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出胡同,言诗诗提议:“我送你回去吧。”
景风拉了拉衣领:“我一个大男人让你送我回去像话么?”说话间已经抬手招来出租车:“上车吧,先送你回去。”
言诗诗突感不好意思,想要拒绝。
而他这一次却不容拒绝,从没见过沾有微微冷意的景风,言诗诗看到他的眼神示意,不敢多说其他乖乖的上车。景风接着坐进去,车子直开到秦家别墅前。
下车前言诗诗道过谢又问:“什么时候离开F城?”
景风一张脸隐在车内的光影中,眯着眸子:“两三天后吧。”
回去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老太太睡觉的时间一向不早不晚,这个时间一定是已经睡下了。偏偏厅内灯火通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叔。
悄无声息的开门进去,向厅内环视一眼,没见有人,换了鞋子大大方方进去。前脚刚要踏上楼梯,猛然倒吸一口冷气。秦夜不知何时出现,亚麻裤子白衬衣,操手斜靠在餐厅的一侧门框上,目光如天外的月,凉凉似水。
堪堪的瞧着她不说话,他总有这样的毛病,喜欢以进为退,反倒让别人最先乱了阵角,非得心里瑟瑟地想要跟他率先说点儿什么。
言诗诗明知他的套路还是忍不住,目光虽然坦荡,心里仍旧一丝忐忑,此刻气势没由来的弱下去了。
下意识指上门的方向:“之前工作得有点儿晚了,又跟朋友去吃了顿饭。你怎么还没睡?”
秦夜姿态不变,看她的眼神不深不浅的,就那么个半死不活的调调。轻微眯了眯眼:“我好像没问你干什么去了吧?”
“呃?”言诗诗碰了钉子,满心窘迫,感情这一回又是她言诗诗自讨没趣,自作多情了?无奈的牵动下嘴角,不打算恋战,调头就走:“当我没说,去睡了。”
秦夜闲漫的嗓音又飘飘的传来:“既然都说了,就说清了,说一半扔一半算怎么回事?”
言诗诗蓦然停住,转过身无可奈何:“你什么毛病?不是你不让说的,现在你想听我还不想说了呢。”
秦夜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坐到沙发上,抬了抬头招她过去坐:“多大了还转性?过来好好说话。”他这意态不明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
言诗诗还真有话要问他,而且这事已经暗暗思及一晚上了。在他对面坐下,沐浴露的阵阵清香传过来,心里跟着一阵恍惚。
秦夜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夹在指尖任烟气一点点的蒸腾,靠到沙发上接着道:“早给楚信风打过电话了,离开得不算晚啊,你在F城还有朋友?”
“啊,是有那么一个,不过也算不上什么朋友,一起吃过两次饭而已。”见他若有所思,辗转一下思绪又问:“庄家的事怎么样了?该有眉目了吧。”
秦夜弹掉一点烟灰,轻描淡写的“嗯”了声:“两边一半一半。”
言诗诗跟着作肃宁状:“之前不是很有把握么,听庄桐那意思也是能大获全胜的,怎么成了对半了?”
秦夜抬起眼皮,堪堪的看她良久。直到她伸手去倒水,才慢条斯理的说:“楚信风说得没错,你还是个小姑娘,总不好太欺负你了。既然要娶你,就得拿出点儿诚意,也好让你死心踏地的跟我。你不是不待见庄桐?不让她受点苦能讨你欢心么?我能看自己的媳妇在外面受气?”
他这番话真是说得有模有样,言诗诗听着这话顿时心潮澎湃,想来没哪个女人听这样一个男人正儿八经的说这些话时是没有感觉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面上明明已经红了,还要装作自持镇定的样子。反倒板起脸说:“秦夜,你什么时候能说句真话?”她也是怕的,怕有朝一日自己句句信以为真,而他转首又吊儿郎当的钩起唇角笑,说:“傻了吧,傻了吧,看不出是逗你玩的?”那时于别人是句玩笑话,对她而言却要达到一种无法承受的地步。她怕……怕她已经迷足深陷后,还要万劫不复。
秦夜静了半晌,微微偏了头情绪尽敛:“你是想得太多了?还是太少?”狠狠的吸了两口烟,按灭进烟灰缸里。再抬眸又是那样半真半假:“是还有其他意图,MIGA那个王律师不是帮过我么,那个暗藏的高手有让我铭记于心的感觉呢。这一次不手下留情,是不是太不近人义?”
这一点倒不假,可是……那人是她呢,他这样说,由其还气定神闲的对着她一句一句的吐出来,让她心里怪怪的。
秦夜没兴趣说下去了,修指抚过眉骨,起身上楼睡觉。
言诗诗目送他,先不动。不料他已经走出一步,却又猛然回头,一把将她整个人带起来,行云流水地扯进怀里,薄唇含住她的,狠狠的吞噬。这力道太猛烈,撞得言诗诗整排牙齿都疼起来,而他狼吞虎咽的架势,像要将人吃下去。
胸腔内的空气被挤尽,稀薄得喘息都难。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从他将人揽紧那一刻开始所有理智尽失。他唇齿间有轻微干燥的烟草香气,生生提点着她这是一个企及很久又从未这样亲近过的男人。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瞬的走火入魔,明明想要推拒,却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秦夜揽上女子纤腰,女人的味道在他记忆里远得像没有边。这样抱在怀里柔软得像水一样,仿似男人再刚烈暴躁的性子也得软下来,真是妖精啊。喘息微微沉重粗糙,手掌稍微一紧,将人挪开扶正。收得太急略显狼狈,低头喘息两下,抬头看她嫣红如画的一张脸,若有似无钩动嘴角:“我秦夜不喜欢吃亏,未来媳妇跟男人一起出去吃饭这事也不行,没点教训就你这样的脑子恐怕也不会长记性。”修指抬起抚上她嘴唇:“害什么羞,我又不是在亲你,我在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