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才提到那份拿在木落手上的文件,可谓万事俱备,只差他这个总裁一声令下,东风起,扬帆行了。
木落谨慎,仔细阅读着手中的文件。她很细致,很紧密,甚至于做事超乎寻常的平稳而完美。
女人或者天生具备这样的能力吧,可魄力,他觉得自己连她都比不上,尤其是放弃其他小公司的方案而抓住灶王食品这个大客户上面,他甚至仍旧在犹豫。
客户减少投资,必然意味着他们要减少收入,而灶王食品能否满意,却并不一定决定明年他们能否续约,他害怕,会因小失大。
木落如今是只剩下落木传媒了,否则就得回公司当那个总裁去。这点他倒是和宁子衿不谋而合,房地产市场再怎么发展,也总有落到低潮期的时候,机械化进程加快,国家政策调控,在锋芒所指的今天,那块只能用来休养生息。而公司主流发展,还是要靠这些看起来的附属品。
所以落木传媒的目的是有朝一日成为木氏地产一块赚钱的肥肉。他步步为营,步步谨慎,为的就是让落木传媒稳定发展。当然,还有其他更多,和宁子衿,和云悠悠,也许都有些关系。
“好吧,悠悠,这件事你来负责。等艾拉回来,让她帮你。”
但是,他决定暂时信任云悠悠,她付出的努力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尚能如此魄力,又做好了周全准备,他又犹豫什么呢?
“谢谢木总。”
她软软的笑着站起来。
那笑容是木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时间,竟而失神。
“悠悠,晚上一起吃饭吧!”
第三次了,木落想所谓事不过三,她总不会再拒绝自己了吧。
“我们可以再谈谈你修改过的策划方案。”
他加上这个砝码。不知为何,总是希望和她近距离的接触一次,想象温馨灯光的餐厅下,她换一身裙装,安静的坐在自己对面,那是怎样美好的场景!
“不了,木总,今晚我有事。”
第三次拒绝,在云悠悠眼里好像根本没有那条规律。她微微点头,彼时门外下班的铃声已经响起,她转身收拾东西,第一次在全体同事加班的时候,提前离开。
其实,她也想留下来工作。木落能够同意她这样改变计划,给予她十分的信任了,而且刚刚他又一次希望她一起吃晚饭,说到要谈工作的事情,她知道拒绝不好,可是如果不拒绝,就必然会迟到,她不想惹宁子衿。
“木总,我找悠悠!”
公司员工们忙于工作,有些人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默默离开得她。所以等到她走了一会儿还进来找。
“嗯?她。”
看了看木落的脸色,她貌似确定了,云悠悠提前消失。不过,为什么总裁大人的脸色看起来好像被霜打了?难道一时半会儿见不到她,就会想要抓狂!果真那个品位,与众不同,特别奇怪啊!
员工灰溜溜的出去了。可此时木落却基本可以肯定,她去见宁子衿了。他本能得觉得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让她紧张,然后不断的拒绝自己!
这想法,又让他开始怀疑她刚刚的计划,打开细看一次,坐在原地想到头痛,也没有发觉丝毫异常。他也许是多想了吧,悠悠是沉默,是不大喜欢表达感情,那双眼睛也似乎因为太过的磨砺而变得晦暗,但从来不失真诚。
现在是不是要继续查查她?不!心里一个声音忽然喊了一句。还没到必要的时候,不能和宁子衿起冲突。
出来的时候是六点,五点下班,其实她已经加班一小时了。若不是因为宁子衿电话里要求的时间是七点,她也不会这么早离开。可想而知,大家都在加班的时候她却提前下班,很容易让人家反感。
“晚上七点,亚龙国际1906,云悠悠,我不允许你有第二次,想清楚。”
这是那通电话里他告诫她的。第二次,第二次在被他凌辱的时候不作反映吗?可是,他要她怎样,下贱得去勾引他?不,她做不到。她不是圣女,也渴望那些,但是对象不是宁子衿,因为他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羞辱,不是快乐。
然而她逃不掉,甚至她需要这个男人!云家,她没有太多的机会去调查,而只有宁子衿可以提供给她最新的内部资料。
门自动打开,她没想到,竟然没有进门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电脑在桌子上,手握着无线鼠标,慢慢的滑动。
他依旧没有抬头看她,可她莫名的觉得,他是在等她。这感觉奇怪到,让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中苦笑,怎么会!
