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车好似没有察觉到饶辰那道犀利的目光,还一个劲儿笑眯眯地望着忧郁帅气的钢琴师,用一种就像地下党员搞交投联系似的语气跟他说着:“啊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我刚才还一直琢磨着你会不会也出事儿了呢,嘿嘿。”
听完这话,忧郁帅气的钢琴师对车车好像不来电一样,对她的搭讪一直都保持默默不语的态度,礼节性地在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地笑意。
车车对此表示并不介意,曾经作为售楼小姐的她,缠人的话功那可是一流,眨着一双俏皮的眼睛自我活跃着气氛。因为她真的很想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于是继续说着:“那会儿我跟着你来到二楼,本来想看看你走得那么急是去做什么,可是你却一眨眼就不见了。后来,我就在走廊上听见奇怪的声音,发现308号房里面的人裸死在了房内!”
忧郁帅气的钢琴师心中猛地一惊,像被车车突然八卦出的内容给吓了一跳似的,转过眼眸直视着车车的眼睛,露出了一脸的好奇,仔仔细细地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开了口,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透彻人头的吸引力:“你跟着我!?”
车车小嘴里毫不犹豫地说出:“是啊!”
忧郁帅气的钢琴师微微地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与命案毫无一点关系的表情说道:“女士,你认错人了吧,我从来就没有去过二楼。”
“……?”车车心中掠过一丝狐疑,脸上立刻露出“你在撒谎”的表情,“不对啦,我明明看见你来的二楼,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这儿。”
“……?”忧郁帅气的钢琴师心中又是一惊,“或许是你眼花了吧,我在大厅演奏完之后就去了甲板,一直在那儿给贵宾们拉小提琴。再说大厅灯光耀眼,有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
“错觉?”车车纳闷地眨了眨眼睛,垂下脑袋回忆了一下来二楼时的情景,不禁喃喃自语起来:“难道是我眼花了?真伤脑筋!可是,没理由啊……”
“女士,不如随大家去大厅看看监视摄影机,你心中的疑问不就知道了吗?!”
忧郁帅气的钢琴师的提议,让车车悬在嗓子眼儿边的话一下子就落回到了肚子里。
她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见他迈开脚步随着七嘴八舌的大伙往大厅走去,而愣头愣脑地转动着脑袋左右瞄了瞄,见爽妈跟马媛利除了站在前面等着自己之外,现在留在二楼的全是善后的保安人员,就战战兢兢的赶紧离开了。
大厅。
灯光黯淡,空气中浮动着海的腥味儿。
大家站在大厅的中央和身边相熟的人,交头接耳八卦着黄总跟他小情人在二楼房间爱爱被暗杀的事,将沉闷的气氛一下子过渡到了紧促紧绷的状态中,像暴风骤雨来临前的那几分钟一样,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了。
而举办这次party的范总(马媛利的老板)一脸阴沉地从一旁走了上来,伸手接过一名女侍者递来的遥控器,用手指轻轻地一按开关,那安装了高科技的天花板最前面的地方,就露出一个长长的小方口,缓慢地投出一台平面银幕落在人们的眼前。
范总转过头去对那名女侍者说:“把三十分钟之前的录像调出来。”
那女侍者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车车拧着眉头,做了几次深呼吸后,那本来还有些混乱的心情,这才总算缓和了下来,可是脑中却突然意识到一件十分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游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离开了港口,而裸死的两名死者看样子应该不像死了很久的样子,那么换句话说,凶手是不是还在游艇上呢?
想到此,车车的脑袋就有点昏昏沉沉起来,感到情况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儿,便赶紧伸手去拉着马媛利的胳膊,急噗噗地跟她还有爽妈展开了一番密集型的谈话,最后三人十分明确的得到了一个悲催的现实,那便是作案的凶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还留在游艇上,而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事就是想方法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防着身边不认识的人。
车车登时感到慌张不已,想着自己上有老下没小,二十五岁的青春没准儿今天就要结束了,冷汗就直飙,像发泄一样狠狠地搓了一把脸蛋,然后转过头去用小眼神儿瞄了瞄,一半陷入恐慌情绪中,一半保持镇定的富商们,似是想要揪出他们之中到底谁是杀了黄总的凶手而防着对方一样,那个眼神儿啊,犀利的犹如红外线报警器了。
可是,没有深情呼喊福尔摩斯来附体的她,来来回回寻了个七八遍,根本分辨不出除了她、马媛利、爽妈三个伪富豪之外,还有那些是冒充的?
并且,她还看见饶辰跟那个小明星Be站在人群里,脸上是一副好像准备着观看谍战片一样表情,心中就涌起一股恨不得在他脸上揍上两拳的冲动,很怕一时把控不住心里头的那股冲击,走过去真揍了他将那所剩下百分之三十能挤入法莱圣雅的机会给错失了,便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不再去看他,却没料到视线落在了身侧,逐渐走上来的钢琴师身上。
车车的心中就刮起了一阵强烈的狂风。
她纳闷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他这个人冷冷淡淡的,脸上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已,就像“我是来打酱油”一样的表情,眉梢轻轻地往上挑起,过于淡漠的让人难以亲近,手中还拿着一个立体十足装有红色液体的高脚酒杯,目光注视着前面的银幕,等待着画面的链接中。
车车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试图调整心中的那股紧张感,而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动了动嘴唇,“嗨,先生,你不感到害怕吗?还这么悠闲!”
忧郁帅气的钢琴师带着一脸不解的神情瞥了一眼她,随即,那表情转瞬即逝,连目光也转了回去。
车车心中的热情顷刻间就冷了好几个百分点,沮丧地拧着眉头,觉得他一两次不搭理人也就算了,可是她跟他也至少说了两次话,可是他还这么淡漠,车车就感到好没面子,使劲地盯着他,提高了音量咕哝着:“那个人死的这么诡异,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吗?先生?”
忧郁帅气的钢琴师挑了挑眉梢,觉得眼前的女人,总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而且似乎她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美丽如海的眼睛就再次转了过去,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水汪汪,眼角略微有些上翘的大眼睛,询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个人莫名其妙地被人暗杀在了房中,而且游艇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珠港的港口,那么换句话说作案的人或许还在这游艇上面,说不准就是大厅中,其中的一人,你难道不害怕吗?”
车车不等对方回复,又嘟囔了一句:“现在这个艘游艇就像个牢笼一样,把全部人都禁锢在了这儿。也不知作案的人为什么要杀黄总,是情杀还是仇杀呢?”
他挑眉,那好听,让人非常舒服的嗓音里突然带着一丝威严,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的眼睛,盯着她:“害怕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