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城市,免不了世俗的喧嚣,人山人海,龙蛇混杂,偶尔有冲突,却又是有所底线,少有发展成生死搏杀局面的例子。
倒不是此间的先天武者尽皆是好脾气的人,无非是势力盘根错节,看似普普通通的武者,指不定就是何方大势力的子弟,胡乱得罪人着实不是大部分人愿意去做的事情。
再说了,如果把事情弄大了,城里的军队出动了,少不了一顿重罚,轻则蹲上几天的大牢,重则棍棒加身,给活活打死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此处为靖州城,北宋王朝仅次于京都的城市,亦是接近了都城,勉强算是天子脚下,各种制法颇为严厉,不容胡作非为。
当然,这是针对大部分升斗小民以及外来武者,些许本土的大势力子弟,还是颇为霸道,飞扬跋扈,如同大部分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始终是存在的现象。不过,会这么做的人除了少数是性格人渣外,大部分人是无甚前途,自暴自弃的牲口,即便出身不凡,将来也不会有太大出息。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赶路,楚南三人,一边习武,一边晃荡,终于是来到了靖州城。
路边随便问了几句,得知拍卖会尚有七日才开始,他们便打算先找一处落脚的客栈住下。
“老头子我已经忍不住找一处厨房,尝尝这小丫头的手艺了。”秃老头一大早刚吃过左青丝烹饪的药膳,又是忍不住口水直流,哈喇子跟刀中圣人的节操统统掉了一地。
闻言,左青丝不由是皱了皱琼鼻,不高兴的说道:“秃爷爷,你胃口这么大,食材都给你吃光了!”一路行来,他们每到一处地方,便会去收购各类药材和妖兽肉食,毕竟药膳菜谱非同一般,耗费的材料都是较为名贵。
左青丝的胃口很小,楚南却是吃的不少,但是秃老头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老家伙像是无底洞似的,大吃特吃的同时,深吸一口气,体内一切直接是炼化为精气,而圣人的底蕴是何等恐怖,区区几道基础药膳,又如何填饱他的肚子。
亏得这圣人还没有无耻到白吃白喝,反倒是主动承担了一路走来的花销,顺便还给左青丝弄了一套顶尖的厨具。
“材料又用光了啊……”秃老头皱起了眉头,郁闷归郁闷,倒也爽快,直接道,“那先去买些药材和食材吧。”
近几日的相处,楚南和左青丝也知道秃老头的大致身份,是更北方的大国,秦王朝的圣人。
他原本是一介散修,上百年前整出一方宗派,收了几个弟子,没想到时运不佳,这些弟子不是练功走火入魔死了,就是出师去闯荡天下,还没在偌大江湖闯出一点名声,已经是丢了性命,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弟子又是莫名其妙反出师门,还跟秃老头的某个仇敌狼狈为奸,偷袭秃老头,虽说到头来秃老头是杀败仇敌,清理门户,斩了自己的徒弟,但秃老头也是付出了不轻的代价,脑袋给人重击,落了一些病根,时常忘事儿便是这个原因,至于当初他徒弟为何反出师门,他亦是给忘了。
此次,秃老头前来靖州城,为的是一把刀。当然,小小的北宋王朝,还不至于出现圣人在乎的圣器宝刀,毕竟如果真有圣器出现在拍卖会上,定然会引得许多老怪物齐聚于此。秃老头想要得到的宝刀,勉强算是有些不凡,乃是一把王器的宝刀。
以他圣人的修为,自然看不上区区王器的宝刀,之所以为了这么一把刀小题大做,大老远从秦王朝赶来北宋王朝,只因这把刀是属于他曾经最看重的一位弟子,成就王者之日,他这个做师傅帮忙铸造了这把刀,却是没想到,这徒弟出去闯荡江湖,给人杀了,尸骨无痕,连仇人都没没找着。
他偶然得悉自己亡徒的宝刀流落在了靖州城,便是忍不住亲自到来,一则是为了取回这把刀,二则是透过卖家,查探徒弟的死因。
似他这等圣人,还不至于毫无风度,如果徒弟死在了江湖斗殴之中,他无话可说,如果是死在阴谋诡计之下,带着怨恨死去,他这做师傅的自然是无法淡定了。
了解到这一层的楚南,不由是感到在秃老头嘻嘻哈哈,忘这忘那的背后,居然还隐藏了这么多悲伤往事。对于他这等人物来说,徒弟跟亲生儿女差不多,结果一个个死去,有人还背叛了他,还有人是至今尸骨无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确是可悲可叹,难怪秃老头要劳师动众,不迟辛劳赶来靖州城。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来到了一处药材铺,正欲是进去买些药材,突兀有人走上前,擦到了楚南的肩膀,与此同时,那人就跟纸糊的人似的,干净利落的摔倒在地,旋即是抱住右脚,大声吆喝了起来:“哎呦,我的腿断了,哎呦妈呀,你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撞到我,还害我折了腿!”
楚南微微一愣,如今的他体质固然骇人,但经过这些天的锻炼,他已经能控制自我,否则的话,随意撞个人,足以是把人装成肉泥血沫。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歪脑筋盘踞在脑子里,总是止不住转出一点坏主意,瞧见有几人不怀好意的围上来,顿时恍然,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小子,这是我们要说的话。”一人凶神恶煞,板着黑青的脸,低声道。
另外有人假意扶起了“伤员”,小心翼翼的模样,可谓是把戏给做全套了,绝对有顶尖的戏班子潜质。
“你知道你撞了谁吗?”其中一人冷哼道,“我们是上官家的侍卫,惹了我们就等于是惹了上官家!”
楚南皱了皱眉头,他初来乍道,对于靖州城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大熟悉,也就是知道四大宗派和六大宗派,其中显然是没有这上官家。
“你们想怎么样?”
“好说,你撞伤了我们的人,于情于理,自然是要赔偿,不过瞧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怕是赔不起我兄弟的医药费,我们并不是蛮横无理的人,这样吧,就用你的兵刃来赔偿。”
楚南恍然大悟,自己一直在习练刀法,昼夜不分,忘了收取苍狼刀,这毕竟是下品灵器的玄宝,对于某些人来说,绝对是千金难求的神兵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