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反穿逃爱:拒做城主替身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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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替身影子

眉头淡开,唇弯浅浅,依旧冰寒,却不那么难耐,离桑眼珠微微转动,倏然,竟是凤目一抖,精光大放。

“有……有鬼……”五个人脸色难看至极!谁见过尸体眨眼又微笑的?谁见过尸体突然又睁眼的?

“诈尸了啊!”五个人仿佛看见厉鬼索命般,争先恐后、屁滚尿流的往房间外跑去,带来的工具被扔的七零八落,双腿早就吓得不能自如,狗啃摔倒的,频频有之。

离桑的双眼,慢慢适应着屋里的光线,眼前的一切都异常的陌生,刚才那些人说什么?鬼?诈尸?

谁是鬼?又是诈谁的尸?

头顶上圆圆亮亮的东西是什么?月亮吗?离桑莞尔虚弱的一笑,从来没有体验过,离“月亮”如此之近的距离。

试着动动胳膊,还是无力,感觉胸口处一直盘桓着一口沉气,横亘在胸腹之间,很是难受。

微微闭目、吸气、吐纳……突然,全身各个脉络,发生着异常的变化。

仿佛一直处于干瘪状态的水囊,突然被水浸满滋润,甚至能听到砰砰的声音。离桑静静闭目感受着一切,有些难受,可更多的是舒畅。

胸腔处缓缓的鼓起,直至最后,挣脱了最后的束缚,噌的一下子,鼓了起来,离桑狼狈的咳嗽了一声,却是觉得那口沉气,竟然早已消失不见。

最让离桑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的下身,有异样的感觉发出?好像清晨盛开的花朵,在夜间会闭合般,离桑觉得下身的某处就正在以闭合的态势,缓缓收紧。

气流在体内流窜,直到那阵异样的感觉,从下身的深处,缓慢消失,离桑才终于大大的呼出一口长气,如梦千年。

身体有了知觉,好似大病初愈般,全身疲乏、无力。

房间里的大门敞开着,离桑试着起身,却发现动作不再像刚刚那样迟钝,双手胡乱的撑住身体两侧的硬壁,离桑一咬唇,竟是坐了起来!

入眼的陌生,自己身上的奇怪服饰,还有房间内的古怪装饰,离桑微垂着头,元气大大不足,可脑海里却是百转千回。

满室的空寂,一个长长方方的陈尸冰柜中,坐着一个一袭红裙的女子,温差造成的冷热交替,源源不断的寒气,像云雾般,将红衣女子淡淡的萦绕……

她到底在哪里?

离桑坐在冷柜里,头有些闷重,昏昏沉沉,好似沉睡许久后的首次清醒。她怎么会穿成这样?裸露的香肩,披散的头发,这……这怎么会是她?

周围的环境,陌生而怪异,离桑打量着冷白色的房间,这并不像皇宫的装饰,也不是琉璃坊的风格,抬头看到了“月亮”,不禁有些迷茫。

哪里是什么月亮,而是同月亮一样,能发光的东西。

“有人吗?”离桑微微伸长了脖颈,向门外张望。却见空空如也的走廊,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再无其他。

敛摄心神,离桑的记忆停留在闭眼之前,当胸刺穿的那一箭。手下意识的抚上左胸口的位置,果然……淡淡的凹凸感,透过指尖传来,将衣服掀开一个缝隙,一个深粉色的疤痕,清晰可见。

她的伤口,应该是绿色的新伤,可这具身体上的伤口,看起来已有些年月。离桑一手撑额,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眼下的事情。

这副身体,如此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仿佛本就该是这样,又不该是……离桑苦笑一下,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

冷柜距离地面有半米之高,离桑缓缓的探出一只玉足,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冻的已经失去了知觉,离桑咬着唇,企图通过痛感来刺激自己。

可冰冻的双腿,像糙木一般,仿佛再碰一下,都会掉屑。离桑抱着双肩,瑟瑟发抖,这个奇怪的箱子,眼下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一扬手,疾风劲扫般的点住了自己的涌泉穴。

“啊!”离桑痛苦的大叫了出来,涌泉穴乃是人身体上俞穴的最下部,是肾经的首穴,痛感虽然深入骨髓,却也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离桑强撑着颤抖的双臂,借着探出一足的支撑,硬是咬着牙关,站了起来。倏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汩汩冷意从足下蔓延,延伸至四肢百骸,离桑不再停留,怕自己撑不了几时,又会重新跌坐其中。一手搬起自己的一条腿,硬是这样的跨了出去。

“馆长,我们真的看到那个女尸动了!还说话了呢!”其中一个高个子白衣男人,一脸的惶恐,诉说着刚刚的“撞鬼”经历。

馆长是一个花甲之年的银发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所剩不多的几根银丝被服帖的梳好,倒有一种老学者的淡定和从容。

将眼镜摘下,慢条斯理的放在眼镜盒里,又喝了口茶,才不慢不急的淡笑开口。

“胡说什么!我在这殡仪馆呆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哪个死人还能开口说话!这事儿办不成就直说,何必找这么牵强的理由!”

