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气得想要去找刘雅致理论,他对我喊道:“这件事不怪你!”
“算了,爱情都没有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辞职了。我知道,我再也没办法面对这一份感情了。她母亲的死,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并且我离开了这个令我悲痛欲绝的城市。老板找我谈了几次,我都没有再回公司,我无法面对刘雅致,我不敢面对她。并且嘱咐建国和王春林,不要告诉她我去了哪里,就说我走了,离开了这个城市就是了。
我确实离开了,我去了北京。但是毛蓉蓉一直和我有联系,她有很多不懂的事情需要请教我,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少了。联系的就很少了。这个日本女鬼子逐渐的从我的生活中也消失了。
有一段时间,刘雅致给我打电话,我总是说:“我没有房子,对不起,我真的配不上你。”我说的很绝情。其实我是在逃避。
她说要我回去,回去再说。我于是换了手机号。在北京苟延残喘起来。我住在北京昌平的一个小区里,没事的时候,我偶尔去爬山。
经过这件事后,我再也没有找女人的欲望了。我此时的工作是一名作者,坐家的作者,我的工作和贼的作息时间一个样,我每天都会在晚上写很多字,编故事给一家网站。虽然累,但是收入还算不错。我做梦也想不到,编故事也能赚钱。但是我从来没写过我和刘雅致的故事。
冬去春来,一转眼,一年多就这样混过去了。这一年里,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经常被噩梦惊醒。我现在唯一的朋友不再是建国了,是一个女写手。
建国没有时间来看我,只是在过年回老家的时候来看了我一次。他问我想不想知道刘雅致的情况,我说不想。他也就没说。其实他走后我挺后悔的。
我和一个文学网签订了五年的合同,就这样开始了我写作的生涯。接下来很长时间我的工作是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虽然枯燥,但是省心又省话。甚至有时候我一天都不用说一句话。写完当天的任务后,我就会坐在电脑前发呆。我一直幻想着能写出一个不错的小说,然后赚很多钱去买一个很大的房子。到那时候我会用QQ告诉刘雅致我买房了,还告诉她,我现在有房了,很多姑娘都喜欢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像是发动机一样给自己加了油努力转动起来。
因为我像个贼一样,每天到了晚上就会开始工作,白天的时候倒在床上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我的身体开始消瘦起来,大腿上的肌肉有萎缩的迹象。以至于我不得不放弃吃泡面的生活,强迫自己做饭。因为做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上超市去买很多东西才行,这样我就能每天逛超市的同时锻炼自己的大腿。
写作的生活虽然枯燥,但是我还是很知足。虽说我写的小说没有一部能火起来,但是起码能解决我温饱的问题的同时还能存下一些钱,还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这我还是很知足的。我连自己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写作的天赋,事实上我上学的时候最不爱写作文了。
再次和刘雅致联系上是因为建国走后,我把刘雅致从黑名单里释放了出来。刘雅致同意了加我为好友的请求。期间我接到过很多加好友的请求,凡是我不知道底细的一律拒绝。
她对我说:“你还好吗?还生我的气吗?你在哪里?”
我说:“一年了,早就没有气了。我可不是小气鬼。说实在的,我一直就没有什么气。”
“我想去北京,你能收留我吗?”刘雅致说。
我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破镜重圆啊!”
“你总是这么刻薄。”
“我只是真的觉得很难接受。”我说,“我没办法再爱你,如果你没钱的话,我虽然不富裕,但是还是可以接济你一下的。”
刘雅致说:“那么算了吧!我嫁人好了。你会后悔的。”
“你还在那里上班吗?回过家吗?”
“我还在这,一直在等你回来。老家我再也不想回去了。那里没有我的亲人了。”刘雅致说,“房子太破了。”
“这件事我很遗憾,说别的也没用。”
“你爱我吗?”
“不,我没办法接受你了。”
“为什么?”
“只是因为你嫌弃我没有钱,还有就是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接吻。”我说。“那个三块豆腐还没你高呢。我有洁癖!你忘了吗?”
“好吧,那么以后不联系了。”
“好吧。”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加我好友的时候,我多激动吗?”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现在过得多惨。”
我的天,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其实我是想他过得好一些的啊!
刘雅致没有再说什么。
三天后,我拎着菜回家的时候,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在门口见到了刘雅致。她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看着我一笑。我没说话,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建国出卖了我。我打开了门,她就跟着走了进来。我说:“不是说不联系了吗?”
“我改变主意了。”刘雅致说。“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到底还爱不爱我。我不甘心我俩就这样分手。”
“事实上我们早就分手了。”我说着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很有兴致地在我的电脑桌前走来走去,然后看着电脑桌后的那排书柜说:“你喜欢看书吗?”
我说:“是喜欢,基本上什么书我都看。”
“你没对我说过。”她一笑然后坐在电脑前开始摆弄我的电脑。
“你没给我机会说就打了我的脸,还骂我是个臭流氓。不为别的,就因为房子是租来的。”我说。“难道你忘记了,我在公园等建国的时候总是看书吗?”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就是写小说,每天编故事给大家看。”我说,“自由职业者。”之后我笑了,“实在惭愧。我不想骗人,但是现在我天天都在骗人,那感觉很不好。我又不愿意和人打交道,没办法写的小说。这似乎很讽刺。”
“有点意思。”她站起来看着我点点头,似乎是在欣赏着什么一样。“我辞职了,打算来北京混。”
我说:“你变了,似乎真实了许多。”
她先是一愣:“变了吗?”接着,刘雅致开始打量自己,笑着说:“人总是会变化的。”
“我是说你的性格不一样了。似乎变得开朗了很多。”我问:“结婚了吗?”
“还没有。不着急。”她说。“你得收留我一些日子,看在我们一夜夫妻的面子上。”
我指着沙发说:“事实上我们只有几秒钟。我甚至还在怀疑我还算不算处男。”
“你要赶我走?”她说,“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那倒不会,你住卧室,我住沙发。”我说。“你来北京,你老公怎么办?”
她说:“我得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我没有老公啦,分手啦,现在没人能威胁我啦!我自由了。”
“我去做饭。吃饭我叫你。然后你明天去找工作,然后租房,然后接着去谈你的恋爱。”我说,“真不知道你吃什么练就了如此这般不要脸的性格,无敌了。”
她一笑,很煽情的样子。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怎么的,我充满好奇。她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变得开朗了许多,没了那份孽气。我一边做饭一边思考这是怎么回事,当我叫醒她的时候,她像个孩子一样央求我让她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说:“你以前不是会撒娇的人。而且是个不吃安眠药就睡不着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