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经验(一) (2)
1.掌握白芍的适应证 其应用范围多在中医“胃脘痛”、“腹痛”、“泄泻”、“痢疾”等病的治疗中。
2.注意白芍的配伍应用 由于患者的发病原因、病程、体质等不同,临床表现也不一致,辨证有寒热虚实的不同,因此,根据患者所表现出的不同证型而配伍相应的药物,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在胃肠疾病的治疗中,白芍常用的配伍如下。
白芍配甘草:止痛缓急效果增强,适用于气血不和或筋脉失养之腹痛、转筋、拘急等症。
白芍配白术:适用于脾虚肝旺之腹痛肠鸣、大便泄泻、食欲缺乏或脘胁胀闷等症。
白芍配桂枝:适用于中气虚弱之院腹疼痛者。
白芍配柴胡:适用于肝气郁结及肝脾失调之脘腹疼痛、腹泻等。
白芍配黄芩:适用于湿热痢疾。
白芍配香附:适用于肝气不舒、气血不和之胁痛腹胀等症。
3.掌握白芍的用法及用量 白芍临床上有生用、炒用、酒炒用等不同,生品善于养血敛阴。炒白芍药性稍缓,以养血、敛阴为主。经酒炒后能降低酸寒之性,善于和中缓急,如用于中焦虚寒,肝气乘脾之腹痛绵绵,喜温喜按,形寒肢冷之小建中汤,白芍常酒炒用。白芍用于止疼痛时,其用量宜大,一般可用至30~60克,从临床上观察,白芍用量在15克以下时,止疼痛的效果不明显,收效常在30克以上。[曾昭龙,张暋.白芍在胃肠疾病治疗中的应用.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第十二次全国消化系统疾病学术研讨会论文汇编,2000]
王殿华经验:对肝之气血阴阳失调之病证,善用白芍以调之,因证不同,用量有异。
1.抑肝气 当用大量,一般为30~60克,肝主疏泄,“欲散”,恶抑郁。暴怒伤之,气机逆乱,则疏泄太过。主以白芍治之,抑敛其亢阳之气但用量要大,若拘于常量6~15克,实难收效。据王氏长期临床验证,白芍用量以15克以下时,抑肝气,止疼痛的效果不明显,收效常在30克以上。故对肝气犯中之证,习以生白芍45克为主治之,疼痛为主,他症不明显者,加甘草以缓之(即芍药甘草汤)。
2.补肝阴、平肝阳 亦当重用,一般为20~30克。对阴亏阳亢之证尤为适宜,故可重用。王氏对阴亏阳亢之高血压病,症见头痛,头晕,肢麻,发颤,腰膝酸软者,常以白芍为主(20~30克)配熟地黄、枸杞子、钩藤、石决明。阴亏症状较著者,重用熟地黄、枸杞子;阳亢之象明显者,多用钩藤、石决明,再据症以增味,多能获效。
3.补肝血 用量中等,一般为10~15克。白芍能补肝之阴血,但酸苦性寒能抑敛肝气,有碍于疏泄,故治肝血虚者,白芍用量不可过大,且当酒炒用之。又因白芍阴柔而静,故补肝血时,当加川芎、当归补而善动之品,动静结合,相得益彰。方如补肝汤、四物汤。如血虚而伴有肝郁,兼有闷闷不乐,胸胁胀满者,又当少配疏散之品,药如柴胡、香附类。
4.肝气郁结者 用白芍一般为反佐之药,常用量为6~9克。目的在于:一因肝郁易化火、气逆,尤其得辛香温燥之剂,故用酸收性寒之白芍以防其变;二者于疏散之剂中佐用少量酸收之品,此散中有收,开中有合,可防其耗气伤阴。方如柴胡疏肝散用白芍正合此义。但此类反佐用法白芍剂量一般为6~9克,如用之过量,则不利于疏肝理气药物疗效的充分发挥,于病情有害也。[王殿华.白芍调肝用法与用量一得.陕西中医函授,1992(3):7]
