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一侧，秦逸风仰望着马路对面的高楼，问：“如果我们站在这条街的拐角，而有人站在对面马路的三楼窗户处，她能一枪击毙我们其中一个的几率有多大？”
男子向身后看了看，拐角与秦逸风所指的位子大约呈七十五度角，而且两地直线距离超过三百米。
“这几乎是死角。”男子说，“如果是我，至少要修正一枪才可能打中。”
“贺国良差不多就是在这样的死角里被一枪射杀的。”秦逸风说，“而且，凶手当时在和我打电话。”
“有这种事……”男子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看？”
“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这种射击也需要靠运气，而且，刚才你说的好像是……贺国良死在医院的三楼，那种高度，几百米的射击距离，还要考虑风向的问题，如果有风偏的话，射击就更不可能那么准。”男子说，“这世界上没有超人，就算她真的一枪命中，也有很大碰运气的成分。”
秦逸风说：“她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自信。”
“那我只能说，她也许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新式武器。”男子干笑一声。
秦逸风耸了耸肩，转而问：“你还是始终想不起来以前的事？那你要那几个刑警调查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目的性，只是搜集最近所有有关精神药物、贩毒和带灵异色彩的案件资料。”
秦逸风知道，这部分资料在警局里多少也算是机密，因为，对于市民们来说，这类案件的恐怖程度与神秘程度远远比单纯的凶杀案大得多，很容易就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那也想不起来，你曾经与谁有过仇恨或者过节……”秦逸风试探着问。
男子说：“虽然想不起来，但以我现在所能掌握的情况来看，期待我死的人，数量绝对无法想象。”
秦逸风无奈地笑了笑。
“这次贺国良的死，的确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遗憾。”男子又说，“毕竟他在死之前曾给我来过电话，说他发现了一份极其重要的情报。”
“重要的情报……”秦逸风一时陷入了沉思。
“不用多想了，他死了，情报自然也会跟着他去天堂、或者下地狱。”男子说。
“呵呵……”一声勉强的笑，昭示着一种无奈。
“对了，”男子忽然想到什么，“BOR，你能想到什么？”
“BOR？bor……”秦逸风一时有些恍然，“这……是英文单词？”
“如果是英文的话，应该是化学元素‘硼’的意思。”男子说。
“化学元素？”
“不过这种元素怎么也和精神类药物扯不上边。”男子摊开手，说，“除非这种精神类药物还有消炎的作用。”
男子的语气显然是在调侃，“硼砂”的确有一定的医药价值，甚至可以对皮肤黏膜进行防腐消毒，然而这与他们所调查的案件几乎找不到任何联系。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秦逸风开口说道。
“突然想到。”男子说，“虽然记忆模糊，但这个词在我脑中徘徊了很久，或许探寻它的意义，能够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但秦逸风并不确定这是否对自己有帮助，虽然，两人的调查方向似乎非常相似，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调查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相同的。
“看来，我们都已经拿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了。”男子将脸侧向一边，看着来往的人群，神色有些黯淡，“你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的那两名线人，警察已经开始对他们严密保护了。”秦逸风说，“不过，也正因为此，我想提醒你，你很快就不可能这样自如的在暗中活动了。”
男子嘴角微微动了动，说：“这不用你提醒。”
两人各自转身混入人群，毫不拖泥带水，从“老友”变为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仿佛只是一瞬。
秦逸风的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那头是史正天的声音。
“你在什么地方。”
“市北郊。”秦逸风如实说，“做一些调查。”
“你立刻到警局来一趟，林伟死了，脑后中枪，一枪毙命。”史正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