宿一样,是为了方便记忆或者有什么象征。也许他们不管这个叫星谱,不过叫什么都无所谓,这都不是重点。”
说到这,灵手医停顿了一下,看着胖子,胖子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又继续说:“如果胖爷没猜错的话,移动这些石子可以控制地面的石俑,然后让出一条通向中央的路给我们。”
“没错,这和我想的不谋而合!”胖子说完,看了一眼白脸君,我和瘦猴子也都明白过来,一同看向他,等他发号施令。可气的是从他的表情上你永远不可能看出高兴或悲伤、认同或否认的表情,他的脸像戴着面具似的,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白脸君没有回答,索性转身看向茫茫“俑海”,看了一会儿竟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他突发心脏病了呢,忙上前去要扶住他。胖子伸手拦住我,摇了摇头。我迟疑了一下,停下来继续看着他奇怪的动作。
他双手撑开高过头顶,身体向前倾斜,居然在对着石俑磕头,一边磕头嘴里一边叨咕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看得我们几个呆若木鸡。胖子首先反应过来,学着他的样子跪在他身边也磕起头来。剩下我们五个互相看了一眼,也纷纷跪下去。
磕了整整九个头,白脸君才缓缓站起身对胖子说:“弄吧!”
我们随后站了起来,不过还都处在惊愕之中,胖子首先反应过来说:“好,好。”
胖子转过身面向墙壁,坚定地说:“好,开始。咱就从这里开始。”说完,他把手放在刚才那三颗星中的一颗上面,顺着墙壁的凹槽向上移动。我们把手电筒全部对准胖子的手,激动地期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移动的范围比较大,胖子踮着脚尖才勉强够得着。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石子刚到位,脚下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一具石俑夹着一股阴邪之气顺着地面的缝隙缓缓地移到我们身边来,果真是一一对应的!移过来的石俑距离墙壁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白脸君再次提醒我们千万不能碰到它们。
胖子回头看了看,咽了口唾沫说:“还真被我说对了。”说着又去移动另外两颗石子。转眼,三具高大的石俑就站在我们身后,阴凉的气息刺激得我后背发凉。石俑的排列有所改变,原来紧紧相邻的三具石俑里的两个中间拉开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另外两个还是紧挨着的。通过较宽的间隔看过去,在原来那条线上,也就是石俑阵的边缘,还有一具石俑挡住去路。
“真邪了门了,当初人们是怎么研究的这东西啊?”胖子感叹了一句,又自言自语地说,“天牢上面是单星太尊。张珣,你去看看没有动的那个石俑下面的缝隙连接到哪里。”
我走到那具石俑下面看了看,说:“通到刚才那三条线的交点。”
胖子说:“嗯?你再看看,要是移到那里不又挡住去路了吗?”
我又看了一眼,说:“没错,就那一条线。”
胖子没有动石子,而是自己走到石俑那里,我们在他身后照着地面。胖子说:“要开出一条通到中间的道来还真是不简单,整不好得改变所有石俑的位置。”
瘦猴子“啊”了一声说:“不至于吧,这么多石俑得移到什么时候啊?!”
我也是吃惊不小,看着眼前重重的黑影,怎么的也得数以万计。但是胖子的话的意思我懂,要想移动出一条通道,势必得把这条通道上所有的石俑都移开,而石俑的移动路线是固定的,不是把它们搬出来就行。如果有别的石俑挡住了道路,肯定要把挡道的石俑也移开,所以所有的石俑都是相关的,如果这个机关做得严密的话,那么移开所有的石俑还真不夸张。
但是想到这,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白脸君虽然说,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但那也肯定是有人要进来的啊,难不成每次进来都得花几天时间来开这个机关?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或许还有什么秘密通道,这里只是防止外人进入的。
“小哥,这个方法能行吗?”我问道。
“我想不起来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白脸君说。
“那你说建造这里的人要下去也得费这么大周折,有点不合常理啊!”我继续说道。
白脸君没有做声。胖子接着说道:“你管那个干什么?人家愿意这么练智商,你管得着吗?”
“我愿意管吗?要是有通道的话不是不用费这么大劲了?”
胖子没有再回答,而是用手电筒照了我一下,皱了皱眉头,又低头看着地面的缝隙说:“要是有笔和纸就好了,画下来就省事了。”
刚才胖子的表情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但是我又实在想不出来胖子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呢?还有,他的脑袋肯定比我的好使,他也肯定想到这个问题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怀疑的,可是现在怎么这么反常?想来想去,还是不清楚,索性不去想了,只管跟着就是了。
突然想起来我们现在是在石俑的前面,刚才想看看它们脸的冲动又冒出来。我抬起手电筒照向它们的脸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石俑是怎么做的,怎么表情都是扭曲的?有的张着大嘴,但不是神像威吓的表情,而是很痛苦的样子,有的脸部干脆挤到一起了,分不清鼻子嘴巴,看上去很是恶心。更奇怪的是所有石俑的表情都不一样,但都是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才能够有的表情,绝望、痛苦、悲惨等一系列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这一张张脸上。石俑的身形都是一样的,双臂伸到胸前,双手靠在一起。我拍了拍瘦猴子,指着那些扭曲的脸孔,瘦猴子看了也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