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宝玉,因为那日自己匆匆忙忙地来寻他帮忙。他无法拒绝黛玉的请求,于是叫来了茗烟送她们偷偷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却是由于走的匆忙,来不及跟宝钗说。这会子回来,宝钗见了忙过来打量了他一会。片时见宝玉毫发未伤,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阿弥陀佛,太好了,幸好你没有事情!”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也太小心谨慎了!”
“你如今可不比当初了,你如今有了官职,也有了家庭可也不许像往日那边混闹了……”宝钗是一开口就絮絮叨叨,袭人见宝玉有些不耐烦了,忙过来陪笑道:“二爷平安回来就好,想是饿了吧,我给二爷备饭。”宝玉抿嘴淡笑,宝钗也暗笑自己糊涂了。
过了好一会子袭人叫来了几个丫鬟,手里端着各色的菜肴。有鸭有鱼肉,还有上好的花雕美酒……宝玉刚伸手要去倒,宝钗忙过来执壶倒酒。宝玉抿嘴淡笑了几声,拿起了筷子夹菜过去给宝钗。
袭人见着,便笑道:“看二爷如今多好,再也不像是一个会混闹的人了。”
宝钗叹了口气说道:“在这点上好又有什么用,在那些个正经事上若也用心些只怕就更好了!”
“什么正经事?”宝玉问。
“你瞧,你也是打过战的,北静王爷爷是打过战的。他如今虽然跟你一般也没有了兵权,只是做一个空头的王爷。但是,他每日里进宫见皇上,平日里跟那些个大官也是走的近。像你这般洁身自好,从不与人见,礼也不收……如此这般,日子久了谁也不理了。你这样,整日坐你的挂名将军,能有什么出息?倒按我说的,去多走动走动……”
“住口,休要再说这些了!”宝玉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恼怒。心想:“纵然你对我是举案齐眉,到底是不了解我的!”
宝钗被宝玉这一声喝倒吓住了,执壶的手也顿住眼泪哗啦低落。袭人忙过来劝慰:“二爷……二爷……你也休要恼,二奶奶说的也是。你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般说,那是……那是因为……”
宝钗忙咳嗽,袭人也就吞吞吐吐。宝玉一见还有下文,忙问:“因为什么?”袭人露出了为难之色,看了看宝钗。宝玉道:“我问你话,你看她做什么?”
袭人这才说道:“因为……因为二奶奶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了,你也是该为她考虑考虑了。”宝玉这才想起宝钗有了身孕了,自己这几日全为了别人的事情忙碌却把她给抛到了脑后了。
忙起身去扶她,笑道:“你瞧我,一忙起来竟是忘记了。”
宝钗嗔怪了他几句,宝玉呵呵笑了几声。宝钗见他的态度转变了,于是又说道:“我说的,你可要考虑考虑。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这个府邸好……”
“放心吧,此事我会考虑考虑。”说着帮宝钗捏肩膀,又说笑了一回才散去。
再说庵堂之内,水溶坐在床榻边上。对黛玉说道:“以往是我糊涂,你也别放在心上,就让它,让它随风消散吧!”黛玉嫣然一笑,抿嘴点了点头。
水溶揽过她在怀里,柔声对她说道:“明日我们就回府。”
黛玉一愣,心里是十分不愿意回到那个充满了噩梦的地方。
“怎么了?”
“没什么……”黛玉的语气明显黯淡了下来,神色也露出了几分的忧郁。
“你放心,那个事情我一定会小心查清楚,不叫她们胡来。”
“嗯……”黛玉在水溶的怀里依偎着,她只想寻求一丝的温暖,希望这一刻不会是最后一刻。
次日一早,虎子备好了马车。水溶亲自去扶着黛玉上了车轿,一路上水溶给黛玉说了好多话。黛玉咯咯笑着,紫鹃在心里也高兴。黛玉笑着笑着忽然眼泪闪着泪光,水溶察觉。揽过她在怀里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水溶还是柔声的问着。
“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梦境,等回到了那里一切都要醒过来了。”黛玉说着眼圈子也泛红,泪光在眼眶里闪烁。
水溶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道:“放心,那个噩梦已经消失了。”
“嗯……”黛玉将头深深地埋入了水溶的怀里,呼吸着那个熟悉的气味渐渐进入了梦乡。水溶看着酣然入睡的黛玉,淡淡地笑着。心想:“我以前为什么那么糊涂,为什么会那么对待她……”也不知赶了多久的路,水溶的黛玉是走走停停。
在沿途欣赏了风景,也在一个村庄看见一对满头白发的老夫妻。黛玉亲自给她们画了画,命紫鹃好好的收好。那对老夫妻也送给黛玉和水溶一对黑色的古玉,是一对,两块玉是可以组合在一起的……
谢过了老夫妻两个,水溶和黛玉握手上了马车。黛玉忽然说道:“如果,我们也可以跟他们一样就好了……”水溶淡笑道:“一定会。”再一次下了马车,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两扇朱漆大门,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
“下车吧!”水溶扶着黛玉入了北静王府。扎尔娜一听水溶回来了,忙打扮了一下去迎接。却看见黛玉也回来了,而且两个人还握着手。扎尔娜起就不打一处来,忙抢过水溶的手。
水溶白了她一眼,扎尔娜嘟囔了一下嘴巴满是委屈。水溶又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扶起扎尔娜。扎尔娜道:“老太医已经回来了,这个事情是该查清楚了!”
水溶道:“虎子,明日就将老太医提了出来,上了衙门命他们查清楚。”
虎子应了一声是就去了,回来一脸难色的说道:“王爷,出大事了!”
“什么事?”
“太医死了!”
“什么!”水溶大惊失色,拍案而起。
却说水溶回府刚要去提审老太医,谁知虎子急急忙忙跑来告知老太医死在了牢狱之中。水溶听了大惊失色,扎尔娜也是愣住了。心想:“这下糟了,老太医一死,不是更加死无对证了?”
瞪了睿妃一眼,心下又想:“听了这个蠢货的话,弄出了这一出。”睿妃被看的后背发凉,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