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沙漠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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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内蒙篇(8)

自企业创办之日起,吴子申就努力团结“有识之士”,他懂得,当代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是科技创新,作为现代化的企业,要想真正有所作为,并且能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就不能走传统的“模仿”和“复制”的老路,必须占领新科技的制高点,开发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为此,他敞开企业大门,广召人才,创建了实力雄厚的企业科研中心和开发中心,用真诚和“三顾茅庐”的精神,团结了中科院、北京农业大学、山西农业大学、内蒙古农业大学、内蒙古石油化工研究院等单位的一大批专家,短短几年间便完成了科研成果30多项,其中三分之一的成果填补了国内空白,两项成果取得了发明专利,这就是动物营养素和植物营养液,而且都已经产业化,开始显露出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负责研究这两项成果的专家高静研究员(原内蒙古石油化工研究院院长)和著名中医永业开发中心主任谢荣增,向我详细介绍了这两种产品的特点以及给社会带来的好处。

近年来,在我国的老百姓中出现了这样的民谣:“吃动物怕激素,吃植物怕毒素,喝饮料怕色素,吃什么都没有数……”正是由于食物链严重污染,使癌症等疾病的发病率显著上升,成为一个引起公众十分不安的社会问题。

肉、蛋、奶本是人民生活的必需品,但由于我国畜牧业现代化程度很低,在疾病控制、饲料供给方面都有许多问题,近年来家畜、家禽中重大疾病频发,死亡率上升,给畜牧业生产带来重大损失,也直接影响了农牧民的收入。

以奶牛为例,全世界约有奶牛两亿多头,我国有近千万头,而奶牛最常见的疾病之一便是“乳房炎”和“隐形乳房炎”,患乳房炎后,奶牛不但产乳量大大减少,而且还会诱发多种疾病。仅此一项,据有关方面统计,全球每年便损失350多亿美元,我国也损失了几十亿元人民币。国外乳房炎的发病率平均30%左右,而我国由于饲养和挤奶的方法不科学,长期滥用激素和严重超标的饲料,再加上环境污染等问题,发病率达50%至70%。这是长期困扰国内外的难题,国外曾进行了上百年研究,但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传统治疗乳房炎一般都使用抗生素,抗生素消炎的效果的确很好,但致命的问题是,它会在奶牛的体内残留,对人体和动物的后代都有极大的副作用,因此国外规定,使用了抗生素后牛奶7天之内不能进入市场,但我国由于各方面的原因,这个规定一直没有认真执行。吴子申和永业公司的科研人员以这个问题为切入点,经过3年多的研究和实验,独辟蹊径,中西结合,终于从内蒙丰富的褐煤和泥炭中提取出黄腐植酸,从内蒙阿拉善沙漠地区遍地生长的苦豆子中提炼出苦参总碱,再加上黄芪、黄花地丁等中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后,开发出了永业动物营养素。这种纯天然的新一代混合饲料制剂具有促进动物生长、增强机体免疫功能、抗菌抗病毒、消炎止痛止血等多种功能,而且无任何毒副作用,对预防奶牛乳房炎有显著效果,平均每头奶牛每年可以增加收入1200元,因此自投入市场后,便受到了经销商和养殖户的热烈欢迎。

除了奶牛使用的动物营养素外,永业公司还陆续开发了供猪、羊、鸡等畜禽使用的营养素,效果都很好。

苦参碱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上称之为苦参汤,可以治疗乙肝、癌症、艾滋病等多种疾病,又是宝贵的蛋白饲料,在国内及韩、日、新加坡等地市场上都十分走俏。

