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来,宁子衿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有些女人,犯贱的时候,需要教训。
她原本僵硬颤抖到无力得身体被这么个耳光打下来,顿时站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左侧的脸上,高高得肿起了指印。
被打得都有些发懵了,她只顾着本能得缩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捂着脸都不会。她不会,在那种地方,根本不允许。呆呆得望着地板,她一时间觉得那里没有柔软的地毯,是水泥地,而接下来一定是拳打脚踢。
“云悠悠,摆什么贞洁烈妇,没人给你树牌坊!所以给我站起来,做一个情妇该做的事情!”
他命令她,眼里流露出深刻的厌恶。他最讨厌女人软弱,尤其是她这样根本没有资格软弱的女人,居然在他面前缩起身体,表现的那么可怜。
情妇,情妇。她想起来了,她是他的情妇。可是,他凭什么打她,合约上说她必须随叫随到,完全听从他的命令,但从来没有说过他可以任意的打她!
可是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她浑身发软,连用胳膊撑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宁子衿的耐心耗光了,他本来也准备慢慢来,从来也没准备在她身上撒气似的要。可现在她根本就是激他生气,不发泄,不符合他的风格!
一只手提兔子似的把她提起来,顺手就扔到床上。这次,再也不管她怕的浑身发抖,直接扯了衣裳裙子,下手狠得能在她身上留下淤青。
“不,不要!”
她的求助虚弱的如同没有,几乎可以称得上欲拒还迎,更加激发了宁子衿男人的斗志,瞬时一件完整的衣裳,烂成了碎片。
云悠悠没能力反抗,她根本不可能敌过他。况且她只是他的情妇,本来这种事情就是合情合理的。毫无筹码的一份合约中,她的身体是唯一用来交换的东西,所以哪怕恐惧一再蔓延淹没着她的眼前,却只能缩着心,眼睁睁得看着他将她撕碎。
口中,有淡淡咸腥的味道。她把身体抱得很紧,以至于宁子衿费了不知多少力气,竟然愣是连她的衣服都没扯光!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是来给他灭火的还是让他发火的!宁子衿恨不得此时把这女人强暴了扔下十九层!可偏偏她还那样蜷着,身体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蜷着,浑身发抖,甚至冰凉僵硬,哪里还有一点欲望!
“云悠悠,想不想知道云家的消息?”
他慢慢的靠近,伏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果真,那身子微微的振动,连眼皮都抬起来了。
宁子衿心里苦笑。云悠悠啊云悠悠,还真是无利不起早,越发精明到让他恶心了!可再恶心,这身体总是他买来的,用用,应该的,理所应当!
“我现在没兴趣了。”
看着她忽然升腾起希望的眼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灭了那光,因为讨厌!
她身子微微一震,一时又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了头。她知道他的意思,没有交换的砝码,凭什么让他说。
爬起来,搂着仅有的一点衣服,她悄然进了浴室,很久,宁子衿才反映过来她要做什么。
沉默中几乎跌进冰窖的屋子,忽然升起了一股暖意,带着丝丝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需要的不是天然,而是他!她终于学会如何勾起男人最美好的欲望了。他恶意的猜测中,却竟然没有站起来,好像忽然冲过去,那亦真亦幻的画面就会消失。
湿漉漉的头发吹到半干,还带着洗发水的香气。
“云悠悠,想不想知道云家的消息?”
这句话仿佛成了紧箍咒,顿时将她残存的一点迟疑赶走。她会的,在那一年中,他曾经亲自教过她。纵然那时她并不情愿。
温暖的手,轻柔的挽住了他的手。那是她关于爱独特的表达,因为她的手心素来都是温暖的,每一次握住他的手,都会将一种安心的舒适带到他心里,此时,三年过去,经历了那么多时,柔荑在手,久违的感觉再次随着回忆潮水般涌进来,将他的心填满了塞满了,无限满足。
宁子衿惬意得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他好像已经烂熟于胸,然而却充满了犹如少年人般的期待,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之后的一切,纵然她动作并不熟练,可以说三年之内毫无长进,却已经足够挑起他疯狂。
“云悠悠,你天生就是妖精!”
