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重生之寒门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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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很有感觉,想亲你

秦夜无波无澜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清淡,嘴角随意一弯,扯出讽刺笑意:“看看你涂了多厚的脂粉,是真白还是假白。”说着那捧着她半侧脸的大手更加肆意留连。

言诗诗挣脱两下无果,索性静冷的看着他动作。他眸中的光冷是冷的,却没半点猥琐。

秦夜盯着她整张脸,心脏狠撞一下,不觉微微眯起眼睛:“你这样煞费苦心,怎么,是要我履行当时的承诺么?”

言诗诗寻着他话里的意思思考,想起最早在秦家说过的事来。她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秦大律师怕了,怕她蜕变之后他就不得不化身王子,所以诚惶诚恐了。扬起下巴轻笑了一下:“怎么,你怕了?”

秦夜盯紧她,谈不让怕不怕,只是从未想过在感情上的归属问题,心无所系,不想着有所牵绊倒是真的。所以当老太太真拿身份压到他头上,意图改变什么的时候,便会觉出烦躁。诚然他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将感情轻易交付的人。这一刻盯着她说不出是好笑还是微微伤怀的明丽脸颊,她的发香幽幽,氤氲在他的衣袖间,原本清析的冰冷感触竟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言诗诗见他默然不语,忽然觉出伤情。这个男人本就跟她没有丝毫关系,就算有也不是她,那个言诗诗早就死了,剩下的就唯有恩断义绝。但是,实在悲哀透顶,她这两生两世似乎总跟这些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轻描淡写的从他怀里退出,眼眸垂下低低说:“不用你履行什么,我也说过能嫁的人并不是非你秦夜不可的。”

秦夜心思微软,想唤她:“言诗诗……”一侧手臂已经被来人缠上,法国高级香水味在这一刻浓而热烈,秦夜闻着的时候就像被一计闷棍敲醒。喉结哽动,就当真没有叫她。言诗诗看到挽上秦夜胳膊的庄桐,在她柔情飞杨的笑嫣里想到乖乖退场。只是她今天时运不济,真是挡也挡不住的事。再返回露天场地时,楚信风不知所踪。紧跟着一个侍者过来说:“楚总被二小姐叫走了,让你在这里等他。”

言诗诗转身进宴会大厅,想跟秦老太太打声招呼就先回去了。可是转了一圈也不见人,便打算去休息室看看。进来时就觉得气氛古怪,之前没注意便不觉得跟自己有关,现在听两个美艳妇人压着嗓门这么一说,就全明白了。

“我还当谁家的千金大小姐呢,原来是一个乡下姑娘。”话到此处作不可置信状,捂着嘴巴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听说小学都没毕业,而且是个放猪的。”这年头少见多怪的人不少,而且总喜欢打着上流淑女的名号做那种猪狗都不如的事。另一个女人跟着亢奋起来,声音都略显崎岖:“天呢,这么粗俗!她怎么有脸往这里挤啊。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秦少是她高攀得起的么。”

言诗诗攥紧拳头真想挥上去揍得她们满脸开花,秦夜脑门生花啊?谁说她想高攀了?可是,这一拳挥出去是畅快不假,也无疑向别人展示她有多粗俗,平白让那些有意或无意泄露她底细的人得逞。再没见过世面礼貌也还是懂的,况且今天是秦夜的生日,她跳出来砸场子无非是在辱没秦老太太的一番苦心与栽培。她言诗诗只是穿错了身,实则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差。手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还是任空气自由滑过掌面。嚼舌根的人也看到她,均尴尬的闭上嘴巴,满面羞红。

言诗诗扯着曳地礼服走出去,像一枝迎风傲雪的冬梅,开在冰天雪地里,就连带起的风都是宜人凛冽的。心里那样凄苦,背却挺得直直的。

她酒量一直不行,闷头灌下几杯就有些晕头转向了。离宴会厅远远的,窝在二楼无人区上一杯杯的饮。窗外霓红交替闪烁,就连星子之光都被摭掩无踪。大都市到底有什么好?处处都要讲身份,谈门面,每天面对摩肩接踵的人群,似空气都分外的浑浊稀薄。这里的人瞧不起那个质朴的言诗诗,可知她又瞧得起他们?往上翻几代,谁家不是贫下中农啊?穿得起亮片就能瞧不起人么?

不知喝了多久,只觉心里又苦又涩,靠在墙面上就有些不知名的相思开始泛滥衍生。可是她没有家人,就连恋爱都不曾谈过,又思谁想谁呢?

“啪,啪。”掉下两滴清泪来,一张口就骂了句粗话:“都他奶奶的不是人!”

肩膀被人狠拍了一下:“小孩子跟谁学的说粗话。”接着已经挨着她倚墙坐下,急速喘息两口之后,歪着头看她:“刚断奶的孩子怎么就不听话?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的么。跑这里独怆然而泪下,吓唬谁呢?”

这香气幽幽一袭来,言诗诗就知道是谁了。抬腕抹了一把,就见楚信风大惊小怪的凑过脸来,顺带扳起她的:“什么妆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啊,让我瞧瞧,是不是变成花脸猫了。”

言诗诗“扑哧”一下破涕为笑:“你就胡说,我这是淡妆,根本就没怎么画,而且还防水的。”

楚信风顺手将人揽到腋下,玩味道:“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天生丽质么?”

言诗诗嘟囔:“本来就是。”

楚信风停顿了一会儿不说话,知道她这是受了刺激。也是,那样的身份在这种浮华也腐朽的圈子里一揭晓,难免会像一计猛药,成为一些八卦群体的饭后谈资,就好像多大的事。这样困兽一般的言诗诗离开靠山屯那天晚上见过,看着心疼。清了下嗓子,转而清清淡淡的说:“怎么了?受打击了?跟那些打着优雅名号的下等人计较什么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