苦豆子我曾在新疆的干旱地区和沙漠里看见过,这种野生的草本植物外形十分普通、十分平凡,小小的植株,细细的叶片,生长在道路边、田埂边、荒原上,绿色中泛出灰白,开出小小的黄花,结出豆荚一样的果实,羊们很爱吃它的叶子。新疆的瓜农们常用它给瓜地施肥,在甜瓜或西瓜的根部挖一个坑,埋下苦豆子和羊粪,据说这样“务”的瓜特别甜。想不到这毫不起眼的小草竟浑身是宝,提炼出的苦参总碱是重要的医药原料(著名的“洁尔阴”就使用了它),在国际市场上十分走俏。

植物营养液的研发和动物营养素也有类似的地方,也是用苦豆子中提取的苦参碱再加上别的成份制成的。近年来,粗放的生产方式、急功近利的心理和科学知识的缺乏,导致我国滥用化肥、农药、色素的现象十分普遍。化肥的利用率比发达国家低15个百分点,氮肥的利用率不到30%,磷肥的利用率为10%至25%,钾肥的利用率50%,在一些“大棚”里,氮肥和磷肥的利用率甚至只有5%到10%。大量浪费的化肥有的进入土壤和水体,造成土壤和水资源污染;有的挥发在大气中,变成可怕的致癌物,不但造成瓜不甜、菜不香,而且会严重危害人们的健康。而对土壤的污染,又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后果。

为了提高肥料的利用率,增强作物新陈代谢的功能,降低农药残留,提高作物抗病、抗虫、抗旱、抗寒等抗逆能力,提高产量,改善品质,提早成熟,永业公司开发了植物营养液。使用这种营养液后,棉花可以增产两成,蔬菜可以增产15%到30%。届于营养液显著的增产效果,农民们称之为“复活剂”和“神奇的植物生长液”,永业公司的销售人员们喊出了激动人心的口号:“你给我5元钱,我还你50元甚至500元!”

呼和浩特太平庄乡一位姓马的农民,在责任田里用稀释后的营养液喷洒,每半个月一次,喷洒4次后,棉花的产量提高了近四分之一。

内蒙杭锦后旗一位姓赵的农民在大棚里对芹菜喷洒了营养液7次,在同等土壤、同等施肥的情况下,产量提高了28.8%,而且品质更好。

我到了呼和浩特市郊的无公害蔬菜基地,进行实地考察。这个基地共有300个温室大棚,最初永业公司只说服了6户农民进行使用营养液的示范,但由于效果很好,在农民中迅速引起轰动,现在主动使用营养液的农户已经达到80%了。

一位姓李的青年农民正在采摘大棚里的西红柿,他从筐子里拿出一个水灵灵的、又大又红的西红柿高兴地对我们说:“喷了营养液后,这西红柿提前半个月上市,还增产了20%。过去每五六天就要喷一次杀菌药,现在半个月才喷一次了,化肥也减少了一半……”他又指着旁边的萝卜和黄瓜说:“喷营养液后,萝卜长得又粗又长,还特别匀净,个个都差不多大,整整齐齐的,拉到市场上特别好卖……黄瓜过去五六月的时候普遍长霜霉病,喷营养液后很少有病了,叶子变得更绿,个头也均匀、稳定了。一亩黄瓜每天就要摘六七十斤,比过去还多摘一个月,可以摘四五十次吧,产量就是3000多斤了!”说着,他大方地掰下一根黄瓜递给我,热情地让我尝尝鲜。我咬了一口,只觉得甜甜的汁水伴着清香留在齿颊之间,和市面上用农药和化肥培养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同……

一位又瘦又黑、上身只穿着件白背心的老农主动和我们攀谈起来,还连说带比划地让我们仔细看看他种的蔬菜。老人说,他今年60岁了,老伴59岁,儿女都结婚了,只老俩口在这里种菜。他带着满脸的菊花纹笑着说:“我笨,又最讲究实惠,干别的不行,就喜欢种田!”老俩口到蔬菜基地还不到一年,对植物营养液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先后对油菜、小白菜、黄瓜、菠菜、西红柿都进行过“对比实验”。发现使用营养液后,小白菜每一畦就增产了50斤,一茬小白菜就卖了4000多元;西红柿早熟了10天到15天,而且抵抗力增强,叶子不卷不黄,口感又好,每个都有半斤重……老人自豪地告诉我:“今年光这个大棚,我们老俩口就能收入上万元哩!”

