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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秀美恬静的灵武西湖

人们对故乡都是非常眷恋和深深地热爱着,这种情感是随着岁月的递增而不断加深的。灵武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融进了一代又一代灵武人拼搏奋斗的动人故事。

我的家乡灵武,获天地之灵性,枕黄河,占水利,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自古以来,由于人民的辛勤耕耘,黄河两岸“水草丰美、土宜产牧、牛马衔尾、群羊塞道”、“谷稼殷积”、“军粮饶足”。美丽、富饶的山川,灿烂、悠久的历史文化,都因人民勤劳、黄河之利而富庶、悠久,水自然而然地就成为灵武兴旺发达的命脉。

站在灵武的高庙上凭栏西眺,碧波荡漾的湖水在绿草成茵、芦苇摇曳、水鸟飞翔的美景衬托下,呈现出一片柔美恬静的风光。这是灵武市区内现存的唯一一个天然湖泊,她和杭州西湖同名,也叫西湖。以西湖为中心的西湖公园占地面积约274亩,其中水面230亩,公园内硬化、绿化面积44亩,绿色植被以芦苇、花卉、树木为主。几百年来,西湖用她那顽强的躯体抵御着自然和人为的侵害,滋润着灵武的湿地环境,她是调节灵武城自然湿度的人工肺,是灵武这只翡翠盘中镶嵌的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关于西湖的由来,多少年来民间流传着许多美丽的传说。

相传很久以前,灵州西南城墙边有一个海眼,日日夜夜不停地往外冒水,没有多长时间,在西南城墙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大湖。湖形成后,海眼还是不停地涌水,湖水一年比一年大。黑糊糊发着腥臭味的湖水年年往外扩展,灵州城附近的庄稼被淹,房屋被浸塌,百姓苦不堪言。灵州城的老百姓编着这样一首歌谣传唱着:“蚊子叮,蛤蟆叫,一出西门鞋脱掉。”水一年比一年大,水患就像魔鬼一样,时时威胁着人们的生命。由于水势很大,眼看着灵州城就要被淹没了。在这危难时刻,灵州城百姓想尽了办法来堵西湖里的这个海眼。他们从东山坡搬来大石头,锯倒大树,拉运成车成车的砂土,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怎么也堵不住。老百姓无可奈何,只能烧香拜佛,不停地祈祷着,祈盼着神灵的相助。

百姓的虔诚感动了神灵,在春暖花开的一天,一位须发苍白的老人,驾着祥云来到了灵州。他手里托着一口铸有神符咒语的大铁钟,钟上还拴着很长的铁链子。他到灵州后,对老百姓们说:“你们的苦难今天就要结束了。”说完,他从空中将这口钟扔下去,伴随着闷雷般“轰隆隆”的声音,老百姓们看到一只黑乎乎的巨大铁钟带着很长的铁链快速地从天上落下,稳稳当当地扣到了那个海眼上面。老神仙的法力无边,刹那间,灵州城东、南、北面的水没有了,只剩下西面这片湖水。过了一会儿,随着铁钟的声响,这片黑乎乎的水一下子神奇地变了,变得碧绿,闪着波光,非常清澈。随着轻风,岸边乎乎地长起了一丛丛翠绿的芦苇,水草里也开始有了鱼儿,许多水鸟也飞来栖息,老百姓再不受湖水的侵害。时间一天天过去,西湖开始为灵州百姓造福。旱天人们用湖水来浇田,涝时人们向湖里排水,西湖成了灵州百姓的宝湖。

当然,传说毕竟是传说,它只是人们对西湖美景的一种美好的遐想而已。

那么,西湖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呢?据有关史料记载,秦汉以来,先民治理黄河,引水灌溉,世代相袭,未曾中断。明朝至清朝的266年间,黄河河道曾3次改道,河床东西移动不定,因而民间就有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说法。

明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五月河水暴涨,崩岸陷堤,灵州城为河水所陷,汛期过后,河水退去”。故城四周形成了湖泊沼泽之地。明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黄河继续东移,河水距城仅数十步,城外十余里尽为河水淹没,河东守军将领张九德提出以“石堤逼水归故道”,采取“丁”和“顺”相结合的办法修筑长堤,使其“功甫而志,河西徙复由道”。清顺治初(公元1650年),黄河古道又一次东移,为保全灵州城,采取“在黄河西岔道挖深的办法,以分水势,使黄河西趋,唯遗西南一角”。由此得知,我们今天所看到的美丽西湖所在地,其实就是黄河古道的一个汊河故址。对于灵武西湖的形成,民间还有一个传说。明朝挖土筑城时,由于在城四周取土甚多,故在城西留下了大洼坑,逢雨季积水成多,形成了湖泊。总之,西湖是大自然赋予灵武的一个美丽胜景,是灵武百姓眼中一幅精美绝伦的图画,是历史留给灵武人民的一份珍贵遗产。

