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读者文摘精选全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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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社会关注(2)

所以,要解决公交车上的“道德危机”,也许应该调整一下宣传和教育的思路:对不肯为老弱病残孕让座者,变谴责为劝导:不再声色俱厉地说,你们不肯让座是“缺德”,是不讲“公德”,是良心让狗吃了;而是对他们说,你们本来可以不让,但如果让了,就是在行善。虽然是小善,但“勿以善小而不为”。同时,对老弱病残孕,也应该提醒他们在别人让座时别忘了报以一个微笑,一声谢谢。这样一来,也许公交车上的状况会好些。至少,不会变得更糟:已经糟成这样了,还能“更”到哪里去?

五大名校的“大学精神”

周志中/文

清华大学:你对一个人说“悟空要杀我,这只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现实”,如果他能够流利地接下去:“不如等他杀了我,你再定他的罪不迟。”那么这个家伙多半是清华毕业。如果你还有疑问,可以继续对台词:“在下是七省文状元兼参谋将军,绰号‘对王之王’的对穿肠,阁下是……”“小弟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僮,华安!”对台词的时候表情庄重而严肃,好像是特务碰头。“搞笑”和“无厘头”文化是清华大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清华毕业生身上永远都不会缺少幽默的细胞。所以清华男生就像一杯淡淡的柠檬冷饮,“纯纯的、酸酸的”,真诚的眼睛透着调皮的邪气。幽默是一种高级智慧,恐怕会有人觉得“很无聊”,但这是一种调剂紧张学习的不可或缺的手段。清华大学竞争激烈,对手皆非泛泛之辈,加上男女生比例失调,这类调侃、玩笑大大冲淡了本来十分浓厚的男性荷尔蒙气味以及过分紧张的竞争气息。外界的印象似乎认为清华人特别务实,什么事情都和金钱权位挂钩,这有很多误解。实际上清华人不乏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流行乐坛的重量级人物如高晓松、卢庚戌等,都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而清华人的理想主义则表现在支教、支边和暑期实践当中,每次实践小结,都不乏忧国忧民为国牺牲的情怀。尽管很多清华人毕业之后都可以得到高薪职位,但是也有很多人毕业之后就下基层锻炼去了。这些清华人大概都是为了他们当初实践过程中所确立的理想而奋斗——尽管理想与现实如此遥远。

北京大学:千万不要在北京大学毕业生面前谈论学术性问题。如果你发现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满口康德黑格尔的学生,多半是北大的毕业生。北大学生擅长在数学系毕业生面前谈论经济学,在经济学毕业生面前谈论数学,如果很不幸你两样都懂,那么他会开始谈论哲学。我有个朋友是北大生物系的学生,本来我还想在他面前吹吹经济学,不料他开口就是“后资本主义时期哈耶克的新自由主义的政治经济范式才能够在中国达到帕累脱最优……”说话的时候,神情轻蔑,眼睛朝天,似乎站他面前的我是个小学生。这把我吓了一大跳,再不敢谈经济学,连忙转到管理学,结果他又把清华大学的管理学批得一文不值——缺乏人文精神的管理学只不过是泰勒式的工具主义。这时我已经不敢再谈自己的专业,连忙请教一下生物学最近的进展,结果他说“这些你不懂”。其实我知道他在学校是逃课大王,没准我的生物学懂得比他还多。某著名国企经理私下对我们说:北大学生什么都懂,除了本专业。这当然有些玩笑成分在内。不可否认,北大学科齐全的优势有利于把学生塑造成综合性人才,北京这个文化中心也为北大学生提供了接触各个不同领域知名人物的机会。在北大校园,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各种各样不同专题的演讲会和报告会,且演讲者不乏世界级知名人物。这一切,都让清华的学生羡慕不已。跨学科的研究非常难搞,但是这样的研究,北大的毕业生是相当胜任的。

南京大学:如果你对一个南京大学学生一顿洋骂,他会微笑地听完,然后称赞你的英文说得好。如果你认为他听不懂英文,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会告诉你他的GRE是2400!南京大学毕业生是五大名校当中最儒雅的一群,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帝王气息和亲和力。南京大学的“诚、朴、雄、伟”是昔日中央大学校长罗家伦提出来的。南京作为“六朝古都”(确切说应该是“十二朝古都”),山水颇有灵气,南京大学身处其中,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质朴伟岸的气质。自从中国政治中心北移之后,南京丧失了以往的天时地利,但是“人和”在南京大学一直都没有消失。南京大学毕业生所津津乐道的匡亚明和程千帆的逸事可以说是现代版的“三顾茅庐”了。“文革”时程千帆在武汉大学被整得很惨,弄得连正常的学术研究都难以为继。其他学校虽然知道程千帆有才学,有意招揽至门下,又顾虑引来政治上的麻烦。只有当时的南京大学校长匡亚明不顾风险,热情邀请程千帆到南京大学来“做学问”。程千帆出走武汉大学,标志着中国文学研究的一座重镇从武汉转移到了南京。南京大学和北京大学可谓文科领域的泰山北斗,可惜由于南京大学学生过于谦虚儒雅,至今没有多少人知道南京大学在文科方面的优势。还有一个有意思的逸事,南京大学有个卖早点的师傅自学英文,把一本英汉大字典全都背下来,让南京大学校长知道了,立刻把他聘为南京大学的教师。南京大学在学术上的包容心,在其他大学已经很少见了。

