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萌止步,回头,视线却是落在那个跟她长得相似的男孩身上:“顾澜,你帮她拖住我,要是觉得自己有错,后天搏击馆见。”
瘦高的男孩向来不羁,却在听到他的话时,眼里有一丝惊骇,而后歉意地点头。
“哥,帮我抓住他啊!……嗷!你打我脑袋做什么?”顾诗诺眼巴巴瞅着凌萌走远,他危险的眼神好像一把无形的刀刺进她心上,她眼眶逼红,抱着身侧的兄长,有一丝哭腔:“他不是为了利益才接近我们的对不对?他是真的关心我们,不像爸妈那样狠心的,对不对……”
顾澜收紧手臂:“答应哥,不要喜欢他。”
“为什么?”
“他更适合当家人,而不是爱人。”
“如果是爱人的话,那也是家人了啊……啊!你又揍我!”
“顾诗诺,你这次都惹祸了,还爱不爱的,脑残是不是?”
他拽着自家妹妹离开,走时回头看了眼,眼神隐忍。
抱歉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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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遗失的幸福都会成为梦境的复现,以此提醒你,那些曾经,你多不想失去。
所以米漆漆看见了12岁的自己屁颠颠跟在凌萌身后,她的手被他紧紧牵着,望着他的发旋,咯咯直笑。他们在那一年,彼此依赖,走过春夏秋,可冬季时,大片的暗吞噬着她,她亲手放开了手,无声淡出他的世界。几个月后,她见到了15岁的顾草念,那时他是全能优等生,寡言少语,脸庞冷峻,穿着白衬衫,气质像是英国贵族。那时她想,如果他的笑只属于自己多好。她靠近他,有所期待地,也是用了真心的。
梦里两个少年的容貌渐渐淡去,她独自站在荒芜的空地,望着缺失了温度的双手,笑得苦涩。
从小到大,她期盼的,都只是有一人能够是她的专属。
这想法自私得可以,所以她一次次失去,一次次假装不在意。
“变态,她还没醒,怎么回事?”
恍惚间,米漆漆听见凌萌的声音,他似乎在讲电话,手机那头隐隐传来男子清朗的声音。
“不管你在波拉波拉岛还是热带雨林,明天你不出现在我面前,这辈子别回国了。”
那头的男子似乎恼怒地说了声什么,凌萌先挂断了。
漆漆听见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的轻响,似乎是凝视着她。
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当唇瓣印着两片灼热时,米漆漆觉得脑袋跟日军突袭珍珠港似的,慌乱一大片。他唇瓣轻轻蹭过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易碎物品。
漆漆脑袋微动了一下,眉毛紧紧皱起。稍微的动静让凌萌立刻站定,她听到他唤:“米小贱,醒了?”
她装死,他手指捏紧她鼻翼,不让她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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