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读者文摘精选全集——冬
13193900000037

第37章 经营之道(2)

年底,张晓冬连本带息还了朋友们的欠款。他知道,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想发展下去,信誉很重要。还完账,张晓冬净赚60万元。同时,他以一年两万元的价格,租下位于高邮果园场的一个废弃养猪场,将猪场数量增加到3个。

行情突变弹尽粮绝

2005年6月,张晓冬的猪场存栏量达到9500头。本以为再过一两个月,自己的生猪就可以出栏,没想到,行情却在7月份突然下滑。猪肉价格已经跌破成本,为了实现年底还钱的承诺,张晓冬忍痛以平均每头660元的低价,出栏1500头生猪。

张晓冬分析,由于这次行情突变,很多养殖户将会倒闭,第二年的猪肉供应将会变得紧俏。到那个时候,存栏越多,收益越大。于是,2006年年初,他拿出所有的积蓄,将猪场里的生猪存栏量扩充到1.6万头,猪场增加到4个。

随着规模的扩大,资金缺口成倍增大。一个月的饲料费就要60万元。张晓冬又去找朋友们借钱。但是,2005年低迷的市场行情,让大家不敢借钱给他。

为了打消大伙儿的顾虑,张晓冬把朋友们请到猪场参观,并承诺:到了年底还不上钱,就随便他们来抓猪。就这样,张晓冬又从朋友们那里借到100万元,加上赊欠来的80万元饲料,张晓冬以为,靠着借来的这些钱,可以熬到猪肉价格回升。没想到,到了2006年4月中旬,钱就花完了,猪场里的猪刚刚进入生长期,市场还在低谷徘徊。

市场回暖大获成功

根据以往的养猪经验,每年夏季是最困难的时候。张晓冬坚信,猪肉价格肯定会上涨,自己坚持这么久,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他找到高邮工商局,请他们帮忙联合相关部门对猪场里的猪进行评估,并找企业担保办理抵押贷款。

高邮市工商局帮他解决100万元的贷款。然而,100万元只能维持猪场一个半月的运营。一个半月以后,市场如果还不回暖的话,他不仅会变得一无所有,还无法兑现对朋友的承诺。

转眼到了6月30日傍晚,猪场里的最后一点饲料也吃完了。市场依旧低迷,能借的朋友都借过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张晓冬一夜未眠。

7月1日早上7时,张晓冬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饲料供货商,他对张晓冬说:“你过来装点饲料回去吧。”张晓冬说:“我现在没有钱。”供货商说:“没钱不要紧,你过来装吧。”

原来,猪价低迷也导致饲料大量积压。不尽快销售出去,很容易变质,于是,饲料供货商主动联系张晓冬,赊账给他。

一个月后,猪肉价格终于回暖,年底达到每公斤18.3元。张晓冬卖了存栏的1.6万头猪,不仅还清朋友们的欠款,还把银行的贷款也还清了。他将挣到的500万元全部存入信用合作社。

2007年,市场行情一直很好,张晓冬拿出自己的存款,又融资400万元,大量引进猪仔,存栏量扩充到2.5万头。这一年,生猪收购价一直维持在每公斤16元左右。他全年一共出栏2.5万头生猪,销售额突破5000万元,实现纯利润850万元。

企业家被吓大

张小平/文

有人说,作为面对种种压力的企业家群体,他们的心脏外围一定有坚甲厚盾防守,以时刻防备忧郁、紧张、愤怒等各种过激情绪。而其中,恐惧应该是时常光临,却难以躲闪的一支暗箭。

在甘肃天水农村长大的潘石屹,从小就要直面贫穷和疾病,死亡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沉重的阴影。

有一年秋天,潘石屹在去上学的路上,突然有一个同学叫住他,说要去田里拔一些谷子秆,要他帮忙请假。

潘石屹问他用来干吗,这个同学说:“我弟弟昨天死了,我要用谷子秆把他包起来埋进地里。”

潘石屹至今心有余悸地回忆道:“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三十几个同学,到小学毕业时,就只剩下13个人,大部分都被贫穷和疾病夺去生命。”而潘石屹的家里,七八个兄弟姊妹,最后只剩两个了。