中国科大:最近科大校长朱清时用《犹太法典》上的话来激励科大学生——一个要取得成功的人必须具备以下素质:能够容忍那些不能改变的事(“仁”);要有勇气去改变那些能够改变的事(“勇”);要有智慧去区别上述两件事(“智”)。科大人和犹太人非常相似,犹太人的建国历史血泪斑斑,科大的建校历史同样如此。“文革”时期科大被迫搬迁到小城合肥,人员仪器损失严重,可是第一代科大精英从废墟当中开始了科大的第二次创业。现在的科大,群星璀璨,当今的微软中国研究院院长、联想集团总裁、通用汽车公司亚太地区首席科学家、麦肯锡咨询公司中国地区总裁、布朗大学数学系主任,以及众多的中科院院士、工程院院士都是科大毕业生。而且科大校友遍及世界各地,世界金融中心美国华尔街上,科大校友就有一百多人。目前科大的纳米、量子信息、单分子化学物理、凝聚态物理、绿色化学、火灾科学等方面的研究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正当别人夸耀自己国内第N的时候,科大早就瞄准了国际前沿科技阵地。出产精品科学技术,才是科大的追求,这就是“追求卓越,拒绝平庸”的精英意识。科大的学生大概是所有名校当中最受母校重视的学生了,一个例子就是:科大的学生可以享受暖气,而科大的教授(包括科大校长)只能睡冷被窝。“理实交融”的科大,居然是五大名校当中最纯的大学,别人争相合并,只有科大拼命抵制合并。更有趣的是,科大人要求取消科大商学院的呼声一直不断,而科大的数理统计、数量金融学、决策科学正是科大商学院的强项——代表了“理实交融”(数学+商学)。科大学生身上的气质,就和科大一样,充满了矛盾——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是永不服输的野心,天真单纯的外表下是过人的智慧,鼓吹自由主义却接受精英思想。科大学生说:“矛盾是一种美,是创新的源泉。”

复旦大学:如果说清华是少林,北大是武当,那么复旦就是峨眉了。清华技压四座,北大光彩照人,而复旦总能以细腻敏捷取胜。复旦总能藏而不露,静静地享受生活,但同时骨子里的傲气决不亚于北大。也许这也受到海派文化的影响吧,复旦人的气质总是精致细腻而闲适,却总有一种深藏的骄傲。“北大清华确实很好。但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还会选择复旦。”这就是我请教复旦学生对清华北大看法时得到的答案。复旦人自信,可这都通过一种不经意的方式表达出来,和风细雨之下令人感到他们不容易轻辱。同在江南,南京大学的学生缺乏傲气,中国科大学生的傲气太露,复旦大学的傲气犹如若隐若现的晨星,可见所在地域的文化对大学精神影响之大。“自由而无用的灵魂”,是复旦人对自己气质的总结。这里的“自由”和北大的“自由”,和科大的“自由”大不相同,北大的“自由”强调政治,科大的“自由”强调学术,而复旦的“自由”则强调生活。中西合璧、个人主义是海派文化的精华,生活之“自由”有不受传统道德束缚,不受他人干涉的含义,正是海派文化的体现。所谓“无用”,指的是复旦人的贵族气质,复旦人从不刻意去追求物质上的东西,也无意“国家”、“民族”那种离自己遥远的事物。

如果问清华、北大、南大、科大的学生他们有什么是TOP1的,这些学生大都可以侃侃而谈。可如果拿着这问题问复旦的学生,他会反问“有必要吗”?也许复旦确实有TOP1的地方,不过这并不是复旦人所在意的事情,复旦永远都是第一,但永远无意于和别人争当第一,因为复旦的精髓不在于争取别人的认同,而在于认同自己。

慈善的不是钱,是心

一哲/文

2007年2月16日,刚刚卸任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庄园里举行了一场慈善晚宴,旨在为非洲贫困儿童募捐。应邀参加晚宴的都是富商和社会名流。在晚宴将要开始的时候,一位老妇人领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庄园的入口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瓷罐。

守在庄园入口处的保安安东尼拦住了这一老一小。“欢迎你们,请出示请柬,谢谢。”安东尼说。

“请柬?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邀请,是她要来,我陪她来的。”老妇人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对安东尼说。

“很抱歉,除了工作人员,没有请柬的人不能进去。”安东尼说。

“为什么?这里不是举行慈善晚宴吗?我们是来表示我们的心意的,难道不可以吗?”老妇人的表情很严肃,“可爱的小露西,从电视上知道了这里要为非洲的孩子们募捐,她很想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做点事,决定把自己储钱罐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我可以不进去,真的不能让她进去吗?”

