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经过挪威潜水员的努力,库尔斯克号逃生舱的内、外两层舱盖被打开了,但是,遗憾的是,唯一可能还有幸存者的第九隔断舱已经进水,这意味着库尔斯克号已成为“铁棺材”。
根据事后的调查报告记载,在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爆炸后,118名艇员中的大多数人当场死亡。及时撤离到第九舱的23名官兵,痛苦挣扎了8个小时,窒息而亡。8月13日下午,在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和总部失去联系20多个小时之后,警钟号微型潜艇探测到的艇内敲击声,很可能只是声呐兵救援心切,而产生的一种错觉。
俄罗斯副总理克列巴诺夫表示,下一步打捞库尔斯克号行动,俄罗斯准备继续向国际社会寻求帮助,因为仅靠一个国家的力量,是无法让库尔斯克号这个庞然大物浮出海面的。他还表示,打捞库尔斯克号的最初准备工作,将在三个星期之内完成。显然,官方已经吸取了救援前期行动缓慢的教训,加快了工作节奏。
挪威潜水员的发现,使遇难船员家属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尽管俄罗斯官方声称,大多数库尔斯克号上的船员在事故发生的最初时分便已遇难,但家属们还是怨气冲天。挪威潜水员们相对快速有效的救援工作,抵达出事地点仅一天,便将俄罗斯海军方面一直认为无法打开的潜艇应急救生舱门打开的事实,更使得许多俄罗斯人对北方舰队的水下救援能力产生怀疑,同时,也更因决策部门未能在事发时,就接受挪威等国家主动提出的帮助而怨声载道。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莫斯科人对有关部门在第一时间拒绝外援的做法提出批评,认为正是由于这种失误,导致丧失了救援的“黄金时间”。这种拖延简直是在犯罪。挪威潜水员领队斯克根在接受美国ABC电视台采访时,也对他们抵达出事地点之后,俄罗斯方面表现出来的官僚拖拉作风颇有微词。对此,俄罗斯杜马议员安德烈·科克辛认为,决策机构未能及时接受外援,是受到了北方舰队最初提供的报告的误导。这一报告,使得决策部门花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人命关天。
四、原因推测篇
库尔斯克号事件死亡的人数不多,但影响巨大。作为俄罗斯最先进的战略核潜艇,库尔斯克号依靠两座强大的原子反应堆,可以连续在水下航行4个月,而该艇沉没后,一旦反应堆受损而发生核泄漏,重达3吨的放射性铀元素所造成的生态大灾难,会有大量海洋生物遭殃,世界上任何角落的鱼均有可能吸入辐射,吃了这些鱼的人,随时会患上癌症,而且会遗祸数百年之久,海洋生态专家形容它是“海底的切尔诺贝利核电厂”;另外,俄方怀疑库尔斯克号遭到了美国或者英国潜艇的撞击,或者是鱼雷攻击,一旦得以确认,那么,俄罗斯必将奋起反击,一场世界性的大战难以避免,给人类造成的灾难更是不堪设想……因此,2000年年底,世界各国媒体不约而同地把库尔斯克号沉没事件,列为本年度世界十大军事新闻之一。
事件曝光之后,世人的心弦被绷成了一根游丝,出于不同的目的,不少人就对潜艇突然沉没海底的原因,作出种种推测;救援宣告失败,人们仿佛接到了一个无声的命令,迅速转移兴奋点,更加关注沉没原因。在《谁毁了库尔斯克号》一书中,俄罗斯海军学院教授维塔利·多岑科上校一口气列举了该潜艇失事的13种说法。限于时间和篇幅,我们在这里不能把各种说法一一列举。只遴选几种有代表性的意见,希望达到“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的目的。
曾遭到外国潜艇的碰撞
8月21日晚间,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盖·伊万诺夫在俄公共电视台发表谈话,指出:库尔斯克号核潜艇的失事原因多半是同水下巨大物体相撞。这一巨物的大小同库尔斯克号相近。他还透露,俄曾通过其驻北约代表询问北约是否有舰艇在事故现场。得到的答复是,北约当时在该地区没有舰艇在场。但北约人士在私下谈话时讲,“即使北约有舰艇在场,我们也永远不会承认”。后来,俄罗斯海军公开了孟斐斯号的卫星照片,它正停在挪威的军港内,拍摄时间是库尔斯克号沉没后的第7天。俄罗斯认为,照片足以证明这艘美国潜艇曾经受创。为了不冤枉“好人”,
谢尔盖耶夫表示:美国军方最好让俄罗斯“检查一下,孟菲斯号脸上是不是带着疤”。
北方舰队副参谋长莫察克少将也指出:演习期间,有3艘外国潜艇在巴伦支海航行,其中两艘是美国潜艇。
另外,俄罗斯媒体披露:俄罗斯海军曾收到无线电通讯,显示美国孟菲斯号核潜艇要求进入挪威港口。俄通社·塔斯社还引用俄军方消息灵通人士的话报道,在距离库尔斯克号330米的巴伦支海海底,已经发现了不明潜艇驾驶舱栏杆的残部。此外,在库尔斯克号失事后,海上立即发现了据认为是英国潜艇的事故浮标。
事实上,潜艇碰撞造成的沉没事件,早已屡见不鲜。
