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动,那帮人也不动,凉凉的夜风吹袭过来,带有一股大海的咸腥味,像是在昭示着今晚不会那么平静。
蓦地,这边楚凉音与宁昭然两个女人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同时自栏杆上跳下去,两个身影瞬间闪入那人墙之中,打杀声瞬时响起,宁昭然的一根鞭子活像一条蛇,横扫出去弹开一片。
楚凉音不用兵器空凭一双手自然也是游刃有余,不过她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能力,她一掌拍过去,凭自己的手感能感觉到她打那人身体都在震颤,可是那人却是纹丝不动,居然能忍到这种地步。
诚如月离风所说,他们很讲究团队协作,三个人同时攻击她,配合的完美十足,以至于,她被堵在中间退不出去。
堪堪躲过三人轮番的攻击,那剑刃锋利吹毛断发,擦着她的下巴过去,她一脚踢开那把剑,顺势手肘一拐,顶在那人胸口,同时捏住那人手臂,手掌用力那人臂骨咔嚓作响,握剑的手一松,剑掉落,楚凉音抬脚一踢,那掉下来的剑转眼到了她的手里。
剑在手,情势逆转,恍若困龙升天,那种被压制的味道着实受够了,再言心口一股火无处发,她辗转腾挪残影交错,竟看不到她确切的位置,不过一转眼,沿着她的残影所过之处,无不是流血残肢。
那些人果然是哑巴不会发声,受伤断臂都不曾发出一个声音,这一场仗打的沉默寂静又血腥。
三个男人不知何时加入战区,平静彻底被打破,兵器相撞掌风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楚凉音快速游移之间也不时的注意一下云烈召,他说他这段时间都在练刀法,她倒是要看看这云烈召到底有什么进步。
不过云烈召确实不是在说谎,他的刀法之于以前多了很多的煞气,刀锋划过之处劲风扑面,涌上来的人不时的被他刀风逼退几步,这让楚凉音瞬时的对他刮目相看。
宁昭然的软鞭更适合单人战,与如此多的人交手,地方有限,她倒是有些施展不开。
宁随风自然察觉到,随即靠近宁昭然与妹妹站在同一战线,宁昭然却更觉得他碍事,“一边去。”
宁随风的掌法如同天雷劈山,一掌过去那六尺高的男儿汉飞出去老远,他周遭才是真的不能站人,很容易被他伤着。
宁昭然退离他,渐渐的往边缘挪,十几个人围过去,他们最擅长的战术依旧是团体战,也怪不得那日楚凉音在水潭洗澡时,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不与月离风交手,而是选择逃跑,单打独斗不是他们擅长的。
月离风的身影同样捉摸不到,只能看得到一个白影在密如蚂蚁的黑衣人中穿梭来去,然而,剑入皮肉的声音却是那么清晰,好像就在耳边似的。
楚凉音的身影渐渐脱离了他们,她愈发向下方的石头屋方向挪,几十人也随着她的方向围攻她,然而,她不经意转身间,却瞥见了那云烈召睡觉的房子顶端一抹红影在飘荡,她眉心一蹙,倏地跃起跳到石头屋上,看向对面那站在房子上的人,是慕容子齐。
围攻她的黑衣人逐一跳上来,楚凉音扬手挥剑煞气凛然,石头屋的屋顶被她的剑风刮出无数痕迹,有的在她的剑经过之时暴起火花,在这黑夜中分外明亮。
慕容子齐依旧妖娆如妖,他站在房顶静静的看着下面残尸遍地,那都是他的下属他却不为所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看着。
楚凉音盯着慕容子齐,追着他的视线向下看,他在看云烈召?
想到此,楚凉音就不禁满肚子的火,猛的飞跃而起直朝慕容子齐而去。
慕容子齐恍若成仙一般,轻飘飘的移到另一处,慢慢的调转视线看着楚凉音,她手中的剑在滴血,她罗刹之名得来不虚。
“哥,慕容子齐在上面。”宁昭然与几十人缠斗到了远处,一抬头间就看到楚凉音与慕容子齐在房顶上,顿时大喊,手中的鞭子更是舞动的风声四起,边角处的花花草草皆被她拦腰削断。
宁随风听到双手一推,掌风瞬时将围住他的几人拍出去,他随即跃起,准稳的跳上房顶,站在楚凉音之前,“慕容子齐,你伤我近千教众,今日便要你拿命来抵。”
话落,宁随风直朝慕容子齐而去,楚凉音也不落后,弃掉手中剑,与宁随风一同飞奔拦截飘起来的慕容子齐。
三人在房顶上你来我往,皆是极点的轻功,那三人好像缠线木偶似的,看不清他们具体的移动方向,却是一直在那房顶之上来来回回。
此时,远处的海岸线上行来三艘船,在那船还未到达海边之时,无数的人自船上跳下来,夜黑漆漆的,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却只是一群人行若疾风。
老远的便能看到石峰之上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正打的不可开交,尤其那房顶之上三个飘来移去看不清身影的人更加醒目,这群人直朝那边而去,好似风卷残云,踪影飘忽。
“公子。”纤若游丝的剑刃划过一人的喉咙,那灼热的血喷洒出来,月离风闪身躲过那血的喷溅,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声。
他侧身看去,只见衡贺急急的奔跑过来,后面跟着一行训练有素的人,瞬时加入战场,他收起剑缠入腰间退离了战场。转眼看向另一侧,摩耶神教的人已然将宁昭然解救了出来。
然而来的还不止这两家人,幕府的人也到了,同时还有不少的个个世家门派的人,不过此时这眼前的打斗已经要到尾声了,真正还需时间的是房顶上空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