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夜,凉薄如暮春,我揪着东离金丝绣线爬过的衣领,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来来回回的蹭,陶镜说出那番话来,让我觉得自己说不再喜欢他是多么的没有良心,那是我从来不知道的东离的另一面,即便我如今顶着如此的破烂样子,他还是依然会把我护在怀里。
于是,我哽咽着哭哭啼啼的说:“东离,我太没有良心了,我真是太没有良心了,我不应该在炼妖壶里净魂之后不巴巴的来找你,反而跟你兜这么大的圈子……”
东离的身子没有我预想中的僵硬一下,这是何道理?
我把头抬起来一些,见月光映照在他素白的那张脸上,他并没有皱眉的看我,甚至也没有我期待中的惊喜,我只好把眼泪往他身上又蹭了蹭,搭在包袱上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摸着他的脸,他嘴角漾出来的是那样的笑,仿似暗夜冷月中最温暖的点缀,让我忍不住将手滑上他的唇,抽抽噎噎的说道:“东离,你别不相信,我真,真是华楚……你在荆山,我眼见你变成一只金狐,我心都要碎了,若不是你千般算计,此刻我不知道自己在何处长眠,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你一定没有听到,我再重新说给你听……”东离俯下身子,轻轻蹭着我的脸,我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下额贴在他的腮边,他腮边齐整的胡茬儿微微摩挲我的脸,“我再不会喜欢上司禄星君了,再也不会了,我来九重天又折去荆山求青莲花不过想问问他,当初他那么对我,他可曾安心,我以前想知道,但是现在不想知道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知道了……”我往他怀里又紧紧的偎着,“你说你司了战神,你说天魔不两立,但是我现在净魂了,我不是魔族的魂魄,我也不是什么草木神女,你可以喜欢我的对不对?还有,陶镜说我喜欢帝君,就是你叔祖父,那更是没有影儿的事情,他在炼妖壶里,怎么进去的我统统不知晓,不过倒是我央着他带我来九重天……”
东离在我唇上轻轻一啄,这让我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也停了步子,莲花瓣般的眼睛半垂着看我,睫毛弯着的弧度让我忍不住伸手去碰,他柔声的问我:“净魂……疼不疼?”
我抽抽鼻子,想了想,摇摇头:“不疼。”
他的额头抵在我的脑门儿上,身上浅淡的莲花香在我周身荡漾开来,他又说:“华楚,别骗我……”
我微微抬了身子,在他唇上软软的亲了一下,之后又往他怀里窝了窝,想坚强些不哭的,可是能抵住我的心,没有抵住我的眼泪,我赶忙腾出手来,咕哝的小声的说:“有点……”
“恨我么?”东离那浅浅的声音仿似什么蛊惑般的,让我将那个荷包妞儿都放在一边,只顾着摇头生怕他错以为我恨他,“不恨,我那时就想,就想要赶紧从炼妖壶里出来,早一些再早一些的见到你,我以前太笨了,我早就该跟你把司禄星君的那事说清楚的,省得你误会我钟情于他,钟情到那个地步,我从来不知道,东离,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当日里司禄星君剜我的心,明苏说你舍了半条命才拿回来,我还那样对你……东离,你别怪我………”
东离一直就那样的看着我,莲花瓣般的眼底汪着的好像一潭深水,色泽浅淡却足以将我融化,我忍不住又开始哭哭啼啼,觉得鼻子堵得难受,扯起他的袖子就往脸上胡乱的擦了一番,擦完之后,冷风从我脖颈儿灌进来,后背麻痒窜到耳背,我不禁伸着胳膊去挠,东离才在这时眉心微微皱起:“还是很痒?”
我嘟着嘴委委屈屈的说:“嗯,痒死了,其实想想陶镜也真的可怜呢,是不是?”我看向东离他浅笑没有答话,但步子却提了起来,祥云在万丈高渊的那端带着夜半冷风浮动至东离脚尖儿,在他抬起步子踏上去时,我才想起一件忒为要命的问题,脸贴着他的心口,砰砰有力的不甚规律的声音传进我的耳膜,我噤着鼻子问他:“知道是我,你为什么都没有惊喜?就算是没有惊喜也要有些惊吓吧?”
此刻身子忽悠,应当是踏上了云端,远香似绸绕在云团中,我还能依稀分辨,这像是哪个殿里传来的桂花香,东离把我身子又往他怀里紧了紧,淡淡的说道:“我不是惊喜过了么?”
我一愣,“什么时候?”
他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莲花瓣般的眼睛也略略弯起来,那我是很少见的他的模样,“我生辰那日……你是我最好的生辰礼……”
我鼻子又不争气的酸了起来,窝他怀里埋怨他:“可你,可你不是一直说,我终归不是她么?”
东离俯下身子来,原本是轻轻轻轻的吻我,转而又吮着我的唇,又像那日在浮云殿中的一般,有些霸道,又有些……让我说不出来,他唇上有浅浅的香气缠绕在我的齿间,我不争气的又开始掉眼泪,他在我唇上最后浅浅的印了一下,然后说:“又哭……”
“可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还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还……”我觉得自己都要没有脸了,想想之前自己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只好把脸死死的捂住,都忘了原本不占理,并未认我的是东离。
东离腾不出手来捏我的脸,只能将头静静的贴在我的手背上,他放软了声音的问我:“华楚……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我想不出,他为何如此为难,但我一向认为,东离的脑子不比我的这般浆糊,凡事他自有他的深谋远虑,我只需要计较关于那个给他绣荷包的妞儿……是谁便行。
可在如此我与他别后重逢之时,我实在不想提起这个扫兴的话题,于是我只摊开捂着脸的手,他清俊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轻轻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月光羞涩躲至云团,我柔着嗓子的对他说:“东离……我喜欢你,你再重新娶我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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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小七为鸟感谢你们,多写了个琼光的小段子,亲们看着娱乐下的说撒……
琼光在院子里弹琴,贪狼拎着一壶酒来找她,琼光眉头微微皱着:“又喝酒了?”
贪狼点了点头,“我太伤心了,真的,琼光我太伤心了,为毛这轮天庭调薪没有我呢?为毛?”
琼光罕有的笑了一声,“你又不是天庭的亲戚,我听说,我爹薪水翻倍了……”
“还翻倍????”贪狼怒。
“嗯,我娘最近要去东海寻珠缺点盘缠。”琼光把琴挪了挪,还紧着眉头说:“要喝去旮旯去喝!”
“寻猪?天庭不是有个猪八戒吗?上东海还寻什么?”
琼光脸绿了绿。
“你娘这人,怎么又喜欢上吃猪肉了?太奇妙了。真的,太奇妙了……”
“嗯,狼宝儿我终于知道你为何没有加薪也没有升职了。”
“为何?因为我没娶你?可你现在太小了,你说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
琼光的脸又绿了绿,半晌冷笑了声:“好啊,那我嫁给七杀的……”
“得……打住……他都能当你祖祖祖祖父了,再说他也不缺钱花,我来我来,我和你一起去上东海去陪你娘找猪吧,这样是不是你天帝太爷还能给我发点出差补助什么的……”
琼光拨弄了弦:“嗯,但也有可能我娘改了口味儿,半道要吃狼肉了……”
贪狼的脸色立时五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