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是意外事件对不对?”
刘晴仍是镇定:“要不然呢?谁会傻到将一幢价值不斐的别墅点着了消遣?公方不是已经下了定论了么,如果你哪里不清楚,可以去问他们。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宋谨不拦她,这个门口她仍是出不去。门外重重人手守着,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算一个飞虫,也插翅难飞。
刘晴握着门把手怔住,心里觉出不妙,步伐也不敢再踏出一步。再转身,神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什么人?”
宋谨坐回沙发上,轻微抬了抬下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我对你们刘家了如指掌就足够了。怎么?刘小姐真不打算跟我聊一聊放火杀人的心德?”
刘晴仔细斟酌他的话,暗叫不妙,底气不足的问:“你是言诗诗的朋友?秦少派来的?”这个男子虽然样子不凡,可是绝不是名动F城的秦夜,那个男人长相比这人还要俊美无涛,全不是一种风格的人,眉宇间英气飒爽。
宋谨知她有几分定力,否则一个女人也绝下不了将人焚烧殆尽的狠心。跟她一个丫头片子动太多口舌没意思,明知她撑不了多久,很多就会从云端跌进地狱,到时才真是好戏上演呢。抬腕看了眼时间,随意拿起茶几上的酒漫条斯理的饮尽,全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刘晴一直参不透这个男人的意图,心中越发惴惴难安,站立不适。
楚信风抵达王家时,着实出乎王子涛的意料,本以为秦夜再度光顾的时间不会太久,没想到最后等来的人竟是楚信风。这可是个风光容炫的公子哥,谁不知他整日笑意安然,谁又不知他转眼间却将自己的家族都轻易摧毁了。
“楚少?怎么有时间过来?”
楚信风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秦夜不是让你把庄桐好好看管起来,我想跟她见见面,有些事情要聊。”
王子涛原地踌躇,毕竟跟庄桐夫妻一场,她不仁不义,他也难逃那丝袒护之心。“楚少是想将她怎样?不如等秦少来了再说,这事还得慢慢商量。虽然庄桐这次做得太不人义,可是,之前跟你们关系也算交好……”
楚信风冷眸垂下,按理王子涛算业界前辈,平时他对他大面上也算恭敬,此刻再没了那点儿情面,轻哼一嗓:“王总,你这是想将庄桐保护起来么?还是觉得把她交给秦夜,比交到我手里还生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这样一比对,王子涛立刻分出轻重缓急,转首招来下人:“把庄桐带过来见楚少。”
庄桐几日来被困在房间里,食不下咽,这一会儿早没了昔日的容光焕发,像奄奄无彩的冬茄子。看了楚信风一眼,面上没有多少表情,这个男人如今都已经色变,倒让她微微欢喜,说明一点,言诗诗真的出事了!这个刘晴看似冲动跋扈,没想到做起事来还算妥帖。
楚信风眯眼看她难掩的那丝洋洋得意,这个女人果真原形毕露,竟是这样丑陋不堪的一种样子,里里外外透出臃肿的恶毒。没有了浮华庄端做盔甲,注定是要惨败的。几大步靠过去,攥住她的手腕一路拉离王家。
大家没料到这一幕,想要追出去,秦夜已经将人塞进车里。接着跳上来,发动引擎急速离开。
一路上庄桐都极为任命,不挣扎不反抗,如同一汪涟漪不起的死水。她也是看透了命运的轨迹,除了秦夜,再不会有人撼动起她的心弦。那爱那恨皆是由了他。
楚信风一直将人带到自家别墅,这里没人打扰,他可心专心的问一切想问。示意她坐到沙发上,自己扯掉外套领带,坐到对面冷冷问:“刘晴要做什么,是跟你合谋的对不对?”
庄桐淡淡抬眼,轻微笑了下:“言诗诗出事了是不是?你这样又急又躁的,说明她真的已经死了。”笑容张狂着放大,这个女人时至今日真是疯了的丧心病狂。“真是太好了,只要言诗诗不好过,我再怎么痛苦都觉得舒服。”
楚信风看着她狰狞的笑嫣,想起那一副燃焦的枯骨残骸,见到那之后他大段大段的时间都在心疼的想,她该有多疼,不过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个人葬身在漫漫火海怎么可能不害怕?这一想法再度将他击溃,眸子倏地转红,手臂愤然一膛,横扫过整张茶几,杯子碎了一地。
庄桐只觉脸颊不设防的一阵撕疼,抬手拂上,涓涓血液流下来,一滴滴砸到洁白的裙摆了。她惊怔的盯着楚信风,一时不能反应。尖锐的碎片还握在楚信风的手中,鲜红的液体顺着利茬滴滴滑下。
她捂着一张脸,鬼魅一样嘶吼起来:“啊……我的脸……我的脸……”
楚信风冷眼瞧着她,这个女人他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得体优雅,虽然知道伪装的成份很大,因为没有利益关系,也从没想着揭发。如今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烦心。
扯过纸巾将手指擦拭过,淡然抬眸:“庄桐,你以为毁了妆容就是丑陋了么?你的灵魂跟心思,丑到让人作呕!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情绪有所收敛,平静冰冷。却泠泠噙笑:“是啊,言诗诗死了,你如偿如愿了。但是,你一心想害死言诗诗不就是为了一个秦夜么,真是可怜你,还是永远也得不到他。”
庄桐捧着脸怔怔地看着他。
楚信风倾身靠近,一字一句:“秦夜死了!冲进火海中救言诗诗,被大火烧死,怀里就揽着言诗诗的残骸,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