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扭头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心疼的望着丑奴说:“姐姐,你是不是很疼?”
丑奴想说不疼,因为疼的极致就是麻木,麻木后没有感觉。
才要张口,叶倾城就伸手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转头对着慕容悠说:“你别跟她说话,她一动嘴,扯动脸皮,就会很痛!”
慕容悠扭头望着他说:“对哦,你脸也受过伤,所以有经验!”
叶倾城嘴角抽畜了下,周亮想笑没敢笑出来。
没一会儿洛恒跑来了,他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只有这个药了!这里没有大夫,先抹上止疼,然后到了镇上再找大夫看吧!”
慕容悠拿过瓶子小心翼翼的为丑奴抹药。
清清凉凉的果然感觉很舒服。丑奴笑着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真是好人!”
慕容悠很威武豪气的说:“谢什么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谁看到你都会救的。你现在说话,脸不会痛吗?”
丑奴摆摆头。
洛恒皱眉说:“烫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烫到脸?”
一时间都沉默的没有人说话。
丑奴的遭遇这么惨,也没人说不带她走,也没人说带她走。反正休息了一天,他们一起上路了。
走了没多久,就是谷城了,街上热闹的不得了,敲敲打打的鼓锣声响,鞭炮啪啪响庆祝着什么喜事。
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前面走,高举着“喜”字牌,红衣服的人抬着重重的箱子,一看就是迎亲队伍。慕容悠好奇的拉着一个围观的百姓问,“谁这么财大气粗的娶亲啊?弄这么大排场?”
那大叔瞪了她一眼说:“你外地来的吧,今天可是严老板娶亲!”
没人发现丑奴在听到那个“严”字时,身体颤了一下。以前,严老板还有另一个名字的,那就是严秀才。那时候,所有人都用那种嘲弄不屑的语气喊严秀才。
远远的,还能看见马上那个得意的背影。
“这个严老板有什么特别吗?”
那大叔望着长长的热闹的迎亲队伍说:“这严老板没什么特别,人普通,以前是个秀才,现在有点儿钱。不普通的是严老板要娶的人啊,谢央然,那可是咱们镇出了名的大美女,只可惜身在青楼。好多达官贵人对她有意思,她都拒绝了。她五年前对着所有人说,她不嫁人为妾,只嫁人为妻,而且还要十里长街的轰动!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她脑子有病,你一个青楼女子,说难听点就一个妓子,还想嫁人为妻,还要搞个跟公主出嫁一样的排场,那不是做梦吗?可是人家现在就是做到了!唉,真是,长的美,命也好!”
慕容悠搓搓下巴说:“大美人?我也想看看有多美!”
她挤到叶倾城旁边,用胳膊肘儿撞撞他的胸肌说:“喂,听到没有,大美人耶,要不咱们去看看?”
叶倾城撇了她一眼说:“无聊!”
慕容悠正想问他,莫非你不好女色?洛恒就出声说:“我们还是先带这位姑娘去看大夫吧!”
慕容悠赶紧拍着脑袋恨声说:“对啊,对啊,我怎么一凑热闹就把这大事给忘了?看大夫,看大夫,我们赶紧去看大夫!”
周亮看慕容悠急急燥燥的样子直摆头,真是小孩子心性,大哥要拿下这小妞,估计有得磨。
当大夫遗憾又无奈的说,姑娘脸上的伤疤不能治好,只能尽量减少烧伤面积时,所有人都沉默,同情的眼光看向丑奴。只有丑奴静静的面带微笑,那笑,竟然温婉的让人心疼。莫名的,慕容悠就对这个女子生了一种不敢靠近的敬畏。
窗外,热闹的行人仿佛还在叹讨惊叹着刚刚那桩美事,慕容悠也对那个叫谢央然的女子充满了好奇,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美丽。
丑奴静静的立在窗前,俯望着外面的一切,表情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慕容悠努力想找点儿什么话题,望着她问,“姐姐,你对那个谢央然的女子好奇吗?”
丑奴只笑不语。
慕容悠想了想又问,“姐姐,你打算跟着我们,还是去找……害你的人算帐?”
丑奴又笑笑说:“不用我出手,不出三年,他自会落魄的跟当初一样。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想一个人!”
“可你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啊!”慕容悠急说。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容身地方!”丑奴悠然道,一副睨望天下的态度。
慕容悠满心敬佩,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姐姐,我可以跟着你吗?”
“那你的叶大哥?”
“我跟他们不熟的!”她连连摆手说。
丑奴笑着没有说话。
饭桌上,众人的再三挽留,丑奴终于决定留下来。桌上欢声笑语,下桌后却是各自忧愁。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有故事,却不知他们的故事是如何,是否是对他们有利的?叶倾城一夜没合眼,想着怎么把人甩掉,又或者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一起走路时,丑奴总是走在最后,若不是慕容悠伸手拉住她,她走丢了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好像丑奴就是这样,明明存在于众人间,却总是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慕容悠的好心情,也因为丑奴的事受到影响,每一天都努力的逗着丑奴开心。这天他们一行人又路过另一个镇子时,慕容悠因为看着集市上的新鲜东西入迷,而没有注意脚下的路,镇上的人又多,很不幸的,慕容悠就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