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都是泡沫,他不出来打招呼,怕丈母娘一会儿路过卫生间在吓到了。
“洗什么呢?”
方歌就好奇,一大早的,你扔洗衣机里啊。
结果一看,方歌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滋味儿,一个大男人啊,成天就给老婆又是洗内裤的又是洗袜子的,就没他不洗的,这要是自己儿子,她得哭死。
培养一场,养了一场,最后跑到人家怀里去奉献了。
“她还睡呢?”
以律点头,屋子里李时钰睡的有点纠结,要是睡不好起来也得吐,她有时候看见床单被罩自己都能吐一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太不贴心了,把她给折腾的,要多惨就有多惨。
“里面是小笼包,皮可薄了,吃的时候小心点,别烫了。”方歌嘱咐以律,这次的和以前的不一样,怕他们俩吃的时候不小心。
“你啊,什么衣服留着中午下午洗,一大早就爬起来洗,叫你妈要是知道了多心疼……”
“妈你放心吧,我妈不知道,家里活都是她干的……”纪以律嬉皮笑脸的,他回家就是这样说的,衣服李时钰洗,家务都是她做,自己什么都使唤她,纪母还能不知道儿子那两下,不过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就听个新鲜就完了。
这点方歌是信的,对着李时钰好的……
她就是觉得汗颜。
“你先吃两口,省得饿……”
她是每天担心完这个担心那个,就不担心自己。
李时钰七点起床的,在卧室里喊了一声,纪以律撒丫子似的端着盆就进卧室里了,送到她眼前,抱着盆开始吐,喝水没喝对劲。
她现在就连喝水都不敢喝了,怕,一喝就吐。
“我要死了……”
“瞎说什么,过了这个月也许就好了……”
李时钰才不信呢,早就过三个月了,她还是这样,没见好到哪里去,但是货不能等,现在出货了她得去验货,以律不行,他根本就不明白那裙子的关键点在哪里,去了也是白去,所以必须就是她去。
挥挥手,纪以律端着盆出去,方歌一见自己早上的胃口也没有了,这吐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就忍忍,别往上翻就吐,越是吐越是控制不住……”
李时钰一点力气都没,这些话她耳朵都听出来茧子了,这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以律折腾回来给她穿袜子,蹲在地上拉着她的脚开始给穿,方歌觉得眼睛都有点疼了,这要是不搬出来住,就让婆婆看见自己养的儿子这样侍候儿媳妇,在通情达理也得翻脸,这事幸好没住在一起,万幸。
“妈送了小龙包……”
李时钰点头,能不能还不知道呢,得看看肚子里的这个货。
“就别折腾你妈妈了……”方歌对着时钰的肚子说了说,她觉得是女儿,以前怀那两的时候没反应这么大,问李时钰:“医生就没说孩子的性别……”
时钰扶着门走出去,自己喘口气:“让下星期去看……”
“你都这样了,还能坐飞机嘛……”方歌就提着心,生意放放就是了。
李时钰肯定不能放,就说她是个劳碌命,每次怀孕都赶在忙的时候,这批货家里还开了档口,签了很多出去,当然不是她店里的价格更贵一些签出去的,她敢停手吗?就是病的够呛也得拖着最后一口气继续上阵。
“没事儿……”
吃了两口还没吐出来,但是看着她的表情就很纠结,从开始吐李时钰一次都没笑过,笑不出来,整天绷着一张脸。
送她去机场,纪以律和丈母娘打车回来。
“就是个劳碌命,自己这样还到处飞……”
她不可能不唠叨的,怀孕前几个月就应该小心的,她还小产过。
李时钰在外面住了十天,这十天她都要疯了,早上吐晚上吐,实在没有办法,在这边还住院了两天,熬不住,觉得身体都要垮了,吃的东西又不对路子,不是自己喜欢的,她也没讲,等回来的时候虚的不行了,自己张嘴说要住院的,不是孩子闹什么毛病,就是身体没劲儿,她吃不饱,问题有东西送到眼前直接就饱了,吃不进去,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偏现在是两个人。
李时钰一进医院纪母就怕了,以前她也怀孕过,从来没这样过。
和苏蔓去的医院,医生就笑,说孩子比较折腾人,但孩子很健康,值得恭喜的是,孩子的性别为男。
什么叫兜头一棒,现在李时钰和纪以律算是明白了,要是为了生儿子谁生?就是为了姑娘为了妹妹这次才打算生的,结果竟然是儿子?又是儿子?
以律觉得眼前发花,他不喜欢儿子,真的不喜欢啊,家里都有两了,每天看见那俩他浑身都疼。
不会走的时候你嫌弃他们,等他们会爬了会走了你又开始怀念他们不能走的时候,男孩子嘛就没有一点老实气儿,和猴蹦子似的,一会儿都不带休息的,一个原本就够累的,两个一起上,你一整天不用做别的就围着他们转吧,接回来都是纪以律在照顾,他老婆现在的身体就照顾不了啊,这个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呢,那个就摔了,纪禹摔过一次,当时嘴角那位置扯出来一个口子,那看不住有什么办法,纪母最后干脆就下了通牒,你们两口子回来看孩子吧,别把孩子领回去,她实在不放心,好好的孩子在给摔破相了怎么办。
纪母和苏蔓进病房就感觉里面气氛好像有些发低,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好了?纪母心脏就跟着乱跳。
“医生是怎么说的?”她手里还提着包呢,纪母身上穿的是某牌子的最新款,谨慎的盯着李时钰。
“说话啊……”
她着急。苏蔓上手给纪母顺气:“妈……”
“医生说还是男的……”
纪母一愣,苏蔓也是跟着一愣,苏蔓觉得有些人的运气就好像是踩了****一样,无论做什么都是顺顺利利的,比如眼前躺着的李时钰,她说搬出去就搬出去了,哪怕婆婆和丈夫都是不赞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