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临和杨晓莲一会就领着五六个工人到了项临家平房。
杨晓莲正在和工人们交代工作时,云婶在门外探了一下头,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云婶又探了一下头,见项临看到了她,就朝项临招了招手,意思让项临过去。
云婶家和项临家平房挨着,是隔壁邻居,这么多人来一闹腾,云婶当然会知道。
“云婶,叫我啊?”项临走出门问。
“嗯,那谁呀?怎么回事?”云婶满脸笑容,殷勤地问。
“她就是杨晓莲,哦,云婶,是这样,我昨天晚上和杨晓莲见了个面,她就跟我商量说,要租我家这个平房开个超市,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就同意了,昨晚商量这事回来晚了,也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还想着一会去你家说说这事呢。”项临赶紧解释。
云婶算是项临的媒人,项临和杨晓莲的关系进展有这么大的变化,按理是应该感谢云婶这个媒人的,至少应该提前和云婶通个气,这是起码的礼貌。
“项临呐,怎么不跟你云婶说一声呢?这是大好事啊。”云婶一听,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好几次,明显有些不太高兴,最后还是满脸堆笑地进了项临家的平房,“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晓莲来了,要说还是你们年轻人思想开放呀,这才认识一天的功夫,就搬到一起来住啦?”
杨晓莲被云婶说得满脸通红,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估计没认出云婶来。
“这是云婶,她家就住在隔壁。”项临赶紧对杨晓莲说:“云婶就是,嗯,前天去你家给我们说媒的媒人。”
“哦,是云婶呀,我还想一会去看云婶你呢,昨天我和项临商量说,我租他家平房开个超市,事情太急了,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不好意思啊。云婶,你等一下。”杨晓莲说着,赶紧把项临拉到一边,悄声说:“麻烦你去替我买两条烟和两瓶酒,好一点的,再买点糖果零食,快点去,回头我把钱给你。”
没等项临说话,杨晓莲马上又走到云婶身边,拉着云婶的手说,“云婶,对不起啊,我刚都没认出你来,这一段我身体不太好,前天匆匆见你一面,都没怎么看清楚,今天一看,原来云婶这么年轻。”
云婶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脸上挤着笑道:“没事晓莲,我也是的,刚都没看出来,我还心想,这是哪来这么一个漂亮闺女啊,就过来看看,原来是你。”
这两人径自把项临撂在一边,聊得热火朝天。
女人真是天生的外交家啊,女人的这种特性,倒是有根据的,社会心理学表明,由于女人的心理和生理特性,以及女人在社会中的从属地位,导致了女人在与外在环境发生关系时,心理的活动机制非常复杂,她们通常喜欢通过社交来达到目的,也喜欢通过社交模式,来确认自己在一个群体中的位置。
所以女人喜欢争风吃醋,喜欢化妆打扮,喜欢通过各种交际手段,迅速博取别人的好感,等等这些,都是女人的社交型人格决定的。
不一会,项临就把杨晓莲吩咐买的东西如数买了回来。
项临提着东西一进门,发现杨晓莲和云婶还在热聊,似乎正在讨论着超市货架怎么布局的问题,项临发现,云婶已经被杨晓莲哄得眉开眼笑,刚才脸上的不快已经一扫而空。
云婶一看项临拎着东西回来,马上说:“好了,晓莲,你们忙着,我回去了,有空去我家坐哈,这小夫妻俩,真是般配,嘿嘿。”
“那行,云婶,你先回,我跟工人们说几句,一会我们就去你家看你。”杨晓莲高兴地笑着说。
等云婶走后,杨晓莲看着项临手里拎的东西,问:“多少钱?”
“没多少钱,走吧,给云婶送过去,算是谢媒了。”项临笑道。
“不行,说多少钱,我把钱给你。”杨晓莲坚持着。
“咱俩现在都这关系了,谈钱多伤感情啊,别问了,走吧。”项临冲着杨晓莲眨了眨眼。
“咱们就是合伙人的关系,对外人,我们可以不说清楚,但我们自己界限得搞清楚了,免得我们以后相处尴尬。”杨晓莲态度坚决。
“好吧,500。”项临道。
“这就对了。”杨晓莲掏出钱塞到项临手里,“走吧,我们去云婶家。”
到现在,杨晓莲跟项临相处,已经不那么拘谨了,跟项临说话也放松了不少。
云婶应该知道项临刚才买的东西是送给她的,刚才只是不好意思,故意先回了家。
果然,项临和杨晓莲进云婶家时,云婶正在洗杯子,准备泡茶。
“哎呦,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嘛,坐坐,中午就在这吃饭。”云婶出乎意料的热情,搞得项临都有点意外,不知道杨晓莲到底给云婶灌了什么迷魂汤。
“云婶,不吃饭了,我们今天事情还挺多的,我们就坐一会,你要有事就忙你的。”杨晓莲坐下来,在云婶家四壁扫了一眼,“云婶家这楼房墙面相当结实啊。”
听杨晓莲这么说,正喝茶的项临差点没喷出来,云婶家是镜湖村最穷的人家之一,比项临家也没好到哪去,除了是个楼房,有电有水之外,就是外墙贴了点瓷砖,内墙连大白都没刮,整个就一清水房,杨晓莲找不到夸的,竟然夸云婶家墙结实。
无论如何,这小楼房都是钢筋水泥浇筑,哪有墙不结实的。
“嗯,还行还行,就是凑合,不管怎么忙,饭总是要吃的,中午一定要在这吃饭,以后没事,你要懒得做饭,我在我家吃,咱们隔得这么近,方便,来来,晓莲,项临,吃水果。”云婶异常热情地招呼杨晓莲和项临。
“云婶,何晏哪去了?”项临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说。
“这孬子一天到晚都不归家,这不,一大早就去镜湖钓鱼去了,一会就能回来了,每天倒也总能钓几条鱼回来。”云婶坐下来,开始嗑瓜子。
“晓莲真是有头脑啊,项临家这平房放这多少年了,都没想到要开超市,你就看那么一眼,就知道这是块风水宝地。”云婶一边嗑瓜子,一边开始拉开架势跟杨晓莲聊起天来。
两人聊了半天,项临像个呆子似的,坐立不安地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终于,有一个工人来咨询刷墙要不要考虑电线布局的问题,才把她们的外交活动打断。
“那云婶,我先去看看,一会我再来坐。”杨晓莲告辞说。
“好,你先去忙,饭好了我喊你们。”云婶在身后说。
出了云婶家门,项临长出了口气,疑惑地问杨晓莲,“你这么一会功夫,怎么就把云婶哄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杨晓莲看了项临一眼,偷偷笑了一下,说:“这是秘密,先不告诉你,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