也许正因为活下来太不容易,潘石屹在以后的人生中小心翼翼,费尽心思琢磨生存的技巧。

20世纪90年代初,他跟随冯仑等人在海南闯天下,创办万通公司。经过短短4年的时间,万通的资产已经从当初七拼八凑的3万元,发展到近五十亿元。冯仑等人主张继续扩张,但负责管钱的潘石屹却不肯给钱,于是,6个创始人之间发生激烈争吵,最后只得分家。

即使后来在北京的房地产业干得热火朝天,潘石屹也从来没有头脑发热过,他的公司可以说是所有一线房地产公司中土地储备最少的一家。在招标拿地的时候,潘石屹心惊胆战报出的“天价”,总比别人少几亿元。连他的妻子张欣有时都埋怨道:“他投资非常保守,有20元,永远只会投10元。”

因为这份从小对死亡的恐惧感,潘石屹少了杨国强般的风头,却也避免了孙宏斌式的悲情。

企业家在艰辛的从商旅途中,还常常要遭遇各种不测风云。因为父亲李海仓突然被人枪杀,还在澳大利亚读大学的李兆会被紧急召回国内,仓促接任家族企业的掌门人。

父亲的突然死亡,在李兆会心中留下巨大阴影,也正是这种恐惧,促成了他惊人的成长。只用短短几年的时间,李兆会便从夺权斗争中胜出,并逐步“清洗”父亲留下的旧将,一个人大权独揽。

商界奇才孙宏斌起伏跌宕的人生经历,让人嗟叹。1988年,孙宏斌、郭为、杨元庆等几个年轻的硕士研究生,先后被柳传志招至麾下。三人之中,孙宏斌最显领袖才能。他只用了两年时间,便迅速在全国建立起十几个独资分公司,营业额达到2400万元。孙宏斌也是最让柳传志“害怕”的一个人。

孙宏斌负责的企业发展部,竟然有自己独立的企业报,并且宣传部门的利益高于一切;开会时,几十个部下见到孙宏斌,便齐刷刷地站起来,等孙一招手,他们才敢坐下,纪律森严有如军队。孙宏斌日益强大的“独立王国”,使柳传志心生恐惧。几次苦口婆心劝说无效后,柳传志决心“挥泪斩马谡”,以挪用公款的罪名,把孙宏斌送进监狱。

对于史玉柱而言,最恐惧的时刻莫过于1997年。此前的几年时间,史玉柱凭汉卡等产品,在中国商界风生水起,风光无限。但因为一时冲动要盖巨人大厦,他背负了数亿元的巨额债务,变成“中国首负”。

那段时间,让史玉柱最心惊胆战的声音,便是门外索债者的拍门声和吼叫声。他只能躲在办公室内一声不响,用整天打游戏来消解心头的巨大压力。然而就是靠打游戏、发展游戏新产品,让史玉柱重新回到富豪排行榜上。

恐惧既能摧毁人的意志,也能成为催人前进的动力,关键是企业家如何来使用这把“利刃”。

要“园丁”还是要“渔夫”

成君忆/文

人类的文化可以分成两种:渔夫文化和园丁文化。渔夫文化的特点是贪婪和占有,它崇尚掠夺,崇尚战争和谋略。但园丁文化不是这样,它崇尚对生命的理解和爱。那么,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上,这两种文化又是怎样演变的呢?在演变的过程中,它们对人们的管理理念和管理绩效又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

渔夫文化形成“分”,园丁文化形成“合”,中国历史上的“分”与“合”,其实是渔夫文化与园丁文化之间的变换。《三国演义》开篇说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描述的就是这种现象。

当渔夫文化出现的时候,道德就崩溃了,经济学就成了显学。人们只知道用一颗经济学的头脑去利用、去掠夺、去占有。你也要占有,我也要占有,他也要占有,于是就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的“分”。这么一“分”,就“分”出了春秋战国和三国时期这样的乱世。

