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世界大师思想盛宴:世界大师侃幽默人生
14142000000012

第12章 自由的思想

1707年左右,英国人赢得了萨拉戈战役的胜利,因而保护了葡萄牙,并暂时给了西班牙一个国王。波德马恩德勋爵当时正在巴雷格斯休养,在那里他遇到了也在休养的梅德罗斯伯爵,后者是在离战场1.5里格远的地方从马背上摔下来的,他是宗教法庭的常客。波德马德勋爵只在谈话中不拘小节,一天喝完酒后,他与梅德罗斯进行了这场谈话。

波德马恩德:您是多明我会的法警?一个很不体面的职业!

梅德罗斯:确实如此,但我宁愿当他们的仆人也不愿成为牺牲品,宁愿有烧死我邻居的不幸,也不愿自己不幸地被火烤。

波德马恩德:多么可怕的选择!您们在摩尔人的压迫下要比现在幸福一百倍,他们听任您们自由地沉溺于所有的迷信活动中,尽管他们是征服者,也没有作过具有前所未闻的束缚人们思想的权力。

梅德罗斯:您期望什么?不准我们写字、交谈,甚至不准我们思考?如果我们开口,很容易说出心里话,更别说我们写的东西了。当他们不能因为我们的秘密思想而判处我们火刑时,就威胁说,如果我们的思想不和多明我会的人一样,上帝就会亲自下令把我们烧死。他们使政府相信:如果我们有思想,整个国家就会处于动乱之中,人民就会成为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民。

波德马恩德:您觉得我们——海洋上舰船成群,刚刚在欧洲另一端为您们赢得了战争的英国人不幸吗?荷兰人几乎抢走了您们的一切,如今他们成了您的保护者之一,由于给予您们彻底的出版自由,让您们自由交换思想而受到上帝的诅咒?罗马帝国是否由于西塞罗自由地写作而变得衰弱了?

梅德罗斯:这个西塞罗是谁?我从没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

波德马恩德:他是罗马大学的学士,他写他所思考的东西,就像袭力斯·恺撒、马可·奥勒利乌斯、卡鲁斯、普利纽斯、塞内加以及其他学者一样。

梅德罗斯:我没听说过他们,但有人告诉我说,如果人们开始思考,巴斯克天主教和罗马天主教就会毁灭。

波德马恩德:您不应该相信此话,因为您可以肯定您们的宗教是神圣的,地狱之门不能战胜它,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毁灭它。

梅德罗斯:是的,但宗教可以被贬到微不足道的地位,正因为他们这样想,以致瑞典、丹麦、您们整个国家和德国的一半都由此不再是教皇的臣民,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令教皇不幸而呻吟。甚至有人说,如果人们继续追随虚假的光环,他们就会马上停止对上帝和美德的崇拜。如果地狱之门能成功到这种程度,宗教法庭将失去作用。

波德马恩德:如果第一批基督教徒没有思想的自由,就不会有基督教,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梅德罗斯: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不理解您的话。

波德马恩德:我的意思是:如果提比略和第一批皇帝有了多明我会的修道士,后者会阻止第一批基督教徒拥有思想,如果罗马帝国长期不允许自由思想的存在,基督教徒的教义就不可能建立基督教,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既然基督教自身就是通过思想自由而建立起来的,那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矛盾去消灭奠定它的惟一基础——自由呢?

当有人向您提议做某事时,您在做出决定前难道不认真地考虑吗?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我们永久的幸福和痛苦更大呢?英国有一百种宗教,如果您不敬神的教义,那么所有这些宗教都要诅咒您。因此您应该考查这些教义。

梅德罗斯:我怎么能考查它们呢?我又不是多明我会的人。

波德马恩德:您是一个人,这就足够了。

梅德罗斯:嗯,可您比我更像一个人。

波德马恩德:您应该学习思考。您生来就有智慧。现在您是宗教法庭牢笼里的一只鸟。宗教法庭剪去了您的双翅,但它们还能重新长出来。不懂几何学的人可以学会几何学。每个人都可以教育自己。把思想放在别人手中是可耻的。要敢于为您自己思考。

梅德罗斯:据说,如果每个人都为自己思考,就会产生一片混乱。

波德马恩德:恰好相反。当人们去看戏时,每个人都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社会秩序没有受到骚扰。但是某个蹩脚诗人试图强迫所有有鉴赏力的人称赞他们作品,那么就会听到一片嘘声,双方就会互相扔苹果,就像在伦敦曾发生过的那样。是这样思想上的暴君引起了世界上部分的不幸。我们在英国感到幸福,只是因为每个人都享有自由地说出心里话的权利。

梅德罗斯:我们在里斯本也很平静,那里没人这样做。

波德马恩德:您们是平静的,但您们不幸福,这是整齐划一、沉默地划着船的平静。

梅德罗斯:这么说您认为我的思想是一个划船的奴隶。

波德马恩德:是的,我很想解放您的思想。

梅德罗斯:可是如果我在船上感到满意呢?

波德马恩德:这样的话,您值得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