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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羲皇开天画卦台

卦台山又名画卦台、白鹿山,位居天水市西北15公里三阳川之西的渭河河畔。这片神奇的土地之所以声名远播,与伏羲在此开天辟地的故事紧紧相连。

伏羲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人类始祖,华人尊称其为“人宗”。传说伏羲与女娲都是人首龙身,是他们孕育繁衍了中华民族,因此中国人以龙为图腾,自称“龙的传人”。伏羲所处的时代为旧石器时代中晚期,他领导的部族整日辛苦劳作,饥寒交迫,常为生计而烦忧。“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片茫然中,年迈的伏羲静坐卦台山巅,苦思宇宙之奥妙。他仰观碧天晴宇,注视着日月星辰与白昼的瞬息变化,分析研究各种自然现象,在河图洛书的启发下,创立了人类早期的哲学八卦,他教渔猎,造工具,取火种,制历法,兴婚嫁,引导人民走出混沌,成为中华民族文明的创始人。为了纪念他的丰功伟绩,人们修庙、建陵,举行各种祭祀活动,并流传至今,成为一种民俗。

在伏羲众多的创造和发明中,八卦无疑是最为神秘奇妙、最具中华民族特征的文化创造之一,卦台山正是他当年一画开天的地方。为了让人们世代享受到大自然的恩泽,他将神圣的思想化作最简单的符号,以“—”表示阳,以“——”表示阴,按四面八方排列成了八卦。八卦,分别代表自然界八种事物:天、地、水、火、山、雷、风、泽。他教人们认识宇宙中存在的自然现象和它们之间的关系,帮助人们认识自然灾害发生的规律,以及如何避开灾害的危害,进而打开了人们思维的闸门,将原本在困苦中挣扎的人们送上了幸福之路,从而赢得了人们的怀念和尊崇。

怀着虔诚和景仰,借清明闲暇登临心中的圣地——中华第一祭祖圣地卦台山,体悟天地自然之大美。车子从天水市出发,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田野里葱嫩的油菜,将大地染成了一片片绿色,路边金黄色的迎春花、雪白的梨花和玉兰不时从眼前掠过,满鼻的花香怡人,送给人一阵阵的惊喜。身入其中,令人生发陶醉,沐浴春天的芬芳,让人激情洋溢。不一会儿,就远远望见那突兀耸立的卦台山,酷似一条蟠龙伸出龙首,山上的亭台楼阁若隐若现。顿时,一种神秘之感向我袭来。车行半山处停了下来,只见一条刻有卦象的台阶横铺眼前,山顶即为羲皇画卦之处。拾级而上,清新的山风不时送来宜人的凉爽,不知不觉就到了卦台山门前。青砖砌成的拱门上方,雕刻着“卦台山”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驻足于古老而神秘的卦台山拱门前,登高望远,视野辽阔,三阳川全景一览无余地跃入我的视线。远眺遥对的南北两山,绵延不绝,宛如龙脊;世代流淌的渭河,东西横流,弯曲成一个“S”形,恰似太极中的阴阳分界线。三阳川的地理形态,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太极八卦图。导游告诉我们,脚下的卦台山正是两龙之首。站在卦台山顶,我静静地欣赏着眼前图景的奇异,仿佛一切顿滞。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地在这偏远的深山,巧夺天工般地绘制了如此美丽的图案。相传,伏羲就是在这里放眼三阳,观测天象,妙语八卦,创造了人间奇迹。听着导游绘声绘色的描述,望着眼前能给人无限灵感的神秘大地,想象着伏羲坐在这里观天象、画八卦、思悟世间奥妙的传奇故事,在赞叹大自然之美妙的同时,更崇敬先祖的聪慧和伟大。我的思绪也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远古时期,感受到了山川、村落的静谧安详。

进了山门,一股浓郁的古朴之风扑面而来。庄重典雅的午门两侧,巍峨壮观的钟楼、鼓楼静静地矗立着,午门之上,苍翠茂密的千年古柏如双龙起舞,昂首于蓝天白云之中。我想,也许那正是人类始祖伏羲和女娲的化身,他们追年逐月、风雨无阻地庇佑着子民们安享幸福生活。顺着古柏方向继续前行,一座卦台四合院呈现眼前,青砖铺就的地面干净无尘,院内别有洞天,几棵古柏气势不凡地指向云天。据说,这里原有17株明代所植的古柏,按九宫八卦之数排列,“文革”时期造反派破“四旧”时砍伐了几棵。1982年庙宇重建后,施工者按原树所列位置补栽。院内还有石碑、祭坛,正前方是主建筑先天殿,为伏羲庙正殿,坐北朝南,殿面阔3间,斗拱翘檐,单檐歇山顶仿古建筑。先天殿前两侧,有东西朝房,相向对称。史料记载,先天殿始建于明嘉靖十年(1531年),因疏于管理,至嘉靖末年已显露荒凉,时任甘肃巡按御史孙永思《登卦台》诗云:“斜风疏雨到高台,发远祠堂半草菜。”清顺治十一年(1654年),秦州大地震,原殿宇完全破废。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秦州营游击郭镇都捐资重建。“文革”时期,殿内建筑曾全被拆毁,其时瓦砾遍地,一片萧然。1981年9月4日,天水县人民政府将卦台山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开始着手重建先天殿,于1987年10月建成。令人更感兴趣的,殿前台阶中央迎面处有一凹进去的石洞。这原本是很普通的一个小洞,很容易被人忽略。导游一介绍,却让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此石作为远古时期人们崇拜生殖而留下的遗迹,让人了解到原始社会、旧石器时代之前女性崇高的社会地位。进入先天殿,中部神龛内塑有一尊披着树叶的伏羲全身坐像,右置龙马雕像,左置石雕伏羲六十四卦二十八宿全图。只见他神情自若、气定神闲,眉宇间充满了智慧。塑像前的供桌上,香烟缭绕,游人跪拜不绝,可见殿宇今日香火之盛。

游卦台山,到处都能感受到伏羲文化的浓郁气氛。在这里亲近自然,亲近远古时代的遗存,品味古老厚重的文化积淀,我心欲醉。对人文始祖伏羲悟宇宙之玄理,画太极八卦壮举的不朽传奇,又多了几分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