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惜晨愁眉不展的捏紧了手里的拐杖,那一刹那,突然有点后悔当年一时冲动……可是,他又明白的知道,没有一个理由容许他后悔。
他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因为只要退一步,身败名裂的可能不止是他,还有整个司徒家的荣辱存亡。
虎视眈眈着他们的,可不止是一头两头饿狼!
“您看会不会是战雅蓝向上面报道了那件事,所以上面派人下来调查了?”司徒安楠突然说,一脸的忌惮:“不然,那个昼挽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我想,就是那丫头现在也还不知道吧!不然早找上门来了,不可能还那么冷静。而且,他不但知道六年前的事,甚至从种种信息里透露出,他也知道那丫头在端木集团的‘夜色’身份!再者,谁不知道现在袁启和那个丫头的关系,而他居然就这样公然的抢。他就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难道不怕袁启司法官的身份吗,敢和他争女人!”
司徒惜晨听了,却没有多大反应,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没有实质证据,战雅蓝贸然上报,上面也不会受理的!”
“那爸,你看这事……”
“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司徒惜晨说,犹豫了下说:“暂时就先别动那丫头还有那孩子,先搞清楚那个昼挽究竟是什么来头!千万不能撞枪口上,让他抓到咱们的把柄,我估计,这些事情他都没有证据,是在诈咱们呢!”
说完司徒惜晨又陷入了沉思,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哪里不正常,能不能发些什么端倪。
司徒安楠听了,点了头,对于这件事,他也是完全没有头绪,所以,还是听老父的意见吧。
“那我下去吩咐一下了!”司徒安楠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嗯!”司徒惜晨下意识的点头,却没有抬头看儿子一眼。
司徒安楠望了老父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对!”这时,司徒惜晨突然一声惊疑,“等一下!”
“怎么了爸?”司徒安楠一吓,转头疑惑的望向老父。
“你立即派几个精英杀手,不能让那个孩子活着,还有,那个丫头也不能再留。如果那个昼挽还在,就一并解决了!”司徒惜晨冷凝的道,字字杀机。
司徒安楠却是一愣,满目不解:“可是为什么?”
司徒惜晨一击拳头凝眉道:“我差点中计,那个人这么做,不就是故意想扰乱咱们的视听,转移我的注意力。恐怕就是不想我动那丫头,好争取时间帮那丫头恢复记忆,好指控咱们!快,快去!”
司徒安楠听得一愣,继而是一阵心惊肉跳,但是却没有立即出去,开口犹豫道:“可是,爸,袁家兄弟现在还在医院,还有端木家的几口,花远晟也在……”
“我就是要他们全在,谁会认为我会在这种时候傻的去犯太岁只有这样,他们才更不会怀疑咱们!如果可以,花远晟先别动,其余的人,如果不小心伤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司徒惜晨说,终于露出了几天以来唯一的一个安心的笑。
说着已经走向门口:“走,去把琪琪叫来,她的小朋友受伤了,爷爷带她去看看!”
司徒惜晨怀着势在必得的心情,和儿子开怀的走出了所在的房间,往楼下走去。听得出,走路的声音都比平时轻盈了几分。
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走后,从楼道的末端,走出了一个颀长的黑影。悄悄的走至门边,一抬手,摸到房门的顶部,从几乎不易察觉的夹缝里,取出了一个微型的摄像头。攥进手心后,收进了衣带里。
才抬步若无其事的走回来的方向,军绿色风衣的衣摆掀起一抹清逸的弧。
医院的高级vip病房里,袁启偷偷的将花诺换了房间。
在他之前为自家大哥准备的病房里,轻柔的将被她催眠昏睡的花诺放进新床铺里。悉心的为她盖上被子,比雪还白的修指,轻触她的睡颜。
少许,微倾了身子,附在她耳边轻柔低语:“小诺,好好的睡吧,梦里回到你最幸福快乐的时候,好好放松放松心情。等你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明明昏睡的花诺,似乎听见了袁启看似关心,实则是催眠语令的温柔呢喃,微弱的嘤咛了一声,不一会儿,似乎真的沉入梦乡。失血的唇瓣,渐渐舒展,最终弯成一个甜蜜的弧度。
“你今天差点没命,你知道不知道?”低磁略带责怪的声音这时在袁启的身后响起,可以听得出里面的关切。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袁启说,又望了眼被褥里脸色好看多了的花诺,才转身望向自家大哥。
袁封看了弟弟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计划,撑得住吗?虽然说,袁家的子孙都惯于自己承担自己的事情可是,既然是关系到新的下一代,这次大哥帮你一下,不算违规!”
说话间,清雅如月辉的眸光看了一眼床上的花诺。
袁启被大哥的话说的一愣,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微微恢复了几分血色。自然是明白大哥是想以他和花诺还没有边的孩子为借口帮他一把。虽然,他的确很向往那还比较远的孩子,但还是轻咳了声,开口:“没事,大哥知道,我一向很有分寸。何况,我不会拿自己心爱的人和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一定不会跟大哥客气!”
说话间,眸光投向床里的花诺,柔声笑着开口:“你弟媳的座右铭就是,能屈能伸!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可不会死要面子的跟大哥硬撑。不过,可能要麻烦大哥在这陪你弟媳聊会儿天了!”苍白失血的俊颜因此恢复了一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