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控的大吼,“给我解药!给我解药我立刻就走!”
“解药?”镜尘夜秀眉一挑,一抹玩味的笑容,讥笑,“如果我给你解药,你给我什么交换条件?”
“我……”未央半句话被堵在嘴里,咬住了嘴唇,嘶吼,“我给你我的一切!”
“你真不值钱。”镜尘夜心下一寒,顿时冷眼相对,“当初为了你的皇权,你说你给我你的一切,现在为了司空静,你又要给我你的一切,难道你的一切就这么廉价?如果今天拥有这个解药的不是我,而是某个陌生的男人,你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你的一切?你的人,你的身体,你的心?”
这样的话无疑是一把把利剑穿入胸膛,未央后退一步,心下抽痛不止,眼眶一阵阵发红,忽地冷笑,“当然不如陛下您的头颅尊贵,反正在陛下的心中我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牺牲肉体来换取你的帮助的人……那么现在,我求您把您的解药施舍给我吧。”
镜尘夜脸色一僵,手都微微的哆嗦了起来,咬紧牙关不再去看她,低声,“我没有解药,我也绝不会卑劣的把下毒的手段用在争夺你的事情上。你若要找兰茵郗,她就住在隔壁的寝宫里。从我的这间房,你看到墙壁的那幅山水画了吗,撩开,就可以通往她的房间。但是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她不像是给了你假药方子。”
“你!”未央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冲上去撩开画卷,墙壁上竟然有一扇门,推开门,果然就到了兰茵郗的房间。
兰茵郗同样在午休,房间里的女儿香袅绕,未央大力推开门之时发出巨大的声音,兰茵郗还以为是镜尘夜到来,赶紧坐起身来就要去挽发,视线瞟过来才发现是未央,头一反应便是一阵失望,之后又变得很是惊讶,“未央?你不是已经和司空静离开皇宫了?怎么回来了?”
“托你的福。”未央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好似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我和阿静本来已经离开了风吟城,在一间客栈投诉的时候他拿着你的药方去抓药,服了药之后却吐血不止,大夫说他中了剧毒!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我回来,就是想要你的解药!”
镜尘夜这时也走入了房间,他静静听着未央的诉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听一件毫不关几的事情。
兰茵郗满脸惊讶,“怎么可能?那是我哥哥给的方子啊!”
未央冷笑,“怎么不可能?你若有心偷梁换柱,你哥哥若是故意不肯放我和司空静走……”
兰茵郗惊慌失措的解释,“我没有!我哥哥也不会……”
镜尘夜淡漠的望着这一幕,不愿再听她们无意义的争辩下去,回身走出了房间,打了一个响指,立马有在外听命的侍卫跑进来但膝跪在他面前,他沉默了会,低声嘱托道,“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办,一,立马宣刘太医给刚刚随娘娘入宫的男人诊治,把男人带到我寝宫里空出来的房间,上最好的药材,一定要救活;二,立马把我派出的三十个跟踪娘娘的人全部带去流云殿,我一会要亲自审问;三,把夜姬带来,或者直接带到我的房间;四,立刻把阿若带找来,告诉他他姐姐回来,需要他的贴身保护;五,向在祭月国的探子们发信,立即把祭月国的情况全部上报来。听明白了吗。”
侍卫原原本本的把事情一一记下,“是。”
房间里,兰茵郗坚决的否认让未央心下也没了底,兰茵郗确实没有理由谋害司空静,你看,她和司空静才刚刚走,兰茵郗又回到了镜尘夜身边,兰茵郗怕是巴不得她永远也不要再回到皇宫里。那,难道是西门炽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阿静活下来?
如果是西门炽……如果她需要去祭月国才能拿到解药,她可以等,阿静还可以等吗?
心下凉嗖嗖的一片,脚下都一阵阵的发软,为什么,为什么幸福总是那么遥远?她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地,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稳稳的抱在了怀里,他的声音如风一般在她耳畔温柔的响起,“不要急,御医会救他。没有解药也是一样。”
未央险些就软瘫在他的怀里。这几日疯狂的赶路,他一直深度昏迷,任她和风儿怎么哭喊也不肯醒来,喂他的食物尽数从嘴里滑出来,而且全身都出现了变青的症状……她完全不懂医术,却也知道这是毒素正渗入他的血管,若是流入心脏,他的生命也就……她连眼都不敢合一眼,日夜不停的紧紧盯着他,生怕她一个眨眼他就永远的离去……
这样的三四日下来,她的精神也几近崩溃。
镜尘夜发觉她的身子在发抖,便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他心一疼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夜……”她趴在他怀里突然就呜咽了起来,“如果是西门炽下的毒,我要怎么办……”
他出奇的镇定自若,“你不要急,我们先去御医那看看情况。”
她的惊慌在他的冷静下渐渐平复,他稳稳的把她抱到臂弯里,抱着她一步一步前去司空静所在的房间。他的平静里总像是蕴涵着无数的力量,能够让她惧怕的心逐渐被温暖。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又能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在所有人都束手无措的时候突然镇定的告诉她他其实一直在暗中掌握着全局。可是这一次,若真的是他在暗中操纵,她一定会恨死他……
镜尘夜早已经在他的潋滟宫准备好了房间,司空静迅速的被送到卧房,和镜尘夜关系最为亲密的刘御医也匆匆赶来,一来就用银针封了他的几处大穴,火急火燎的用毒针来为他逼出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