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雨绵延且长。
自从凤凰楼发生命案后,凤凰楼的生意就很差,在这样的雨天除了几个避雨客外,自然更无其他客人。
赵发财站在门口向外张望,脸上露出一丝着急神色。
“陈探长和秦探长怎么还没来?”赵发财摸了一下门后的伞柄,大有一种因为着急而想冲出去找人的意思。
林大卫坐在一旁却是很轻松,道:“赵老板放心便是,我老大说今天能破案就一定能破案,你急什么?”
说着,林大卫扫了一圈酒楼的人,这些人都是他请来的跟案件相关的人,孙莲坐在一张椅子上显得有三分急切,眉角不时跳动,余光忍不住向门口张望。
在她身后,是她的养子金彪,此时的金彪眼神略显空洞,好像对于周遭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孙莲旁边,坐着苏睿,苏睿跟这件案子倒是没有任何牵连的,他之所以跟着来只是想看看陈景如何破案的,而在苏睿旁边,则是杜贵,这个在林大卫看来极其有可能是凶手的人。
袁平死了,所以他不可能来,而段明的徒弟胡翠翠也没有出现。
大家坐在一起,都有一种紧张的感觉,一名酒楼的伙计给每人端来了一杯茶,然后便又退了出去。
林大卫这么扫了一圈之后,酒楼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撑伞的陈景和在伞下的秦妙就并肩走了来,两人的肩头皆有点湿,但他们并没有在意。
见他们两人进来,赵发财立马迎了上去:“陈探长,秦探长,你们可来了,赶快抓住凶手,我这酒楼好开门迎客啊。”
陈景笑了笑:“赵老板放心,明天你这里就可以开张了,到时你再把今天本探长探案的过程这么一说,肯定客似云来啊。”
“是,是,陈探长出马,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赵发财正拍着马屁,林大卫急匆匆走了去,道:“老大,没找到胡翠翠。”
陈景眉头微微一扬,而后点了点头:“待会再说,先破案吧。”
林大卫点头,然后转身冲来的人道:“陈探长来了,可以开始了。”
听到林大卫这话,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陈景,陈景浅浅一笑,在众人前面坐下,看到苏睿的时候有此吃惊,但还是点头冲他打了个招呼。
“想必诸位都知道,几天前在这凤凰楼发生了一件命案,苏家管家金大成被人杀死在了房间之内,根据本探长的勘察发现,死者是在案发当天晚六点左右被杀,而凶手杀人之后等到天黑从窗户处逃去,死者被人从后面击打致死,因此可知凶手跟死者是认识的,从本探长对金大成身边的人调查后所知,有以下几个嫌疑人,他们分别是金大成的夫人孙莲,同一条街上卖肉的郑贯,金大成的养子金彪,以及苏府的杜贵和袁平。”
陈景刚这么说完,杜贵立马就站了出来:“我可没有杀金大成,我不过跟他有一点小纠纷罢了,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他扣我一点钱就杀人。”
陈景耸耸肩:“若只是因为金大成扣了你一点钱就杀人,的确有些不太可能,可如果你父亲被苏老爷辞退并且因此而身亡是因为金大成的话,那你会不会杀了金大成呢?”
听到陈景这话,杜贵脸色微微一变,眼神忽而露出一丝紧张来:“陈……陈探长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既然你听不懂,那本探长就跟你说清楚,几年前,有一朋友前来拜访苏老爷,苏老爷为此特别叮嘱过金大成,要金大成跟管家杜惠说一下,可惜,金大成并没有告诉杜惠,杜惠因为那个客人留着辫子是前清遗老,而当时革命党又闹的厉害,他害怕给苏家惹麻烦而没有让那个人进府,后来苏老爷知道之后,就辞退了苏惠,苏惠因为此事一病不起,最终一命呜呼,是与不是呢?”
陈景说完望着杜贵,杜贵神情慌张,可又不知该怎么办。
“此事确凿,你是反驳不得的。”
杜贵微微凝眉,而后突然耍起无赖来:“是……是又如何,我父亲的确算是被金大成间接害死的,但我没有杀金大成,我是恨他,之前他扣我钱我闹事也是因为这个,但我父亲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要杀他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反正我没有杀人。”
杜贵说着扑通一下又坐了下去,端起茶杯将茶一饮而尽。
陈景浅笑:“如果当时你父亲死的时候你杀人,那你立马就会引起怀疑的?可如果隐忍多年之后再去杀人,谁还会想到那个动机呢?”
听到陈景这话,杜贵顿时气的瞪住了陈景,可他也只能瞪住陈景。
秦妙微微凝眉,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陈景浅浅一笑,继续说道:“本探长怀疑的人还有苏府的袁平,袁平为还赌债,偷了苏府的一件紫玉葫芦去当,而发现紫玉葫芦不见的人是金大成,金大成身为苏家管家,是最有可能发现谁偷了紫玉葫芦的,而袁平为了隐瞒自己偷东西一事,极其有可能约金大成出去,然后杀了金大成灭口。”
说到这里,陈景看了一眼苏睿,道:“可惜,袁平昨天晚上被人给杀了,今天他的尸体在胡巴巷弄被人发现,他的死本探长待会再说,而本探长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想说明袁平也是有杀人动机和杀人可能的。”
苏睿浅笑,对于陈景所言并无任何表态,既不表示赞成,也不反对,他只是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
而这个时候,陈景将目光投向孙莲,继续说道:“杀死金大成的嫌疑人还有郑贯,而昨天郑贯去警局投案自首了,他说金大成是他杀死的。”
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顿时吃了一惊,而且很是疑惑不解,既然郑贯都已经投案自首了,陈景还把大家叫到这里来做什么?
就在众人惊讶不解的时候,陈景挥手道:“郑贯虽然投案自首了,但他并不是凶手,他这么做只是在袒护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