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的父亲非常激动,又是哭又是叫,声音颤抖,说到最后竟说不出一话来,一个劲地擦眼睛,那年迈的身子在寒风中显的非常的瘦小。
临近新年了,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新年怎么过啊。
这一次的劝说似乎起了一些效果,屋里的王某不再吼叫,好像平静了下来。心理医生见状,连忙抢过王父手上的喇叭,趁胜追击,对着屋里面再次喊了一通话。
屋里的王某可能受不了父亲如此的悲痛,挟持着人质慢慢地走了出来,聂星已经看到了他的脚了。
见此情景,心理医生再次把喇叭交给了王某的父亲,王某的父亲握着喇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理医生对着他说了几句话,他才拿起喇叭劝王某放下武器自首,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
王某挟持着人质整个呈现在狙击组成员的视线里面,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山上会埋伏有狙击手,头部并没有进行刻意隐藏。只要和尚一声令下,立刻可以开枪击毙他。
但现在的情况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王某有可能在劝说的情况下放下武器,先静观其变。和尚要求狙击组成员随时做好准备,如果劝说失败立刻击毙他。
王某的父亲过激动,一时缓不过气来,身子晃了两晃,差点倒下。旁边的心理医生见状连忙扶住他,稳住他的身子。
王某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见到父亲差点晕倒,急的眼泪直打转,但又不敢松手,只是嘴里大喊大叫。
千不该万不该,身藏在周围的李局长不该把周围的警察叫了过来,不知道他是意识到王某父亲身体不支会坏了事,还是想在特种兵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竟然安排周围的警察慢慢向院子的方向靠近。
也可能是这样想,既然王某已经走出院子了,说明他的心思已经动摇,再对他威逼利诱一番,利用警察手中的枪对他施加一点压力,他肯定会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枪投降。
和尚刚开始并没有发现李局长的小动作,还在一心一意地盯着王某。如果王某自愿放下武器投降,当然更好,如果硬是对抗,随时都可以下达命令击毙他。
可是他突然发现周围的警察一个个生龙活虎地向院子周围靠近,大吃一惊,意识到不妙,连忙询问李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王某望着体力不支,精神低落的父亲,心中犹豫着该作何种决择,防线渐渐减弱,可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周围有大量的警察在慢慢靠近,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心中涌起一种被期骗感觉,这些条子劝自己投降,原来就是想引诱自己出来,好干掉自己。
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王某像疯了似的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前面的心理医生就是一枪,然后枪口转移目标,向着缓缓靠近的警察一通乱射。
心理医生的大腿被射中,当场惨叫一声跪在地上,王某的父亲被他一拽,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警察见王某失去理智,胡乱开枪,吓的一通乱窜,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心理医生怕王某再次对着自己开枪,连忙把他父亲扶着坐起来,下意识地把头和身子藏在他的身后。和尚苦叫一声,真不知道李局长派出这个草包来做什么,接下来的事情肯定更早糟糕。
果然,王某见心理医生拿自己的父亲做挡箭牌,心里一片绝望,举起枪对着他的大腿一通乱射,只听咔咔几声,不见着子弹射出来,原来没子弹了。
啊!王某一声吼叫,拿起空枪往心理医生身上砸过去,然后从身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身上的炸药引线。
气氛空前的紧张,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一切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被挟持住的邻居更是吓的屁滚尿流,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求饶。
王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也管不了自己的父亲就在前面,一个劲的傻笑。
和尚连忙命令道:狙击组,抓住机会射击;突击组,立马抢救人质,抬走伤员!
从来没有哪个时候感觉时间如此的宝贵,每一秒时间都浪费不起,突击组的成员在和尚的话音刚落的情况下已经冲向了院子,两人冲向心理医生与王某的父亲,两人冲向王某与他挟持的人质。
狙击二组传来了东子的声音:大鱼被人质挡住,红狼无法有效射击,成功率为零!