咬着她的耳朵,不知是爱还是恨,几近到咬牙切齿的地步。
面对这具熟悉的身体,却根本没有丝毫的腻烦,仿佛时时刻刻都是新的,又仿佛熟识才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亲昵。
是的,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身体能让他产生这种亲切的感觉,不是久违得朋友,而是被放在衣柜里遗落的一只娃娃,旧了,破了,但再次拿起来,也带着深深的眷恋,不舍得轻易放下。
过去的光景,就这样飘过来,在他眼前不断的变幻着。他甚至听到她嘻嘻得笑声,听到她叫“子衿,子衿”,厨房里,飘出了浓浓的饭香。
“这几天,云小姐都是带两份饭。”
韩波冷静服从的声音忽然在此时窜进来,宁子衿的心一冷,再将目光落到她身上,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欲望,只是静静得等待着,等待着暴风骤雨的来到,那脸上,是一种让他恨透了的绝望!
狠狠的撰住她的下颌迫令她抬起来,然而她的眼睛仍旧闭着,连眉头没有皱一下,她早已习惯了。
“云悠悠,知道为什么我这样对你?”
单手插入她的发间强制她抬起头,一双未及设防的眸子慌乱得被迫抬起,想躲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恐惧,却只能浑身发抖得缩进身体。
“你记住,你是我的宠物,玩具,我之所以这样对你,是因为我恨你,所有的恨,都必须用你的身体偿还!”
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坐牢,算是便宜她了,算是他当初仁慈了!害死了他的兄弟,她罪有应得这样痛苦。他心痛,她的身体也必须痛!
身下的身子,忽然更加剧烈的一颤。她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血腥弥漫的港口,那双忽然离开自己的手,不甘的双眸,那些在噩梦里一次又一次出现的杀戮,三年,她何尝好过过!可是没有想到,他还是这么恨她。
绝望,开始吞噬着她的心,一双原本还有些神气的眸子此时完全暗淡下去。那些不堪回首,却偏偏在记忆的最深处。
“痛了?你也会痛!”
呼吸急促起来,然后慢慢的收缩,一直收缩到她的胸膛已经再也不可能进来空气,再颤抖得吐出。她不会反抗,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反抗。
这些年,忍辱偷生,她已经习以为常,一纸协议,更加将她禁锢在不能抗争的境地,况且,还有他那些恨,那么深刻的恨。
子衿,你知道为何当年受尽苦难,我还是选择永远的离开。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再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因为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是你从来没有爱过的女人,而他,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在心里,一次次的默默叹息。多少次啊,那些人打她的时候她恨,孩子流产的时候她恨,可是每每想到他死去的兄弟,恨就化成了认命。都是她的命,她害死了一个人,就必然要拿另外一个人来换。
本以为,还清了,她可以重新开始。她也有她的恨,她的仇。可在他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原谅她!
欲火焚身,宁子衿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所谓的恨也忘了。三年过去,恨留下多少他早已不记得,只是她的身体,激发了这种恨,崩溃了他所有的伪装。
夜的冷气,渐渐的吹醒了宁子衿。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云悠悠,她已经昏睡过去,浑身都是他给她留下的伤痕。
真的有那么恨?他反问了自己一句。有,但是恨得不该是她,而是他自己。如若没有当初,他不会死,她也不会坐牢。可是,宁子衿不会后悔。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起身沐浴,温水从头上浇下来。他闭上眼睛,恍若隔世的感觉竟然那么强烈,仿佛一夜之间,他已经老了。
出来时,她仍旧睡着,头发凌乱的扑在洁白的脸上。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得替她撩开,那张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才第一次清晰得出现在他的面前。
从机场到这里,她一直是用长发和刘海遮着半张脸,根本不可能看清,此时看清了,才发觉她居然瘦了。
目光向下,她这个睡觉的姿势,怎么也这么奇怪?
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腿缩进胸膛,这个人看起来就像团起来的猫,可是根本没有猫那么舒适,因为她缩的太紧,手指在胳膊上甚至印出了指印。这样,怎么能睡觉呢?他疑惑的再次靠近些,竟而发现,她是蹙着眉头睡觉得。连睡觉都这么紧张,她是生活在叙利亚还是利比亚?
到底这三年她作了什么?宁子衿知之甚少,能知道得人也不多。他相信就算木落去查过,所有拿到的消息也无非官方的那些。至于究竟有何细节,他恐怕并没有掌握。
许久,他才体会到,她根本不是紧张,而是一种自我保护,强烈的自我保护,以至于到了别人看到近似痉挛的地步。
伸出手,轻轻将她搂着自己的手臂拉开,她睫毛轻轻一颤,或者因为痛,眉头皱得更紧了,手臂也整个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