当园丁文化出现的时候,意味着人们在关注生命的意义。他们在用自己的心灵与大自然对话,他们在理解生命、理解自己的人生。于是,热爱生活、友爱互助的道德体系被建立起来了。经济学被还原成一种理财的工具。这样就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的“合”,这么一“合”,就“合”出了周、汉、唐、宋这样的太平盛世。

现代管理学其实也是一种渔夫的管理学。与过去的区别在于:现代管理学强调人的行为规范,强调人的工具属性。古代的“中国式管理”所鼓吹的厚黑之术、权谋之术,则是为了更有效地使用这种叫做“人”的工具。另外,在我们这个现实的社会生活中,一些无良知的学者奉行的也是渔夫文化:他们认同暴力,崇尚厚黑和权谋。例如,在管理咨询这个圈子里,一部分专家在兜售各种管理技术,帮助老板们压榨员工;另一部分专家呢,在指导员工们如何对付老板。他们怎么能够被称为管理专家呢?纯粹是一群捣乱专家。

可是,真正的管理学是在职场上建立起一种友爱互助的道德体系。老板和员工之间。主管和下属之间,不再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而是一种友爱互助的关系。

爱,意味着我们对生命的理解和珍惜。因此,爱也成了园丁文化的主题思想。老子和庄子告诉我们怎样爱自己,释逝牟尼告诉我们怎样爱别人,孔子则告诉我们怎样去建立一个友爱互助、和谐美好的人类社会。中国历史上的主流文化,不是暴力,不是权谋,而是这种以“爱”为主题的园丁文化。

丰田管理赢在哪儿

王育琨/文

前不久,我随一个考察团去日本学习丰田的管理方式。

不去现场不知道,丰田生产出世界一流汽车的厂房和设备,许多都是不入流的。车间里连一台计算机都看不见,到处是原生态的“广告牌”。

同行的久立集团董事长周志江,问讲课的日本老师:“普通的日本一线员工,跟高管的收入差距有多少?”他得到的回答是,一线员工与工长、科长的收入相差2倍左右,与董事、工厂总经理的差距最多不超过3倍,一线员工与公司最高级别的董事副社长、总裁、专务等的收入差距在7倍左右。

老师列出一个大致的数据:

一线员工:400万~700万日元;

工长、课长:1600万日元左右;

各部的部长:2500万日元左右;

董事厂长:3000万日元左右;

副社长总监:5000万日元左右。

周志江很惊讶:“我们的收入差距都是几十倍上百倍呀。”老师说:“这是你们从美国搬用的做法。这是美国公司的问题,也是中国公司的问题。”

到丰田公司考察的人很多,可是直到今天,能够照搬成功的案例很少。为什么?

2002年,由天津丰田和长春一汽合资重组,“天津一汽丰田”成立,采取的关键措施有两条:一是从零开始,全部招聘新员工;二是从日本派出“豪华”专家团,从初期的50名,到顶峰时的260名,一对一进行集中灌输。

中国企业界的管理理念,与强调“权力与利益”的美国管理更为亲近。美国式管理骨子里面是精英文化,管理者是上智,员工是下愚。高管可以拿到比一线员工高几百倍、几千倍的薪酬。而员工还要接受随时的裁员,以承担高管决策失误的风险。

或许美式管理强调企业领导的个人英雄主义,最适合中国公司权力人物的心态,借鉴的比例也最多。这种美式管理,很容易成为中国公司权势人物的圣经。美国高管的高额年薪,更是受人追捧。有的中国公司还没有搞出点名堂,甚至公司严重亏损,公司高管的年薪都高达几百万元、几千万元。公司经营状况一好,就更不得了。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一年下来,仅奖金一项就高达1亿元人民币。

丰田方式的落地核心是“造人”。丰田管理方式之父大野耐一说:“能够扳手指头从1数到10的人,就可以上岗。”丰田方式,是管理的一种简单回归,回归到激发一线工人的创造力,相应地,薪酬也向一线工人倾斜。

日本老师的话,震撼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中国企业界对从美国移植过来的一大堆东西,可能需要重新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