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有多么的失职。
难道老天这是要惩罚他吗?惩罚他为了那些无谓的女人,放弃了和儿子共处的美好时光,所以在他终于知道真相,想更好珍惜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的人,却差点被死神带走。
“儿子,你醒过来吧。以后爹地天天陪你玩好不好,再也不出去找别的阿姨了。然后,爹地带你去找妈咪好不好?好不好,你应爹地一声,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一声声的呼唤,浸满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与期盼。听得出,声音里的微微颤抖。
之前抱着吐血昏迷的儿子从摩天轮车厢里出来,他惊吓的忘记了伤心。后来送儿子进抢救室,一直侯在外面,感觉还是飘忽不定的,有点不敢相信那么可爱聪明的儿子真的在生死边缘挣扎。
直到看见儿子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奄奄一息的样子,端木瑞才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快塌陷了。这感觉,就像被针扎过,当时不觉疼痛,但当回过味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单单一个痛字,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或者,你要去哪里,爹地去换你回来好不好!”阻断的一声哽咽,来自一个男人因为真情悲伤的挣扎:“臭小子,不许睡了,妈咪会打屁股的!”
病房外的男人将这一切看尽眼底,没有错过从端木瑞的脸颊滴落在孩子苍白小脸上的晶莹。
“这就是那个孩子?”略微低磁的声音轻问,又望了眼病房内才收回清雅如月辉的眸光。
“是的,封少!”袁今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说,声音里不难听出忐忑。
袁家长子袁封闻言微垂了羽睫,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阿夏,你和袁今留下来帮三少爷的忙吧!”
袁今一听,忙抬头去看袁封:“封少,你这就要走了吗?不等启少醒过来?”
袁封闻言抬眸看了袁今一眼:“难道没有准备我的病房?”
袁今听的一愣,然后眸露喜色,赶忙向前带路说:“准备了准备了,封少请这边来!”
就在袁封随袁今转身往病房区走道走去时,袁今与袁封的第一护卫袁夏对看了眼,交换了一个无波的眼神。
而在他们的身边,一个面带口罩的小护士经过,微垂的眼睛看不见神色,与几个人的方向不禁而同。最后在看着袁封走进高级vip病房时,依旧面色不变的走过了房门前。
小护士一直走到拐角,才停下,望了眼病房的号码。继续转身,一直走进一个空置的无人病房才取下口罩,拿出了衣袋里的手机。
“喂……”
电话的另一端,放下电话的司徒惜晨一脸的阴郁:
“这个昼挽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和我们司徒家作对!”
“听说,上次有个叫昼挽的合‘夜色’之名,收购了端木集团8,的动股!爸,你看会是这个人吗?”一旁的司徒安楠不禁凝眉问。
“这个人如果不是太无知,就是真的有狂傲的本钱。不然,怎么敢跟咱们司徒集团叫板!如果他背后真的有个大靠山的话,很难说,上次就是他买了端木集团的动股!”司徒惜晨说,想了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眉头越皱越深:“难道这其实是端木集团在故弄玄虚?不然为什么上次这个人收了端木集团那么多的动股,这都快一个月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既不抛也不入驻端木集团。”
“有这个可能!不过据那边的眼线报告,这个昼挽似乎与端木集团是真的不对盘。今天,他还直言冲着那丫头来的,为了她儿子居然公然出来献血。就不怕留下样本,给别人抓住把柄。这个人又一直不敢露出真面目,难道和袁家的人有关?又或许是身边的人……”司徒安楠说出自己的疑惑,司徒惜晨听了,却是陷入沉思,他的手下来报。
医院那边在把昼挽的血液送进病房后,所有的血袋和输血管都找不到了,就是化验样本也没有留下这个人做的真是滴水不漏,而且当时病房里有花远晟请来的人,还有端木集团和袁家的私人医师,很难说是谁动了手脚。
而且,花远晟刚刚和司徒家签订了一个大单,没有可能再和其他两家合作。
“当时袁启在哪儿?”司徒惜晨眸子里突然精光一闪,望向儿子。
司徒安楠被问的一愣,开口:“听下面人报告,说是硬是抽了七百毫升的血给那个孩子,后来一出化验室就晕倒了,被安置去病房休息了。爸的你意思是这不可能吧,后来听说那个昼挽又捐了二百多毫升的血,是听说那丫头出事才停止的。后来还一下子就截住了那丫头的杀招,要不是他,可能睿就重伤了。袁启如果就是昼挽,一个人在被抽取了九百多毫升血液后,怎么可能还有那样充沛的精力?刚才不是还说,袁封抽了四百毫升备用,脸色就白了吗!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这种事情应该也有等差相似****!”
听了儿子的话,司徒惜晨沉默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况且,当时他们也已经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花诺的了。如果是,那么袁启这么做还情有可原。可是,不是!
而司徒惜晨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情,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所以,他怎么也不能理解那答案。
所以,陷入局,是必然。
来回踌躇了半晌,司徒惜晨担忧的开口:“他说六年前的事……他怎么会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丫头,如果那丫头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么我们六年前上报的自愿行动书,就会被驳回,反而会成为我们的罪证组织那边,到时候咱们恐怕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