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反穿逃爱:拒做城主替身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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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期而遇

说完,再也不去管这两个阴阳怪气的男人,一口又一口狠力的咬着软嫩香甜的馒头,好像这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冷卓摇头轻笑,随之也夹起一片玫瑰花馒头,筷端高于视线,微扬的下颌,仿佛对着个馒头,也能生发出诗情画意。晏璟南索性不再理会,径直喝起茶水。

滋滋有味的吃起来,还不忘频频乍舌,“这馒头果然是个好东西,多种吃法,任人选择,最主要是”冷卓将黏在馒头上的视线,赫然直射向对面坐着的晏璟南,话语微顿片刻,复又被接起。

“最主要是,一个馒头,能拯救一条人命,也能酿造一场血案……”冷卓话落,再也不做停留,斯文的皮囊搭配大口吃馒头的狂放,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踏着一地月华,离桑有些晕头转向,踉踉跄跄的跟在晏璟南身后,这一晚上,她吃了足足两个馒头,还好还好……粮食没有变到让她认不出来的样子。

穿过一条马路,又走过一片楼群,晏璟南一直领先在前,一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的指间燃烧着忽明忽暗的火点,他们称之为香烟。

终于来到了车里,晏璟南率先钻入驾驶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半夜一点多了,楠淑一定十分担心和焦急。

离桑杵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对于这样的“轿门”,她好像还学不会怎么去开启。晏璟南蹙眉不耐烦的眼神,再看到门外站着的离桑时,更是闪现过一抹厌恶和鄙视。

越过大半个身子,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打开,离桑杵在原地,竟没有上车的意思。晏璟南微侧着脸,几缕碎发随着转头,随意的贴在额际,一半面容被隐藏在黑暗里,黑曜石般的厉眸里,溢出点点寒光,仿佛在责备她的不识抬举。

离桑双手紧握成拳,贴紧身体两侧,微微昂扬着头,强迫自己挺直脊梁。“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话落,也不管不顾晏璟南是何反应,离桑真的一扭头,朝着车子的相反方向走去。

晏璟南有些怔然,以这个女人现在的记忆力,她还能记得来时的路径?以晏璟南本来的性格,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将她扔下,自己一走了之。

可经过今晚的短暂相处,如果秦可莎总是以这个样子出现,古里古气,古色古香,他倒是愿意给彼此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

前提是,她接受了继续做楠淑的替身明星。

离桑单薄的身子,被路灯拖出好长好长的剪影,有些微皱的月白睡衫,明明宽松如风,却被离桑穿出一抹遗世独立的沧桑之感。

一个女人,披散着蔓过腰际的乌黑长发,瘦弱的身躯又被素白笼盖,脚步时重时缓,怎么看都有种“情场失意,归人何至”的景象。

晏璟南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秦可莎”。那个女人,从来都是自信到自负的,即使最困苦落魄的时候,也保持着她独有的高姿态,从不轻易表现出颓败和萎靡。

可复活后的她,却是与她生前,有着天壤之别的变化。仿佛更接近地气儿,也更像个人,像个女人了。

即使,仍就高傲,仍就不肯弯眉折腰,却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凛然之气!即使……她的身材风貌,好像越发的瘦骨嶙峋了。

车子一个急速后退,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晏璟南索性一改往日的爱理不理,来了个紧紧跟随。烁亮的车灯,像一对儿冒着金睛之芒的巨眼,将前方不远处女子的整个盈白身姿,照射的越发透明。

离桑感受到身体背后的微微热度,有逐渐升高的趋势,而且……明亮到有些目不能视。索性停下脚步,回望着身后的轿车,却因为光线猛烈,下意识的抬手遮眼。

晏璟南在车里不禁嗤笑出声,果然……她还是愿意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一脚油门,晏璟南越过离桑,径直横亘停驻在她的面前,车灯被熄灭,晏璟南俊逸神朗的面庞,出现在离桑的视线里,只是脸上带着的笑,被人见了后,不禁让人感动窝火。

“小姐,别逞强了,上车。”晏璟南语气嘲讽的对着离桑,无可厚非的命令要求,离桑今晚收到的打击本来就不小,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当人对待,偏偏那个叫冷卓的男人,就这样大言不馋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估算自己的价值!

她离桑的价值,又岂能是这些个泛泛之辈,几个手指头,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估得起的呢?