我在幼年时就喜欢在西湖玩,暑假里,西湖是我和伙伴们最好玩的去处。我们到湖边浅水处踏贝壳,在芦苇丛里摸鱼。那时灵武人是不吃甲鱼的。西湖里甲鱼的个头足有小脸盆那么大,它们很笨拙地用四爪慢慢划着水,圆圆的盖浮在水面上,我们用土坷垃打着玩。西湖里的鱼很多,而且很肥很大,经常看见鱼挺着黑乎乎的脊梁在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一些大鱼不时地溅起水花,发出沉闷的“扑通”声,看得我们目瞪口呆。冬天西湖上更好玩,坐上自己做的冰车,滑行的速度非常快。天气虽然非常冷,但我们玩得很开心。玩上几个小时,头上像开了锅的蒸笼,冒着缕缕白气。

在西湖,幼年的我也遇到几件可怕的事。有一天我和伙伴们去西湖边玩,看见武装部的一个干部用小口径步枪打鱼,谁知他一枪打飞了,打倒了一个正在附近割草的农民,伤及腰部,血从腰部直往下淌,吓得我们几个孩子都往回跑。

20世纪60年代初,县公安局在西操场开完公判会,把一个判了死刑的犯人拉到西湖边枪毙。这个犯人死后,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老汉,用馒头蘸着脑浆吃,据说是为了治痨病(肺结核),看得我们好恶心。那种场景对于我们这些年幼的孩子来说非常恐怖,很长时间里我们都不敢去西湖玩。但西湖大鱼划起的水花、老鳖慢悠悠的姿势、呱呱鸡的叫声、圆圆的贝壳,仍经常萦绕在我们的脑际。没过多久,我便忘记了恐怖,仍和小伙伴在假日里去西湖玩耍,打发着童年的岁月。

在一天的辛劳耕作后,人们站在岸边观湖,这时微风轻抚,湖水银光粼粼,鱼儿嬉戏不时地溅出水花,远处有人在水上划楫泛舟。清晨,初升的旭日将湖水染成一片橙红的金色;夕阳西下时,晚霞映在湖面上,微风荡起金鳞般的涟漪。岸边嫩绿的柳枝、芳香的槐花倒映在水中,芦花放,稻谷香,醉人的美景成为一幅精美的水墨画。这片湖泊虽没有无锡太湖、杭州西湖显现出的浩瀚烟波,但它以精巧、清明、灵秀,给塞上的古城增添了无限的韵味,让灵武人及远方的客人陶醉。

西湖是城里居民最好的去处。她那幽静深蓝的湖水、一簇簇轻轻摇曳的芦苇、茂密的水草和远处金黄色的稻浪相映衬,显得那样清明灵秀,使人心旷神怡。由于人们重视绿化,湖岸两边的垂柳、白杨、紫穗槐很多。周末,很多人来这里游泳、垂钓、散步。黄昏,西湖更是年轻人喜欢去的好地方,他们在如茵的草坪、岸边的阶梯上,倾吐着爱的心声。冬天来临后,虽然是数九寒天,但溜冰、打陀螺的大人、孩子们用欢乐的笑声将这一片净地点缀得极为生动、充实。塞上风大沙多,唯有西湖可以带给人清爽、惬意,湖能给人以宽慰,能给人以美的享受,它对于灵武人太重要了。

20世纪80年代,不知谁出的主意,将西湖分成一个个鱼池。县上的干部、工人都去参加劳动,很快把西湖分割得七零八碎。很多灵武人都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指责这种填西湖的行为。过了不久,有关领导觉得不妥,顺从了民意,又将很多堤坝挖掉,仍旧恢复了西湖宽阔的原样。1998年后,一些建筑单位将西湖填了一半,建了别墅小区。虽说是改造了旧城,增加了住房面积,但少了一部分湖面,如今看来,的确令人心痛。

今天,由于人为的侵占和破坏,昔日烟波浩渺的灵武西湖只剩下不多的水域了。一些单位将污水排进西湖,令西湖水质下降,鱼虾难以生存。静坐岸边,闻到浓重的腥臭时,仿佛能听见西湖发出声声哀叹,这样的情景令多少灵武人感到心酸。

湖泊是地球上重要的生态系统,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息息相关。灵武市区这片唯一的湖泊,给多少人带来过愉悦和笑声。她的柔风、她的微波,曾进入多少灵武人香甜的梦境。灵武的游子、学子走到天南海北,一提起灵武,首先想到的是西湖。经过一次次风霜的洗劫,西湖已不再年轻了,她满身疮痍,需要灵武人精心的呵护。多少善良的灵武人祈望着,再不要出现填西湖的愚蠢举动,再不要将污水排进她的怀抱,千万不能将美丽的西湖变成丑陋、苍老的沼泽之地,不要使这一代的灵武人成为千秋罪人。

每当我在西湖边漫步,心头总是想着这样一句话:“保护湿地,爱护环境吧,否则,地球上的最后一滴水,将是人类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