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这里荒无人烟,夏季是草绿和湖蓝,冬天是一派冰原,野生动物是这里的主人。直到松基三井流出黑黏黏的原油,才给这片土地以新的生机。从此,它也有了一个喜气的名字———大庆。
作为一个石油人,政哥深爱着这片养育他的土地。他给我们讲,小时候住在干打垒里,冬天特别冷,雪下得很厚,家家都有火墙,靠烧天然气来取暖。有时天太冷了,天然气管线由于含水经常冻住而无法取暖,尤其是半夜,屋里冷得让人无法忍受。这时大人们就都出去烧管线,孩子们有时跟着去看,那场面很是壮观。而古老的荒原逐步转变成美丽的油城,现在的孩子是那么幸福,外面即使滴水成冰,教室里依然温暖如春,恐怕他们永远体会不到当年教室里搓手跺脚的感受。
1960年开始的石油会战对大庆人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对当时内外交困的中国来说颇有取义成仁的味道。国家对大庆寄予厚望,从新疆、甘肃等地油田调来大批石油工人和三万多名解放军战士。他们成为第一批大庆人。
一座座楼房、一条条马路、一眼眼油井、一台台抽油机,石油人在为祖国贡献石油的同时,还在建设着自己的家园。我们徘徊在博物馆里一幅幅黑白老照片前,仿佛走进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大庆人的艰辛和大庆城市的霸气。
“文革”结束,国家重新回到经济发展的轨道,能源需求更为迫切。在提出年产原油上亿吨的目标后,大庆这位中国油田中的大哥便责无旁贷地担起了全家一半的重负———年产5000万吨!而且,重任上肩一扛就是27年。
在这27年里,中国的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百姓从经济困难走向温饱、实现小康,国外同期大油田纷纷减产、停产。人们也许没有察觉能源在生活改变中的重要角色,但每个人都是石油工业发展的受益者。而大庆在其中居功至伟。
大庆如今已经走过50多个春秋。50岁对于一个城市而言正是英姿勃发的青少年,而对于一个油田而言就已到了迟暮之年。但大庆仍然奋斗在一线。它也想退休,但不能够。原因简单到只有四个字:祖国需要。
在中国所有油田中,大庆还没有找到胜任的接班人。尽管从2003年大庆开始减产,但4000万吨的任务和百年油田的目标还是让它有些气喘吁吁。在这个爱老敬老的社会里,我们能为这个油田老人做些什么呢?负重、加压、抽取?我们虽然不忍,但大庆毫无怨言。
站在松基三井旁,突然间一股不寒而栗的后怕重击着我的胸口。当年,若是日本人的钻机不是1200米,而是1360米,那么获得能源补给的鬼子军是不是气焰更加嚣张?战争结果会不会因此而改变?中国东北会不会永远的沦陷呢?我不敢再想下去。
大庆不仅是中国的福地,还是一块有灵性的土地,没有让可怕的假设变成现实。只有短短的160米,它先是对侵略者在中国领土上的吸血行为勇敢地说“不”!而后,又将一腔热血全部献给了祖国和人民。
一直以来,我认同一种观点:自然会对人类的掘取加倍地报复。有一天,人类抽油、采矿、伐木、挖煤,定会触怒大地和山神,从而降罪于世人。大庆也不例外。在我们离开大庆的那个早上,看见沐浴着晨曦的抽油机不停地对着大地“磕头”时,我晃然明白,这些可爱的“磕头机”是在替我们乞求自然的宽恕。
高产稳产的百年油田从世界范围看都是一个奇迹。大庆走向百年一定能成为现实。正如银川镇北堡影城路边的标语所说:Under whatever harsh conditions Chinese people could create the wonder that convinces the whole world.(中国人在任何条件下都能创造轰动世界的奇迹。)只是奇迹的创造着实令人心疼和不忍。
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旅游规划、黑龙江北国风光特色旅游开发区规划、兴安盟、鸡西、鹤岗、大庆、赤峰、铁岭……一个个城市的旅游业发展总体规划项目做下来,使我萌发了深深的东北情结,我依恋那片物产丰饶的土地,也喜欢它的豪迈和霸气。但是,这些老工业城市在困难转型中举步维艰地挣扎,让我心绪纠结。
某一天,当东北老大哥不再健壮,当共和国的长子需要后来者呵护时,我们和我们的子孙要牢记它的功绩,善待它。因为它曾经为了立国和富民掏空了自己的一切!
祝福大庆!祝福东北吧!
喜耶?悲耶?