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聂星身上,老胡因为是副射手,一切行动都得听主射手聂星的,此刻他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盯着聂星,眼中尽是信任,他相信聂星一定能够击毙目标,完成任务。
王某完全失去了理智,傻笑吼叫着,头部晃来晃去,在人质的遮挡下时隐时现。聂星全身汗流夹背,手心中尽是汗水,他平稳地呼吸着,眼睛狼地一般透过准星盯着王某的头部。突击组成员已经接近了王某与人质,再过两秒钟双方就会发生实质性的接触。
如果不在这两秒钟之内使王某失去抵抗能力,两位突击组成员无法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人质救出来,到时候炸药一爆炸,将会瞬间夺走四条生命。
说时迟,那时快,在王某即将露出头部的同时,聂星果断地扣下了扳机。
呯地一声巨响,子弹带着滚热的温度呼啸而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所有的特种战士都在期待着这颗子弹出现奇迹。它从某空间射出,破开虚空,即将逆转形势。
等待……再等待……
啪……王某的头部刚露出来,额头立刻被子弹射穿,一个黑乎乎地大洞呈现出来。
狙击弹强大的冲击力贯穿了王某整个脑袋,直向后面的水泥地面冲去,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火花。王某的头部受到冲击力的强大影响,整个上半身向后面倒去。
人质听出了子弹贯穿肉体与骨头的声音,吓的脸色煞白,脚下站立不稳,整个人随着王某的身体向着后面倒下去。
与此同时,突击组的两位成员已经抓住了心理医生与王某的父亲,使劲拉着两位浑身无力的身体连滚带爬往外面跑。另外两位成员也抓住人质的手臂,一人扯开王某扼在人质脖子上的手,一人抬起脚对着王某使劲一蹬。
王某轰然倒在了地上,两位突击组成员拽着身体发软的人质拼命往外面跑。
嘶嘶冒着浓烟的炸药包的引线已燃烧殆尽。
轰——震耳的爆炸声冲天而起,大地仿佛地震了一般颤了两颤,一股热浪随着气波冲向四周,正跑出三米远的两位突击组成员与人质的身子像片树叶一样拔地而起,扑向前面,在空中停顿了一秒钟之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院子周围屋子的窗户玻璃像商量好了一样哗地一声破个粉碎,溅的地上到处都是。
周围传来了村民们的惊叫声,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像天塌了一样。
碎石,肉片,骨头,夹杂着血雾如同烟花一样向四处扩散,倾刻间染红了四周……
待蘑菇般的烟雾散尽之后,地上留下了一个半径一米宽的大坑……
这里就像是地狱一样,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碎肉以及残肢断体。隐藏在院子周围的渗透组成员箭一样冲出来,奔向被气浪抛开的两位突击组成员以及人质。
和尚也顾不上旁边目瞪口呆的李局长,拼命地向两位突击组成员以及人质跑去。
山上的两个狙击组的成员此刻已经背着自己的狙击步枪冲下山脚,向院子这边赶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渗透组的成员扶起倒在地上的两位突击组的成员以及人质,使命地喊着。两位突击组的成员脸色煞白,浑身无力的笑了笑。
没事!
但人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好,额头上摔破了一块皮,血迹斑斑,鼻子被摔扁了,鲜血直涌。身上还有伤,右膝盖部位被擦掉了一大块皮,骨头都看的见了。
更糟糕的是,人质由于受到重力的碰撞,整个人已经晕死过去,呼吸微弱。
李局长似乎回过神来,冲着自己的手下吼道:快叫救护车开到这里来,你们几个人把伤者抬过去,你你守护现场!
警察们迅速运作起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抬伤者的抬伤者,守护现场的守护现场。
救护车就在山的那一头,听到爆炸声,自己赶了过来。
周围的村民们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正大呼小叫的涌向现场。
王某的父亲见自己的儿子死无全尸,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赶过来的王某的母亲本已伤心过度,见院子当中没有自己的儿子,只有一片骇人的血迹与一堆残肢断体,眼前一黑,也晕死过去了。
村民们哭的哭,叫的叫,有的赶紧扶着晕死过去的两位老人上救护车,有的想跑进院子里面与警察评理,有的忙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抱离现场,有的跑到一边吐个精光,现场一片混乱。
为数不多的警察挡在院子边上,想阻止村民的进入,可毕竟寡不敌众,一会儿就被村民们冲散了。李局长扯着喉咙在边上喊着,希望村民们保持冷静,可他的声音就像猪圈里的蚊子,光叫不响。
这个时候,过来增援的警察已到,众多警察跑进院子里面,手拉手筑成一堵人墙,阻止了村民们的涌入。李局长也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喇叭,朝着村民大声喊话。
聂星与师傅老胡赶到现场,发现整个现场闹哄哄的,极为混乱。聂星走到院子边上,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血,红成一片,没有完整的肢体,手臂与腿都炸的粉碎,头部被炸的老远,挂在一根竹杆上,没有脸部,一只眼珠子突出来,极为恶心,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