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第九战区第一兵团总司令薛岳亲自主持召开的南岳万家岭军事检讨会已近尾声。委员长正在讲话。他说:“如参会诸君总结所说,此次万家岭之战,战果辉煌,影响深远,我军于此役中展示之机动灵活、组织严密之特点,及我军英勇顽强、不怕牺牲之精神,已震惊日本朝野和国际社会。国人振奋,中外交赞,参战诸君居功甚伟焉。然而细致检讨,此役也深具不足。其为最者,虽有效消耗了敌军实力,但我方士兵也牺牲过多,双方伤亡之比仍然达到五比一之多。至今思之,殊深痛忧。”
他停顿了一下,环顾会场,接着说:“然此役之中,也有特例。如一一一军一一一师,歼敌二千多人,自己却仅伤亡三千多人,伤亡比例仅为一比一点五,而一一一师更有一个团,也就是一一一团,歼敌一千一百多人,自己伤亡仅为七百多人,此为了不起之战绩。探其原因,一为长官智勇兼备,减少了部队伤亡;二为长官平时重视士兵军事素质训练,提高了战场单兵对抗能力。值得我们认真总结,好好推广。”
坐在委员长身边的第一兵团总司令薛岳插话说:“今天,我们特地把一一一师师长周焕敏请来了。周师长,请你起立!”
周师长站起来,委员长首先鼓掌,全场接着鼓掌,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了两分钟之久。
周师长面向全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敬了一个军礼,表示谢意。
接着薛岳说:“我们还特邀一一一团的戚蕴进团长。”
他正要请戚蕴进出场亮相,委员长抬手制止。
委员长说:“伯陵,我们就不要让戚蕴进在此亮相了”
他把头转向薛岳:“伯陵,我建议,今天的会议增加一个内容,请戚蕴进明天会上给大家详述他们在这一次战役中的打法。行不行啊?”
薛岳说:“行!很好哇。就按委员长的意思办。”
热烈地掌声响起来。
就这样,戚蕴进不仅作为中级军官的特邀代表参加了南岳的兵团高层军事会议,而且在兵团高层军事会议上作了发言。戚蕴进的口才不错,在发言中深得委员长频频赞许。
会后,戚蕴进得到了委员长的单独接见。
在委员长的行宫。
委员长又在筹划又一次大会战了。委员长对薛岳说:“伯陵,我们对日抗战绝对不会仅是这一次会战,以后还可能会有很多次会战。在我们下一次会战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带出几个精锐的部队,不仅要好好训练部队,提高单兵素养,而且要提高武器装备的质量,这是对日作战的需要,也是我们长期战备的需要。”
薛岳说:“委员长深谋远虑,非常正确。”
委员长说:“我们很有必要把那些深谋远虑能征惯战智勇兼备的军官重用起来。你看,是不是让周焕敏去组建一个新军,这个新军以一一一师为基本力量,让他自己去扩编,给他一年的训练期限,建立一支精干的部队。”
薛岳说:“仅有一个师为基本力量不够,一年的训练期限也太长了一点。战事紧张,我们手头的力量不够啊!”
委员长让步了:“那就为周焕敏军再编进一个师,然后再扩编一个师。让这个新军三个师。让周焕敏训练半年,可以吧?”
“那可以啊,”薛岳说“那么这个扩编师的军官力量?”
委员长说:“扩编师以一一一团为基本力量。名为一一一师,该师师长就用戚蕴进,如何?”
正在此时,侍卫官在门外进来,对委员长说:“委员长,戚蕴进在侍卫室等待接见已经好久了。”委员长说:“现在让他进来。”侍卫长一声:“是!”出去了。不一会儿,戚蕴进出现在门前,一声:“报告!”委员长转头吩咐:“进来!”
戚蕴进身穿一身崭新的军装出现在委员长面前。戚蕴进“啪”的一个立正,举手一个军礼,然后又对着薛岳也是“啪”的一个立正,举手一个军礼。转面对委员长说:“报告委员长,一一一军一一一师一一一团团长戚蕴进前来晋见。”
委员长在座位上说:“坐坐,我们好好谈谈!”戚蕴进仍然站着,委员长说:“还是坐下吧。来来,坐到我身边。”戚蕴进听命坐下了。
接着,委员长说:“你很会治军,也很会打仗。”戚蕴进站起来“啪”地一个立正,说:“谢谢委员长夸奖。”
“坐下,坐下,不要多礼。”委员长招招手,等戚蕴进坐回原处,他接着说:“我的印象,你是黄埔军校毕业的。”
戚蕴进说:”是!我是黄埔军校十一期毕业。”
委员长转头对薛岳说:“伯陵,黄埔十一期,你还记得吧,毕业典礼时,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两个都是在典礼会上讲了话呢。”
薛岳说:“是呀!一晃五年了”。戚蕴进说:“校长那时的训示,学生至今难忘,薛将军的讲话,我印象非常深刻,很受教育”。
委员长又说:“你们那批有二十多人是派出德国军校学习的。”
戚蕴进说:“学生感谢校长细心栽培,忝此殊荣,曾赴德国军校学习过三年。”
委员长高兴地说:“你们这些人都是我军的中坚力量啊。”戚蕴进说:“谢谢校长!”
委员长拉着戚蕴进的手说:“这样,蕴进,我们也不多说了。这次我和陈诚、薛岳还有军委会几位长官一起商量过了,万家岭战役你们战绩辉煌,为表彰你们的功勋,晋升你为少将,你的现有部属,都与你一起晋升一级。回去以后,你带一个扩编师,隶属于周焕敏的新编一一一军。给你半年的时间,训练出一支精锐的部队来,武器装备也尽力给你们配备最好的。半年以后,你们将开赴抗日战场,继续对日作战。好吗?”
然后示意接见结束。
戚蕴进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道:“谢谢委员长的厚爱,我一定为国家训练出一只精干的扩编师,多消灭日寇,为国效劳。”
委员长拍拍戚蕴进的肩说:“行!听你的好消息。”
戚蕴进向委员长敬了礼,又向薛岳、薛岳敬了礼,然后立正向后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