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重生之寒门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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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浪迹天崖去(1)

宋谨微微眯起眸子,半晌,淡淡地:“什么位置不知道,很深很重该是错不了。有些东西不是我说出来刺激你,林宿那样的男人恐怕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不过时至今日又肯定与爱情无关,华夏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顾少卿,这一点我敢肯定!”蓦然想起其他,颌首问她:“对了,看资料你们不是一个师门里修行过的么,对林宿那小子的风流史该没少听说过吧?”

是听说过,漫天传得沸沸扬扬,绝对混世魔王的人物,整日活神仙一样半真半假的,像跟全校的女生都有一腿,又没听除了华夏和苏小语之外跟哪个女人真正的走近过。微微皱起眉头:“谁知道呢,我是乖学生,他又高我好几届,没见过,传得再风靡也没放在心上过。”

宋谨将杯中所剩的那一些喝完,遂又倒满一杯。自若的握在手中打转转,嗓音悠悠:“那晚苏小语跟你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男人的心思女人还是不太懂。这个秦夜你倒可以放心的爱,虽然皮表没变,可是我能感觉到他还是不同了,不是那个林宿了。而且男人生命里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很难形容,情份大抵也不是爱一爱就能解说明白的,别刻意追问太多过往。男人往往是趟过几条河,长大后爱上一个女人,那才叫死心踏地的爱上!现在这个秦夜,就是长大后的林宿,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彻底找不见喽。”

言诗诗不傻,能听出整个晚上宋谨话里话外都是偏着秦夜的,不自知中透出袒护。之前还说两人曾经水火不溶来着。不禁狐疑问他:“不是说跟林宿关系不好么,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谨喉结动了动,一杯酒利索下肚。仰面靠到椅背上,轻叹:“凭心而论,林宿遇到顾少卿也不算太倒霉,那个男人比他手段狠厉点儿是真的,可是都算有情有意。那年林宿心死跑到边远小城将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是顾少卿看不下去,将他的命运改写了,还让了位置给他,我是顾少卿的部下,如今自然要转成秦夜的。实则这也是我自愿的,这个男人抛却那段纠结的过往不谈,我是真的打心眼里佩服他,难能可贵的首领人物。”知道言诗诗接下来要问什么,率先将话顶回去:“别的就别再问了,至于你男人是干什么的,等他跟你说,他要真信任你了,自然什么都不瞒你。”

昨夜喝得有点儿高,早上一起床就头疼,即便洗了澡,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转不过劲来。

下人敲门进来:“诗诗小姐,少爷醒了,吵着让你过去呢。”

言诗诗快速束起头发,往秦夜的房间里踱。现在他就是祖宗级的人物,昨天情绪终于有所改变,今天楚信风他们也决定正式将人安葬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子。进来时秦夜压根就没有起床,枕着一只胳膊背对着门板的方向躺着,看不到脸,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了。轻手轻脚的转过去,见人是睁着眼睛的,立刻调适出一个还算美好的表情,温温软软的哄骗着说话:“秦夜?就要起来么?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不如再多睡一会儿吧,我跟楚信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上来叫你?”

秦夜维持着那个没有表情的表情,定定的瞧着她。昨晚她拖他进来,合衣就躺下了,睡衣没有换,还是那件纯黑色的衬衣,袖子挽起一截,眉眼间一团颓废的倦意,这样瞧着很有几分浪荡子的不羁样,气势却是不减。

言诗诗被他看得心里没底,不知他这样沉默是不是表示他的情绪更糟了。伸手握住他的,在两只掌心中轻轻的搓,软软的:“秦夜,是不是心里还很难过?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奶奶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放到脸上蹭了蹭,压抑心头的酸扯出笑:“你不是还有我么,等到奶奶的事办完了,我就带你出去散心。”

秦夜自行抽出枕在头下的手臂,双手一用力将人一把带到床上,满满的抱进怀里,换成他不停的磨蹭。头埋进她的身体里,再开口嗓音还是暗哑:“你这样好像我是个孩子。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早上醒了看不到你?”

言诗诗觉得他现在还不如孩子呢,孩子的情绪哪里会这样大起大落,任哪一种濒临都是狂风暴雨。拍了拍他的背:“昨晚宋谨过来了,你又没法见客,我就替你招待了。”

秦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缠紧她的腰,缓缓道:“奶奶的事安排好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言诗诗颌首想,又真的想不出,不紧不慢的说:“没想好什么地方,不如就浪迹天涯吧?”

“我觉得我从来都是漂泊不定,如今你要让我彻底流浪了么?”秦夜话间听不出情绪,不禁引言诗诗心里一慌,转而又听他道:“你愿意跟着我,去哪里都成。我知道你年轻,就吃点亏,等到我死的时候,陪着我一起。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会于心不忍。”

言诗诗鼻子一酸,听到心里暖暖一片。揽着他的手臂收紧,心中问了一句又答了一句,只道,无论怎样,她都愿意。

秦老太太的下葬事宜无疑是件轰动的大事,再加上楚信风将排场做得不小,全城的名流贵贾都来了,纷纷送老太太一程。等到事态收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像体力耗尽,夜晚回到住处不开灯,松口气的工夫都觉得周身空荡荡的,就连心里也是空的,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楚信风烦躁的起身,将所有灯通通按开,眼瞳内一刹明亮至极,却像半点照不进他的心里,仍是一片迷迷蒙蒙的黑。送走秦老太太的感觉跟当年送走亲生母亲的感觉很像,有大把大把的液体顺着心口倒流回去,一个亲人走掉了,就像从身上或心上挖去什么,便总会有无可遏制的空洞感。一时间如此不适应,束手无策间慌了神,竟不知要用什么能够填满。盯着窗外浓重的夜久久失神,他现在孤身一人了是不是也该庆幸?至少再不会有亲人逝世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