“不用!”旋身就要绕过车子,可她向后,晏璟南就向后倒车;她向前,晏璟南就向前方前进。终于,彼此二人都觉得无聊透顶,晏璟南踩稳刹车,快速从车里踏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头雾水的离桑拎到了车里。

砰的摔门声,随后是油门被猛踩的声音,以及发动起启动磨合的声音。

只有车子逐风的声音,在深夜的街道马路上响起,偶尔几片零星的落叶被带起,也是一个炫舞翻飞,终是归于平寂。

“回去让阿美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晏璟南天外一笔的突然开口,还带着些关心?离桑有些不理解,这男人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小伤,无碍。”眸光淡然,神色如常,稳稳居坐,鼻口观心。

“你别误会了,你碍不碍的,我确实不关心,可以后你就是楠淑的另一个存在,那么你的一切,我就必须要参与到底,明白?”晏璟南眉头轻佻,有些不解和好笑离桑的自作多情。

离桑刚刚泛起的一点点感谢之意,瞬间又被急速冷冻,这男人会关心她?还不如说她是厉鬼,更让人深信不疑。

车子行驶大半,离桑一直未发一语,却被一阵陌生的音律打断思绪,离桑正费解此音从何处传出之时,却见晏璟南从座椅旁边拿出一个小小方方的东西。

“喂,嗯……马上就到了,嗯……我知道了……嗯,累了先休息。”吱吱啦啦的断续音量,离桑听不出其他,倒是能识别出是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应该身子骨有些微恙。

晏璟南将电话放下,虽然神情有些疲惫,可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却是直抵人心。

那是一种离桑久违了的感觉,叫幸福、满足。

“离小姐,过了前方拐弯处,就得麻烦你下车自己回去了。”刚刚楠淑来电话,催的很急,偏偏离桑住的地方与医院属于两个方向。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急速的行驶下,音量愈发的刺耳,离桑觉得眼前男人的言行更是讽刺,刚刚追她不走的是他,这会儿要让她中途下车的还是他!

显然,不再给离桑犹豫的时间,晏璟南疯狂加速的向目的地进军,果然车子刚刚到拐弯处,就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晏璟南甚至都没有等车子停稳,却已经要开口撵人。

“不用你说,给彼此留些颜面,让日后的相见,有个理由。虽然……我自是希望与你后会无期!”离桑率先开口,甚至不打算探究晏璟南的表情。径直开启车门,忍着身上的巨痛,如翠柏苍松般的挺立于天地之间。

晏璟南也不想去理会,这个“骨头堪比茅厕石头”的女人,除了长相生理是个女人构造,其他的一切一切,都跟女人沾不上边。

至少,她没有温柔,也学不会软弱,更不会演绎那种甜香软糯的慈悲。

待离桑下车后,晏璟南仿佛丢下了什么烫手山芋一般,车灯一阵光芒大放之后,很快就朝着与离桑背道而驰的方向,绝尘而去。

离桑装作漠然般,不去揣摩自己现在的心理。那是深入到骨髓的愤怒和不甘心!将周身如作茧般的,层层包裹,直至最后几近窒息般的密不透风。

晏璟南,我不会让你三番两次的侮辱我的人格,漠视我的地位和存在的价值!

虽已是夜深人静,本该万家熄灯,沉浸在甜美梦乡里的时间,可鞍城北塔处军区大院里,正闹的不可开交。

四合院的正屋里,古色古香的装潢风格,古朴典雅却不失威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军装白衬衫,下身是墨绿色的军装长裤,剑眉入鬓的刚硬五官,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和关怀。

“爸爸,那个女服务员真是太过分了!你去派几个人把她抓了!”余姗姗微侧着脸,享受着父亲的亲自照顾,父亲余刚正军人出身,一身铮铮铁骨,却是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

高锦程陪在一旁,眉头几不可闻的轻蹙,明明就是余姗姗先招惹人家的,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可……老丈人在此,他总不好做出袒护夏家姐妹的言行。

毕竟,夏藤的姐姐,夏蔓,是自己的前妻。

余刚正将生理盐水又为女儿涂抹了一遍,才终于轻叹口气,摩挲着余姗姗的长发,口吻里满是无可奈何,“姗姗,你当爸爸是土匪啊?你说谁不好,我就得抓谁?”余刚正是军区司令,就算是辽省里的一把手,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余姗姗一扭头,直指着高锦程,满是娇斥,“锦程!你说你前妻人不怎么样就算了,连带她妹妹也狗仗人势!真是太不要脸了!”

高锦程微垂着头,可双肩却隐隐有些颤抖,虽然他跟夏蔓已经离婚,可并不是因为彼此不相爱,虽说二人已经不再有联系,可从余姗姗嘴里听到这样的诋毁话语,依然让他心里不痛快。

余刚正听女儿这么一说,心里明白了个大概。本来还真打算暗中派人去教育教育那个女服务员,现在得知那人是锦程前妻的妹妹,心里也有了个了然。

“姗姗乖,累了一天了,先去睡觉好不好?爸爸还有些事儿要跟锦程谈。”余刚正一脸慈祥,却也将一份威严隐匿在其中。恩威并重,这就是余姗姗可以恃宠而骄,却又乖乖听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