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像曾经无数次回府时那般,问道,“阿墨,有没有想我?”
“皇上知道的,我是白若。再也做不回浅墨的白若。”白若望着远方的天际淡淡地说道。
一句皇上就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萧泽苦笑,“做不做得回,是你的事。但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浅墨。”
“那你置陈梦于何处?”
“……”萧泽一时语顿,“阿墨,你和她不一样。”
白若微微一笑,“我还记得你曾说过,陈梦你非娶不可。陈家军对你的重要性不必我说。即便陈梦可以容忍你三宫六院。但是我不能。我白若只求一人。而你恰恰做不到。”
萧泽袖中双拳紧握,“娶陈梦是我的承诺,但我更不愿失去你。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我只会一心待你。”
“泽哥哥,……”
“阿墨,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不娶陈梦,好不好?”萧泽的声音中几乎带着些乞求。
白若提高了声音,“泽哥哥!你对我的照顾与纵容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真的只是拿你做哥哥,亲哥哥一样。”
“好了,好了。半月未见,我们说些别的吧。”萧泽转移话题道,她不想再去听白若后面的话。
白若无奈,突然想起月兮,就问道,“月兮最近和三……萧佑怎么样?”
“萧佑?不提也罢,整日在酒楼醉生梦死。月兮闭门不出,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提起萧佑,萧泽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当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传言你和月兮有私情?”
萧佑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延展到不远处的府墙,“当年我和萧佑无意救了月兮,她无处可去,便在我府中住了下来。后来萧佑竟爱上了月兮,在我这风雨无阻的站了三日,为的就是让我把月兮给他。”
“那萧佑对月兮可谓是情真意切。”白若顿了顿,无奈道,“可是感情就是这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也勉强不来。”
白若的话像剑一样戳在萧泽心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唯一一次爱上一个人,本以为紧握在手里了,如今却得了这般结果。勉强也勉强不来?若我偏要勉强呢?
“人心又不是石头,迟早会暖热的。”萧泽眸光微闪,白若不讨厌他,楚慕又伤透了她的心,他一定可以将白若的心暖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迟早问题而已。
“那月兮呢?这么多年,萧佑又何时将她的心给暖热了?”
萧泽勾唇一笑,“或许早就热了,是她自己不知,或者不愿承认罢了。”
“下雪了。”白若望着天空出神,就像是没听到萧泽的话一般,“这天变的可真快。前几日还是雨,今日就是雪了。”
萧泽转身,天空飘着星星点点的白雪花,“是啊。下雪了。第一次见浅墨时,柳枝才抽芽,漫天的柳絮也和今天的雪一样。”
雪花越来越密,下的越来越急,白若伸出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手指细细长长的,很是好看。
“这是我第一次见雪。好美。”
南羽地处南方,是不下雪的。
萧泽看着她的侧颜,长而密的睫毛微微翘起,眼角嘴角都是笑意,看的出,她真的很高兴。
萧泽嘴角微微扬起,“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便拉起白若的手往外走去。手心中的小手温温热热,是熟悉的触感,手不由的又握紧了一些。
白若被萧泽拉着,要小跑才能跟上萧泽的步子,“我们去哪里?”
“等下你就知道了。”萧泽笑的神秘。
萧泽越走越快,最后竟像小孩子一样跑了起来,白若也被拉着跑了起来。
“你慢点。”
萧泽越跑越快,笑的爽朗,白若也不由笑了起来。他们从长廊跑过时,都没看见不远处的石子小路上一道白色的身影。
看着从眼前跑过的萧泽白若,白若被萧泽牵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楚慕眸光不由沉了一沉,握了握手中的红色披风,转身往回走了去。
刚出府门,门口就停着一辆马车,素青色的帐子,很是普通。
萧泽将白若很自然地抱上马车,自己也随即上了马车。
因为下着雪,马车走的极慢。
车厢里,小木桌上点着龙涎香,味道轻轻淡淡的,很舒服。
白若理了理衣裙,抬头就看见萧泽眉正看着自己,“怎么了?”
“以前的浅墨从来不知道整理自己的衣衫。”萧泽一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
白若面色面色有些尴尬,以往下马车前,都是萧泽细细将她的衣裙整理好,才下马车的,“以前多亏皇上照料。”
萧泽苦笑,以前?不过也就半月时间,他们之前的经历就变成以前了。他想起那日,他去了楚绾府上,接过回来就看见大门口等他的浅墨,一双眼睛哭的和桃子一样,一见面就哭着说,王爷哥哥,不要赶浅墨走。
他很自私的想,浅墨要是永远不要回府记忆,不做会白若,只做他傻傻的浅墨,只依赖他一人多好。
萧泽从身侧拿过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披风里层夹了绒,领子上是厚厚的一圈白色狐毛,看着就觉得暖和。
他给白若披上,又伸手去系脖子处的带子,白若抬手先他一步,麻利地系好带子,“多谢。”
马车忽然停了,白若揭开窗帘一看,是在一个巷子口,马车停在了路边。巷子口的对面路上是胭脂楼。
胭脂楼门口挂着花花绿绿的灯笼,门上站着好些衣着鲜艳而暴露的女子。这么冷的天,她们好似不会冷一般。这般想着,白若将身上的披风又拢了拢,随即又不明白,萧泽带她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