于清军等经验:以白芍配甘草水煎服治疗习惯性便秘,每获良效。处方:生白芍40克,生甘草15克。水煎服,每日1剂,一般3剂显效,7剂1个疗程。
孙某,男,38岁。患习惯性便秘已5年,每3~5天才能解1次大便,每次解便都用开塞露。平日服果导片及四消丸,停药后又如常。常饮蜂蜜,也无济于事。于氏予上方3天显效,大便正常,每日1次,服7天痊愈,随访1年未复发。
中医认为,凡习惯性便秘者,均为大肠与脾胃、肝肾有关,脾虚血少失于濡润或中气不足排送无力,故传导失司,胃热内盛,大肠燥屎内结,大便艰行;肝主疏泄,若肝气郁结,通降失常,粪便内停;肾主二便,肾阳虚则阴寒内凝,则传送不利,****不足,失于润滑,排出困难。白芍,在《本草备要》中有“补血、泻肝、益脾敛肝阴之功”的记载,有通顺血脉、缓中、利大小肠、消痈肿之效;甘草,在《别录》中有“生用凉而泻火,除胃积热,胃肠气滞,补脾胃不足而泻火”。故二药合用,具有温补清泻、养阴益血的独特之功。适用于任何年龄、性别,其效甚佳,值得临床推广应用。[于清军,王淑霞.白芍配甘草治疗习惯性便秘.辽宁中医杂志,2002;29(6):346]
俞中元经验:白芍慎用于产后 朱丹溪首先于《丹溪心法·卷五》中对白芍能“主妇人一切病”提出异议,认为产后不可用,其理由是以其酸寒伐生发之气也,必不得已用之,亦宜酒炒。近贤于天星《海外医话》颇推崇之:“这个见解现在看来是十分重要和有进步意义的。可是,历代几位大家却猛烈予以指责。至今都很少有人再提及朱丹溪的经验了。”他特别引证:“芍药,不管赤者白者,都有实验报告,证明对子宫平滑肌有抑制作用,只是合用于产前而不利于产后宫体的回复。”他以为古人虽未作科学实验,但是是从临床实践上认识到此的。他举及治疗产后恶露之名方生化汤,即是祛瘀生新,加强子宫收缩,令其复元,有当归、川芎等而未用芍药(海外医话. 北京:中医古籍出版社,1999,79)。
清代陈士铎极赏用芍药,《石室秘录》中用药治方约440余则,总计用柴胡、芍药者共77则,占1/6强。其中常兼用及当归者36则,常兼用及白术、茯苓者15则。治症范围遍及内外妇儿各科。尽管陈老如此赏用芍药,但他在《本草新编》论芍药时专设一节问答,以强调产后不可用。其理由同丹溪:“恐其引寒气入腹也,断不可轻用。即遇必用芍药之病,止可少加数分而已”。从其前述积极倡用芍药,而于产后强调慎用看来,陈氏当由实践依据而发。
《谢映庐医案·卷五·产后门》中载有“谵语自汗”一案,即为产后误用白芍所致。讲黄杏帘之媳体气孱弱,素禀肝火,且平时颇劳心神。“今秋产后,即下榻如常,因目中觉燥,自取旧方,药只熟地黄、白芍二味,立时恶露顿止,目瞪反张,逾时方醒,醒而复发。……醒时忽言见鬼,一身战栗”。“隔壁喊叫,闻之则发,探病客至,见之亦发,立时怒目上视,十指紧撮,牙关随闭,面若涂朱,汗出如雨。片时之久,稍呕微涎,人事复清”。或有以为是邪祟,或有以为是恶露上攻。谢老诊其两脉,幸无洪大之象,知为神魂不藏,遂称:“闻声则惊,见生人则惕,显属正气大伤,因生惧怯。且恶露虽止,腹无着痛,实因芍地酸寒凝滞之故,惟有收敛温通一法,尚何恶露可破,邪祟可驱哉?”重用人参、当归、干姜、肉桂、龙齿、五味子、茯神、钩藤、龙眼肉,迭进不辍,其势渐缓,恶露随下而痊。如本例尽管肝肾阴虚,亦不宜任用白芍、熟地黄,以其“酸寒凝滞之故”,可为明证矣。而其用温补兼通之法,亦堪足玩味。[俞中元.白芍慎用于产后说之佐证.浙江中医杂志,2005;40(6):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