1968年,太平洋舰队的K129导弹潜艇由于水下相撞而失事,全体艇员罹难。据分析,肇事者是美国的剑鱼号核潜艇。
1969年,K19核潜艇与美国小鲨鱼号核潜艇相撞。
有资料证实,1986年,KM19导弹潜艇的失事,也与美国潜艇有关。
1992年2 月11日,也是在这片巴伦支海海域,美国的巴吞鲁日号潜艇与俄罗斯的科斯特罗马号核潜艇相撞。
1993年3 月20日,美国的鲸身鱼号又撞击了俄罗斯的K-407(原叫鲍里斯戈列布斯克号,现称新莫斯科人)号导弹潜艇……
战略导弹核潜艇艇长尤里·别克托夫上校在俄罗斯海军是第一个从潜艇两侧同时齐射导弹的艇员,库尔斯克号沉没后,他也认为是外国潜艇撞击所致。他说:近30年来,我们与美国潜艇水下相撞事故约有20起,其中11起事故发生在我们的海域靶场,在北方舰队有9
起。
可以说,在大海深处,前苏联及其俄罗斯与北约特别是美军潜艇,经常大玩“捉迷藏”游戏,双方相互跟踪、刺探情报,致使撞艇事件时有发生。早在1983年,前苏联就不止一次地建议与美国签署一项协议,建立反潜行动自由区,并预防潜艇相撞事故,并提出了确保潜航安全的配套组织和技术措施。然而,尽管美国领导人承诺寻找“解决问题的可能途径”,但是只听楼梯响,迟迟不见人。美方对这一动议,始终采取回避态度。
库尔斯克号事故曝光后,对于俄方的指责,美国、英国十分紧张,迅速作出回应。美国国防部长科恩断然拒绝了谢尔盖耶夫提出的检查美国潜艇的要求;英国国防部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坚决否认在库尔斯克失事时,英国潜艇在附近海域活动的指责。
而俄罗斯国内,也有不少人对这一说法持批评态度,认为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发生了两艇海底相撞事件,那么,那艘肇事潜艇也应该身负重伤,可是,经过海底搜索,并没有发现库尔斯克号附近有受伤的外国潜艇。《断言与失事》周刊指出,美国或英国的潜艇与库尔斯克号相比,都属于“小块头”,要是真的发生“身体接触”,那么,就像“一辆小轿车撞上了大卡车”,受重创的应该是美国或英国的潜艇。
有专家分析说,从双方性能比较上看,库尔斯克和孟菲斯核潜艇的隐蔽性能都很好,而且水下航速都比较快,又看不清对方,发生相撞是有可能的。从吨位上看,7010吨的孟菲斯号与1.
35万吨的库尔斯克号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如果是硬碰硬地撞在一起,孟菲斯号肯定要头破血流。但从库尔斯克号上的裂口来看,库尔斯克号被撞的是舰艏的上部,吃了大亏。当年,巴吞鲁日与科斯特罗马相撞,鲸身鱼与新莫斯科人相撞,结果是,巴吞鲁日和鲸身鱼都是身负重伤,后来都报废了。而我们的卡斯特罗马与新莫斯科人,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修复后,照常服役。这也说明了俄罗斯核潜艇是经得起碰撞的。
二战残留水雷惹的祸
还有一种比较流行的说法,认为库尔斯克号是被二战时遗弃在这一水域的一枚水雷炸沉的,当时库尔斯克号正在水下18米左右正常行进。
水雷是二战期间,同盟国与轴心国水中相互厮杀的利器。二战打响后,德国用飞机在英国沿海和泰晤士入海口,布下了数以千计的磁性水雷,仅仅是1939年10月至11月,就成功地炸沉了英国的27艘船只,威力巨大。
巴伦支海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二战期间,同盟国与轴心国在这里进行了多次争夺,布下了大量水雷。1942年12月31日,就在这一海域,英国和纳粹德国之间爆发了一场大海战。
12月30日,德军U-354号潜艇发现了一支前往苏联的英国护航运输队,并将其准确位置通报给了德国海军部。海军部立即下令奥斯卡·库默兹中将率领舰队从阿尔塔峡湾出航,在途中加以袭击,行动代号是“彩虹行动”。德国舰队由希佩尔海军上将号重巡洋舰、吕佐夫号袖珍战列舰和6艘驱逐舰组成,旗舰是希佩尔号。库默兹中将把舰队分为两个分队,分别由希佩尔号和吕佐夫号率领。在他的计划中,希佩尔号和3艘驱逐舰将从运输队北方逼近,将护航的英国驱逐舰引诱走;吕佐夫号抓紧战机,从南方进攻,迅猛歼灭失去了保护的英国运输船队。
12月31日8时15分,英国顽强号驱逐舰率先发现船队后方冒出3艘德国驱逐舰。编队指挥谢尔布鲁克上校立即命令奥维尔号、服从号、顽强号和昂斯洛号前往拦截,忠实号则受命在船队和德国军舰之间施放烟幕,掩护船队逃离。同时,希佩尔号从西北方向逼近船队。
9时40分,希佩尔号向英国舰队开火。在交火中,忠实号遭到重创,舰长阵亡。希佩尔号又将火力转移至昂斯洛号和奥维尔号上,同时向北方撤退,企图引诱英国军舰追击。英国人并未上当。谢尔布鲁克率领两艘驱逐舰继续监视德舰的动向,其余军舰则航向东南,保护运输队撤离战场。船队的14艘运输船毫发未伤,安全抵达了苏联的科拉湾。
德军弄巧成拙,错失了一次歼灭援苏运输队的良机。希特勒大为震怒,德国海军司令埃里希·雷德尔将军不得不因此引咎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