“馆长!我们几个又不是第一次干,不就是从死人身上摘取器官嘛!闭着眼睛都能得手,可这次真的遇到鬼了!”其余几个男人也争先恐后的辩解。

老馆长仿佛看笑话般,正巧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老馆长示意他们安静,沉稳的接起电话。

“喂,恩……是是是,这边出了点小问题……是是,您放心,他们几个年轻,胆子小,说见到鬼了,呵呵……”

老馆长一边应付着电话里的催促,一边对面前五个晚辈露出揶揄的表情,双眼充满轻视和不以为然。

等等……那是什么?刚刚飘过去的是什么东西?老馆长方才还挂着笑意的脸,突然有些意外和吃惊。

眼前的五个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头,不会是……

离桑扶着墙壁,漆黑的走廊里,只能借助窗外微弱的月光,勉强辨识,却突然看到前方有间屋子里传出人说话的声音,离桑循声而去,正巧走过的时候,老馆长见到了刚刚这一幕。

“张大夫,真的……真的有鬼……”老馆长看着门外的女鬼,苍白的脸色、火红的衣裙、披散的黑发。语气哆嗦的对着话筒另一端,惶恐的开口讲话。

离桑直直的望向屋里,不知道怎么才能进去。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门,没有门拴,也没有门锁,更没有插簧。

屋里六个男人,早已经吓的不轻,这这这……是不是做的损事儿太多,小鬼们来报复了?

离桑在外面使劲的砸门,其实使不出多少力气。屋里几个男人,为什么见到自己后,竟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

“你们开开门,让我进去。”离桑挠着滑滑的又透亮的阻挡,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叫玻璃,可嗓子干冷沙哑,喊不出太大的声音。

屋里几个人,老馆长颤巍巍的拨打电话,这厉鬼也太惊悚了,挠门不说,还骂人!其余五个男人却已经扑通一声,面对着玻璃门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着响头。

“祖宗,我们错了,不该做这种事儿,您饶了我们吧!别给我们几个带走了!求求您了!”话语刚落,又是头不离地的猛磕。

离桑怔然了,这几个人穿着一身白,为什么对自己磕头啊?记忆力,只有祭拜死人的时候,才会身穿缟素,磕响头。

可看他们的装束,又不太像是披麻戴孝。那为什么要对她磕头呢?祖宗?是在对她说吗?为什么他们看她的表情,这么的慌张?

还是说,她已经死了,而且正在被人祭拜?

那她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晏璟南正在喂季楠淑吃水果,她手上扎着点滴,脸上也是精神不济,兴趣缺缺。

正要开口安慰季楠淑时,兜里的手机却是大煞风景的响了起来,季楠淑翻了一个白眼,晏璟南歉然一笑,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出去接电话。

对于他工作上的事儿,一向不愿与楠淑多说。本身她身体就不好,也没有心情听他唠叨。

“晏市长!殡仪馆闹鬼了!事情今天没办成……”打电话的人是季楠淑的主治大夫张谨。口气里满是歉意,还有若有似无的颤栗。

晏璟南原以为这种事儿,对于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却不料失败不说,还用“闹鬼”这种骗小孩儿的借口糊弄他?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张大夫,事情没办成,好歹说句实话,你当我晏璟南是吃白饭的!”晏璟南口气倨傲、冷寒,一股王者之势,不言而喻。

张大夫在电话这边也是频频擦汗。他也不相信闹鬼这一说,可听老馆长颤抖到不行的嗓音,还有惊恐的语气,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晏市长,馆长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会骗人的吧?说那尸体竟然动了,现在就在他们办公室外面。”

“废物!”晏璟南率先切断了电话,他倒要看看,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闹鬼?哼!秦可莎,我就不信你一个死了的人,还真能阴魂不散!

平复好情绪,晏璟南一脸温柔的进屋,季楠淑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已经自行躺下,晏璟南轻手轻脚的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才终于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季楠淑的眼睛,睁得溜圆、澈亮……

离桑的神情,满是不解。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前透明如冰的阻挡,倒映着她的影子。

这不是她。虽然皮相一样,可离桑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自己在良国时的那具身子。

那么她现在是以怎样的形式存在?灵魂是自己的,身体是别人的?

影子里的女人,长发盖腰,五官姣好,可是却更妖艳了些。离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皮囊也可以跟妖艳挂上联系。

她一直是个‘人淡如菊玉如烟’般的女子,即使面对客人为求她一舞,一掷千金,她也不曾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