“是的,这里将要举行一场慈善晚宴,应邀参加的都是很重要的人士。他们将为非洲的孩子慷慨解囊。很高兴你们带着爱心来到这里,但是,我想这种场合不适合你们进去。”安东尼解释说。

“叔叔,慈善的不是钱,是心,对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女孩露西问安东尼。她的话让安东尼愣住了。

“我知道受到邀请的人有很多钱,他们会拿出很多钱,我没有那么多,但这是我所有的钱啊,如果我真的不能进去,请帮我把这个带进去吧!”小女孩露西说完,将手中的储钱罐递给安东尼。

安东尼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有人说:“不用了,孩子,你说得对,慈善的不是钱,是心!你可以进去,所有有爱心的人都可以进去。”说话的是一位老头,他面带微笑,站在小露西身旁。他弓身和小露西交谈了几句,然后直起身来,拿出一份请柬递给安东尼:“我可以带她进去吗?”

安东尼接过请柬,打开一看,忙向老头敬了个礼:“当然可以了,沃伦·巴菲特先生。”

当天慈善晚宴的主角,不是募捐倡议者安南,不是捐出300万美元的巴菲特,也不是捐出800万美元的比尔·盖茨,而是仅仅捐出30美元25美分的小露西,她赢得了最多最热烈的掌声。而晚宴的主题标语也变成了这样一句话:“慈善的不是钱,是心。”第二天,美国各大媒体纷纷以这句话作为标题,报道了这次慈善晚宴。看到报道后,许多普普通通的美国人纷纷表示要为非洲那些贫穷的孩子捐赠。

乡村不言谢

饮者/文

也是猛然间发现,在我的故乡,那个闭塞而贫困的小山村里,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谢谢”两个字。

在儿时的记忆中,邻里之间相互借东西是很常见的,借劳动工具、借针头线脑、借柴米油盐。每次借的时候,借者自然大方,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没有借的忐忑和不安。

“他大叔,你家的犁子在不在?我想把东头的地犁耙犁耙。”

“他大婶,我家的黑线用完了,你有没有?”

“今天来客,油瓶空了,先给我倒点儿。”

被借者绝没有丝毫的优越感,忙把东西找出来,送到人面前,还要说上几句体贴的话。

“你真勤快,闲不住,隔天我也得把地犁犁,别耽误了安种。”

“线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我也搞过这样的事,那次晌午头来客,盐没了,我还是到张老婆那儿拿的。”

别看东西小或者少,必定要还的。还犁的会高声问:“他大叔,犁用完了,放这儿好吗?幸亏犁得及时,不然赶不上墒情了。”犁的主人会让还犁的坐一会儿,忙着去拿烟,好像借东西的是自己。

还线的主妇会在唠完一会儿嗑后,在要回的时候,把东西掏出来随处一放。主人会责怪:“你看你,这点儿东西还拿过来,真外气!”主妇会说:“有了,没有我也不会还你。”

借油的会打发孩子还东西:“俺妈说,这是俺家刚榨的油,让大婶你尝尝。”大婶会撵着孩子给他点儿黄瓜之类的东西吃。

在经常发生的借和还中,乡人虽然不说谢谢,但都通过默契的方式把内心的感激表达了出来。在乡人眼里,“谢谢”这两个字,有点儿别口、自白、浅显、夸张,与土地的自然和质朴不相称,如果说出来,就疏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人也变得更生分了。

记得我读初二的时候,村西头的潘家十多岁的孩子突然昏死了过去,当时潘家男人又不在家,听到潘家女人的喊声,正在地里劳作的“黄麻子”飞奔到老潘家,背起孩子就往邻村赤脚医生家跑。七八里的乡间小道,干瘦的黄麻子在负重几十斤的情况下,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狂奔到村医家,及时挽救了孩子的生命。老潘家为了感谢黄麻子的救命之恩,专门挑了良辰吉日,邀了村里德高望重的人,拿着炮仗,背着礼物,到黄麻子的家。在弥漫着好闻的硝烟味中,被救的潘家孩子在父亲的命令下,扑通跪在黄麻子面前,嘣嘣磕了3个响头。黄麻子手足无措地转着圈子,一个劲儿地反复埋怨着老潘:“你这是干啥呢,干啥呢……”老潘大声说:“孩子的这条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要,他就得什么时候给!”自始至终,我没有听到一个“谢”字。

后来,我到了城市,听惯了谢谢,也习惯说谢谢。

前段日子,父亲身体不好,我回去看他,见邻居大娘也来探望,还拿了十多个鸡蛋。送她出门时,我下意识地说:“谢谢你呀,大娘!”大娘愣了一下,嗔怪道:“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