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笑道:“你也不是个省事的,不过倒也好,改日到了大草原上,也叫拿下蒙古姑娘见识见识咱们中原女儿的豪情,叫她们笑话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探春听了,便羞红了脸,拉着贾母说道:“老太太不打林姐姐,我不依。”
贾母笑道:“好孩子,你林姐姐如今是打不得的,你要打,少不得等她把肚子里的哥儿生下来,再去找了王爷批准了再打。”
一时众人轰然而笑。蘅芜院里传出真真开心的笑声。
却说黛玉这日在潇湘馆里,紫鹃拿着王嬷嬷做得小宝宝的衣服,比比这个,挑挑那个,感到无限的新奇,笑道:“福晋,这么小的衣服,小阿哥能穿的下吗?”
黛玉笑笑说:“我怎么知道,王嬷嬷是过来人,想必是不会错的,刚生下来的小孩子,能穿多大的衣服?”
王嬷嬷在一边笑道:“紫鹃丫头不知道,刚生下来的小宝宝,只有砖头那么大,小脑袋跟个苹果差不多大,你说能穿多大的衣服?”
紫鹃吐吐舌头说道:“怎会那么小?”
黛玉的脸上也泛起一层母性的光辉,轻轻的抚着自己微隆的小腹。
王嬷嬷正要说什么,忽听外边小丫头说:“紫鹃姐姐在里面吗?外边有管事进来回话。”
黛玉便道:“你去吧,看是什么事。”
紫鹃忙叠好了小衣服,转身出来,到了潇湘馆外的一个小亭子上,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木丛霖。
木丛霖听见紫鹃过来,便绽开他那招牌般的笑容,紫鹃见了笑道:“你还是这样,四姑娘又该说你轻浮了。”
木丛霖笑道:“不怕的,反正冯紫英不在这。”正说着,便听见一边冷冷的声音说道:“你小子,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二人回头,见冯紫英正好从柳树后面闪出来。木丛霖笑道:“了不得,你是千里眼,顺风耳吗?怎么紫鹃一来,你便到了?”
紫鹃笑道:“你别贫嘴了,快说找我什么事,福晋那里没人伺候呢。”
木丛霖便收了笑容说道:“史大姑娘被劫的事情,我查明白了。”
紫鹃便问:“是谁干的?”
木丛霖道:“还有谁?薛家那个大傻子欠了一屁股赌债,薛大姑娘被她哥哥偷偷的抵给了赌坊,又怕他老娘知道了不依,便想偷偷的把她妹妹劫出去,卖到青楼里。谁知那天偏偏史大姑娘来找他妹妹说话,被薛大傻子遇见了,认定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代替他妹妹。于是便串通了窑子里的人把史大姑娘绑了去,又怕被人查到吃官司,便偷偷的卖到了秦淮河上的一家花楼。”
紫鹃听了,心惊肉跳,说道:“丧了天良的,作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怕下地狱。”
冯紫英则笑笑说:“这算什么?如今比他更加狠毒的人还多着呢。”
紫鹃便指着紫英说:“偏你是个有见识的,还取笑我。”又问木丛霖:“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木丛霖淡淡的说:“我把薛大傻子弄到一个破庙里,略用了一点手段,他便什么都说了。如今我来请主人的令,是报官呢,还是私下教训教训他?”
紫鹃略一沉思,说道:“这种事情,报了官,史大姑娘脸面上不好,卫家也跟着不好看,不如你教训教训他,叫他知道恶有恶报的道理。”
冯紫英笑道:“这话说得对,木兄,我随你去,阉了那个****的,再断了他的手指,看他以后还赌不赌,票不票。”
紫鹃听了,啐了紫英一口,便转身走了。
木丛霖瞧着紫鹃的身影隐入竹从中,便对着紫英笑道:“你的主意甚好,咱们这就去办。”
紫鹃回了潇湘馆,把木丛霖的话捡着重要的跟黛玉说了,黛玉听后便动了怒气,说道:“这些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原来时为了香菱打死了人,打了多少饥荒,当初舅舅家被抄的时候,便有一项罪名是包揽官司,错断命案。如今他们竟然还这般放肆。”
紫鹃便劝道:“福晋别为了这些事情生气,这有什么?福晋若是觉得处理的轻了,回头再叫王爷去办好了,横竖他们家也是犯了国法的,自有国法处置他们,史大姑娘幸而没事,如今卫若兰家倒是催的紧呢,卫家的老爷子六十多了,等着抱孙子呢,奴婢瞧着,史大姑娘倒像有了心事似的,只不肯回家去。”
黛玉听了笑道:“她向来是个痛快人,自小儿又要强,如今遭了这样的事,到底名声上有些不好。难得卫家还是明事理的。”
紫鹃便笑道:“早时卫若兰跟着王爷来,也是见过史姑娘的,不过史姑娘倒是没见过卫若兰,卫家不改初衷,定是卫若兰的意思,原也听紫英说过,他很欣赏史大姑娘的性格儿,是个率真爽朗,又不藏奸的人。”
黛玉听了便笑道:“这个自然,卫若兰是一等侍卫,自是暗中保护王爷,云妹妹一个姑娘家,被人家偷偷瞧了去还不知道呢,真真是这个世道,不公平的很。”
王嬷嬷便在一边笑道:“主子,你这话该对着王爷说去。”
紫鹃便跟着笑,黛玉见了,反对者紫鹃说:“你也别笑了,赶明儿你出了门,就知道了。那次王爷来,还说起了,要给紫英和若兰两人一起办喜事呢。”
紫鹃一听便转过脸去,说道:“福晋又取笑我,我找史大姑娘说话去。”
黛玉笑道:“很好,你们两个新娘子一起商量商量也好。”
一时王嬷嬷和林啸雪都笑,紫鹃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