每次站在黑龙江边望对岸俄罗斯的山峦和村庄,都会感叹国土的神圣。在漠河是这样,在萝北是这样,在同江是这样,在抚远更是这样。不知这是我的病,还是所有人的通病。
小时候从历史课本里知道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土地原属于我国。1689年,中俄签订《尼布楚条约》,规定中俄两国以外兴安岭和额尔古纳河为界,外兴安岭以南为中国领土。这是中国近代历史上极其罕见的平等条约。当时正值康熙王朝全盛时期,可见只有国家强大在外交上才能不落下风。
鸦片战争后中国国势大衰。1858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之际,英法联军进攻北京,俄国趁机武装进入瑷珲,强迫清政府签订《瑷珲条约》。规定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除瑷珲对岸江东六十四屯外,土地划归俄国。条约签订后,清政府并未批准。
1860年,当英法联军攻到北京时,俄国再次武力威胁,迫使清政府签订《北京条约》。条约不仅确认了《瑷珲条约》,同时还把乌苏里江以东40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强行划归俄国。
在俄国人的趁火打动下,两个不平等条约断送了中国10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如果历史只是到此为止,那么还不会有关于抚远三角洲的领土争端。也就是说,即使按照不平等条约规定,黑龙江和乌苏里江都是中俄两国的界江,在两江怀抱中的抚远三角洲无疑是中国领土。
那么后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1929年,张学良在国民政府支持下武力接管中东铁路,驱逐大批苏联侨民,从而引发武装冲突。苏联入侵东北,中国再度战败,《伯力协定》签署。苏联按照协定收回铁路管辖权,在此后的撤兵过程中,保留了对黑瞎子岛的占领。这一占领是没有任何法理依据的,绝对是强权的流氓行径。
事情讲到这里,我们都明白了———抚远三角洲,也就是民间说的黑瞎子岛,始终是我国的领土,但一直被俄方实际占领。本来抚远三角洲与大陆之间的抚远水道属我国内水,现在却成为了“界河”。而本应是界河的黑龙江(抚远三角洲北侧江段)则完全处于俄方控制之下。
2008年10月14日,中俄两国在黑瞎子岛举行了“中俄界碑揭牌仪式”,这标志着长达4300多公里的中俄边界线已经全部确定。根据《中俄关于两国国界东段的补充协议》规定,黑瞎子岛的一半约174平方公里归中国所有,俄罗斯将对黑瞎子岛东半部分实际占有,中方给予承认。
有媒体兴奋地报道:“黑瞎子岛是继香港、澳门回归中国之后,又一块游离多年的中国领土,即将回归中国版图。”我对这种说法持保留态度。
或许政府高层有更加高瞻远瞩的战略考虑,或许近八十年的异国实际占领,回收一半已实属不易,但无论如何这都不该是一个令国人振奋的消息。也许历史上没有对与错的区别,只有国家力量的对比与利益的博弈才是根本。
如果抛开历史不管,中国人终于能登上黑瞎子岛了,这或许对于江边的老百姓和外来的旅游者来说,至少不是坏事。
2008年圣诞节,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四辆吉普车,凌晨四点半从抚远县城出发,前往26公里外的“中国东极”。在零下30多摄氏度的严寒下,同伴们都躲在被暖风烘烤的车里等待第一缕阳光的出现。只有我一个人来到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汇流处的一小块陆地上,踏着厚厚的、干枯了的芦苇草,感受这片土地的孤独和凄冷。
黑瞎子岛上的东正教堂格外醒目。据当地人讲,岛上本来没有建筑,教堂是一夜之间俄方动用直升机吊入的,目的在于争取领土谈判的主动权。我好像被教堂反射的光刺到了眼睛,不想再多看它一眼。
“酷抠达人”
2010年夏天,应湖南卫视编导邀请,我们去长沙参加“越淘越开心”节目录制。此前,在中国人民广播电台做过两次节目,也受到过报纸、杂志和网站的采访,但还从未“触电”。对于新鲜的体验,我们愿意去尝试。
当期节目的主题是“酷抠族”。酷抠是一种时尚的抠门,崇尚节约光荣、浪费可耻。酷抠族未必贫穷,也不是守财奴,他们摒弃奢侈,追求简单自然的生活。这倒和我们旅行中的“穷玩”理念有几分相似。
我们的穷玩……
谁说“穷玩”就是苦旅?“穷玩”不只是一种自由自在的旅行方式,它还是一种崇尚智慧的自助旅行理念。
谁说“穷玩”的钱是受罪省下的?“穷玩”所标榜的并不是谁花得钱更少,而是追求更高的旅行性价比。
谁说“穷玩”一族是“垃圾”游客?“穷玩”者热爱生活,更爱生命,爱自己,也爱别人,在自己身上省钱,却能为公益事业慷慨解囊。
谁说“穷玩”是学生的专利?“穷玩”的参与者早已不再是低收入群体,它以时尚、新潮、健康和趣味,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