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看好?”宁随风也不说话,一旁的宁昭然不免着急,歪头看着她哥,焦急的问道。
宁随风瞥了她一眼,也没做声,而是转身走下船头,他身上的斗篷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而翻飞舞动,煞是惹眼。
“诶?怎么走了?”宁随风的举动让宁昭然迷迷糊糊,又转头瞅着对面的楚凉音,“他怎么回事儿?”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不是你哥么?又不是我哥。”楚凉音发出一声嗤笑,她也根本不甚在意。
“说的什么话,你看我哥如何?”宁昭然依旧很执着于她的月老之事。
“还成。”楚凉音也给了她一个她想听的评价。
一直未出声的月离风发出轻笑,楚凉音转头看着他,他确实满脸愉悦,也侧颈注视着楚凉音,笑道:“确实还成,你应该考虑考虑。”
楚凉音拧眉,一脸粗鲁相,“少放屁,哪有你的事儿。”
月离风不以为意,仍旧满脸愉悦,在他看来,刚刚的事儿充满了笑点。
后船的速度真不是开玩笑的,刚刚两船相距还差不多两百米,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硬是拉近了一百米,两船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衣着表情。
宁昭然站在船头有些不耐烦,突然勾勾手指,“楚凉音,过来。”
楚凉音挑眉,“为什么?你的船太不安全,老娘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船在追上来之后,也慢慢的减低了速度,两条船一前一后,像是被锁链捆在了一起一样。
“快点过来,本小姐要和你叙叙旧。”明显的她的目的不是叙旧,可是说谎话脸不红不白。
楚凉音深吸口气,侧颈看了一眼月离风,“别逃跑啊。”
月离风勾唇轻笑,“你尽管去吧,你走了,这船上还能清净些。”
“哼。”楚凉音冷哼,随后一脚踏上船尾的船舷,身体猛地一跃而起,在宁昭然与月离风两人的视线中,她恍若像是被线牵引了一般,从这船轻松的跃到百米之外的另一艘船上。
落地轻松,姿势翩然,这样的跳跃之于她来说,丝毫不费力气。更醒目的是她那一直没松开的伞,就好像一片云随着她飘落到那艘船上,她很少有这么优美到让人诧异的时候。
楚凉音听她的话过来了,她自然开心,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今儿这裙子不错。”那把她从不离身的剑也没带在身上,宁昭然满意极了,往常她无论吃饭睡觉都要带着那把剑,整个人看起来满身煞气,今儿一瞧就是个女人,而不是身上所有的光辉都被那把剑抢走。
“少废话,你们的船走的这么快干什么。这片海域上暗礁太多,不小心就会撞上,不等找到慕容子齐,你们都没命了。”楚凉音轻嗤,不忘转头看一眼那边的船,而此时,刚刚站在船尾的月离风已经离开了,船尾上只留下灰蒙蒙的雨雾。
“我着急,我哥也没耐性。在这大海上泡着,每天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海水,正常人都会疯。”宁昭然虽然喜欢体验不寻常的环境,但是这环境除了第一天之后再也没看出哪里好玩来。
“你们这次没少带人。”环顾了一圈,船的四周站满了人,只需屏息细听周围,还能听得到船里有不少人的说话声,可见这一次,他们是下了重本,非得抓到慕容子齐。
“当然,慕容子齐那孙子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身边有人没。更何况你给我哥写的那个纸条,他当然不敢轻视。”说到此事,她还不忘笑眯眯的看一眼楚凉音,眼里有另外一层意思。
楚凉音不为所动,当做没看见,“幕府的船呢?距离你们有多远?”关键不知道幕府那帮人有没有宁家兄妹的冲劲,也或许在他们看来,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准现在还在海上等着雨过天晴呢。
“谁知道。我们的船是接近傍晚才到的,幕府的船或许是在第二天才起航。”提起幕府宁昭然的声音也变了,不屑那是很明显的,能从她翻白的眼睛以及翘起的鼻孔中轻易的察觉到她对幕府的轻视。
楚凉音轻声笑,“在大海上走了两三天,还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慕容子齐可想藏得有多深,但是老娘最感兴趣的是,那货是怎么想得到在这蓝海深处藏身的。”这主意一般人可是想不到。
“你不是说他是疯子么,疯子的思维岂是正常人能了解的。不过他选的这地方也确实好,就算想追踪他,也难保不在海上出事儿,他倒是聪明的很。”说道这个她还佩服他呢。
“如此一来就更要小心了。昨晚的风浪着实不小,整条船都在摇晃,如若风浪再大点,难保不把整条船都掀翻。”想起昨日的风浪,楚凉音也不由得心生后怕,如果真的掀翻了整条船,他们可就得海里见了。
“是啊,昨晚的风浪不一般。不过幸好后来就平息了,本小姐昨晚睡得很好,摇摇晃晃也很有新意。”雨势越来越大,雨水掉落在海面上激起很大的水花,看来今天这雨是停不下来了。
“回去吧,这雨越来越猛烈了。”头上的伞被敲打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漏了一样。
楚凉音看了她一眼,然后随着宁昭然走下船头返回房间。
这船上的几间房装修的十分好,里面屏风纱帐暖炉矮榻样样不缺,俩人走进房间,正好有一个摩耶神教的教徒在收拾房间,细心的铺整床单,明明一个六尺男儿,可是做起事来却精细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