那之后,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而她就那么呆呆得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宁子衿就是这么想的,她的脸已经不是当初那么红润圆润了,略有些尖的下颌说明在这些年她的身体开始成长成为了一个女人。漆黑的长发在灯光下泛着光芒,垂着,柔软的搭在她的肩上,仅仅如此曼妙的长发,竟然足以让他的身体狠狠一紧。
“听说,这些天你和木落同吃同住。”
同吃同住,实在过份了。据韩波的调查,他们惟一一次加班到很晚,也只有她睡在楼上的休息室里,木落是睡在办公室的。但同吃,这总没错吧!
当初,她就是为了费尽心机的讨好他,所以倒是练得一手好菜。只不过那时候到现在,他都厌恶这种讨好,因为他身边,从来不缺乏为了他十指沾上阳春水的名媛,而她,只是个挂着名媛称号的下人而已。
现在,她继续用这种方式勾引木落,竟然还如此自信,是不是就因为当初他也曾心软?那,确实是他给了她误解!
她的眼皮抬了抬,看向他又慌忙错过,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的恶毒,她已经习惯了,反正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羞辱。
“你很自信,所以,不屑于我?”
宁子衿冷笑,这个下贱的女人!自以为凭着那点小技巧就可以勾引木落?人人都传说木落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没有风流史更没有花边新闻,很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木落可是比他还会处理女人。
还是难以简单的承受,只好把下唇轻轻的咬住。其实这些年,多么可怕的侮辱也承受过了。她本以为自己真的足够坚强,可是见到他,听到他恶意的凌辱时候,心却狠狠的抽动起来,连最后的希望都末落了。
不回答,不是不屑,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从答应他,第二次签下那种卖身契约开始,她只能忍受。
“嗯!”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近乎微弱的呻吟。下颌在被他抚摸了无数次之后忽然梦的捏起来,本已苍白的脸顿时变了形,只留下一双眼睛,软弱的盯着他的领口,仍旧没有看他。
“但是云悠悠,你已经签了协议,如果不想死的太快,最好离木落远点,别忘了,你是我的,情妇!”
他故意把那个字咬的深重,仿佛这样就可以直接插进她心里。并不急于吻她,此时想起曾经,想起木落,他对她只有一种破坏的冲动。
“脱衣服!”
确定她已经不可能再反抗,一把甩开,兀自进了卧室。
那是命令,不是一个男人在床上对于女人的需求。她懂,但是无权反抗,她有把柄在他手上,更需要他。可是手指扣在那粒巨大的扣子上,竟然颤抖得无法解开。
“要我帮你?”
耐着性子走过去,食指拇指配合,轻而易举得将她外套的两颗扣子解开,如同剥香蕉皮一样扯开扔在地毯上,她里面竟然还中规中矩的穿着一件白衬衫!
该死的女人,电话里不是告诉她要准备了吗?难道根本就白痴到没有听懂!
衬衣的扣子毕竟小,宁子衿两只手解开领口那部分,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
可其实,云悠悠根本没有机会去做他想象的那些事。她只是恐惧,充满了一种本能的深刻恐惧,彻骨的冷,彻骨的害怕!
身体被禁锢在他的范围内,纵然心提得再高,身体缩的再紧,却仍旧不断被他玩弄着。只有颤抖,恐惧的僵硬得颤抖,属于她自己。
两只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木讷的瞪着高高的屋顶上金灿灿的灯,而身体,仿佛脱离了她的灵魂,只留下不断发抖的感觉。她想起了许多,许许多多的恐惧。
“213号!”
忽然这个声音在耳边想起,她的身子更加紧张起来。那,是她用了整整一年的称号。然后她听到许多的讥笑声音,这个凭借着身体勾引了木落的女人,这个比妓女还下贱的女人,居然跑到牢里来装贞洁烈妇了!
她想叫出来,想摇头大声的哭,可是那些狰狞的面庞一再得靠近,她恐惧,苍白着脸躲在墙角,却知道,不会有人管她的。
“啪嗒!”
一滴泪,冰凉的泪水,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在宁子衿的头上,顿时欲火落了一半。
她哭了!居然在跟自己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哭了!衣衫尚未完全褪去,就连她的裙子他都没有动过!况且,他们已经有过整整一年,那一年,她可是享受的很,常常满脸滋润,还恬不知耻得说过女人就是要和男人在一起!
今天这是怎么了,可怜到要死了,在这种时候居然学会哭了!长本事,真是长了不少勾引男人的本事啊!
既不想损失身体,还想得到男人的心疼。看看,多无辜啊,他强暴她呢,而她肯定冤枉得厉害,他说她勾引木落,她冤枉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