在推销产品的过程中,吴子申一再向公司的员工们强调:“对待农牧民的态度是个良心问题,一定要给他们提供质量优良的产品,否则会一辈子感到内疚。”根据农牧民的心理和思维方式,永业公司还创造了一套共赢的财富模式,永业人称之为“永业致富模式”。它不仅仅让农牧民获得一时的增产增收,而且要帮助他们学会致富的技能,具体的做法就是在市场机制的纽带下,以乡镇为单位,设立独家授权的科技服务站,通过免费向农牧民传授科学知识和新的观念,培训他们致富的本领。帮助农牧民引入真正的、能受益的高科技产品和企业,堵住坑农、害农的源头。与此同时,又切实解决农牧民的卖难问题,在城市里设立便民专卖店,对农村的绿色食品进行专卖,堵住让人类致病的不健康源头。在2007年一年中,永业公司的这种科技服务站已经设立了上千个。

吴子申的设想是,在形成城乡互动的产业链的同时,要让农牧民在永业公司的帮助下,逐渐学会面向市场,依靠科技,根据市场的需求变化调整品种和数量,从盲目、无计划向做订单农业转变;从单纯依靠种植和养殖,向多种经营,加工增值,走产业化道路转变;从单纯的第一产业向第三产业转变。总之,要帮助农牧民摆脱贫困。

结合开发新产品和让农牧民致富,吴子申还有一个愿望就是让沙漠绿起来。

阿拉善盟是内蒙古沙漠化最严重的地区,这里土地辽阔,相当于4个江苏省,是内蒙面积最大的盟,但由于生态极端恶化,人口不足20万,是内蒙人口最少的盟。全盟三分之二的土地是戈壁和沙漠,巴丹吉林、腾格里、乌兰布和三大沙漠横贯全境,极度的干旱、赤裸裸的荒原、连绵的沙丘和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带走了阿拉善的生命,也带走了阿拉善的绿色。这里被认为是全国最大的沙尘源地,一个连生命力极强的“沙漠之舟”骆驼也无法生存的地方。我曾看见过一些摄影家拍摄的骆驼饿死前的画面,真令人怵目惊心。2004年我到过阿拉善考察生态环境,赤地千里的荒原、瘦弱的骆驼、干涸的黑河与西居延海、被风沙掩埋的黑城、枯死的胡杨林……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年我国百名企业家发起组织了阿拉善SE生态协会,目的是研究阿拉善严峻的生态问题,并且寻找防沙治沙的途径,吴子申积极参加了协会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是内蒙古沙产业协会的副秘书长。

经过多次考察后,吴子申把公司的50万亩药植园基地建在了阿拉善乌兰布和沙漠腹心的敖伦布拉格镇。这是一个真正的“穷乡僻壤”,不通公路,沿途没有任何路标,去时只能顺着电线杆走,坑坑洼洼的沙土路让人的五脏六腑似乎都挪动了位置。从磴口到敖伦布拉格镇只有60多公里,但由于路不好走,汽车开了近两个小时。

这里盛产苦豆子和梭梭。苦豆子是耐旱、耐寒、耐盐碱的沙生植物,阿拉善地区苦豆子中生物碱含量的品位为全国之最,吴子申曾想人工种植苦豆子,但没有成功,目前还是依靠向农民收购。由于苦豆子有个特点——越割长得越旺盛,因此收购苦豆子并没有破坏植被,相反还促进了这种固沙植物的生长。2006年,永业公司的苦参碱产量已经达到6吨以上,产品远销日本及东南亚地区。在公司取得巨额利润的同时,当地的贫苦农民增加了收入,政府也增加了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