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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3

“师父”不知为何,断尘觉得那眼神明明很空洞,却似乎很冷很危险,让断尘有种会陌生和恐惧不安的感觉。

咏月伸手勾住断尘的脖子,“秋遥……我把自己一半的命给了你,另一半给了我们的孩子……我虽然两次都并未所愿,但我都不后悔。”

断尘心头揪痛了一下,咏月吻了一下断尘的喉结,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断尘禁不住全身颤了一下,绷紧了身体不敢动。

“师父……爱过你,那时候,你是师父最爱的徒儿,是师父世上唯一的亲人,师父怎么能不爱你?你那么乖,那么听话,师父怎么可以不爱你?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好得师父不知道如何去爱你……师父其实……一直爱着你……秋遥,只是……不能……能给你的我都给,不能的给不了……”咏月说着微微笑着,却笑得悲伤莫名,“人生长憾何如我,世上秋遥能几人?姐姐的这句,到了我也一样——”咏月突然狠狠地咬住断尘的肩头,“不得于飞兮,因而使我沦亡!我知道!所以秋遥,我恨你!”咏月带着泪说完那分不清是真的怨恨还是痛苦悲伤绝望的话,身子一软,倒在了断尘怀里。

“师父?”断尘分不清心头的感觉,肩头的疼痛和心底,到底哪儿更疼?为什么疼?

断尘抬头望着明月,月圆,人……如此算圆吗?“我是断尘,不是秋遥。”秋遥——听起来,多暧昧的名字。断尘也不明白,怎样一个男人会有这样的名字?

断尘莫名想到凤秋遥,凤秋遥是师星尘的徒弟,也算是养子,从这个名字来看,他们有那种关系,一点都不奇怪了,但这个问题,断尘竟然竟然现在才明白,师星尘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徒弟感情不单纯吧,秋遥——但即便这样,断尘想起那唯一一次和师星尘交手,深深地记得师星尘莫名其妙地自己贯穿自己那一剑,那个冷傲的女人似乎像个疯子,可那个举动却震撼了断尘。甚至断尘不清楚,自己之后刺穿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就是因为师星尘的举动。如果师星尘那个举动是疯子,那么自己才是真疯。

断尘记得师星尘身上也有一股冷冷的幽香,和咏月一般。断尘不禁握紧了咏月的手,咏月的秋遥又是怎样的人?在琼花岛,自己曾经怀疑咏月口中的秋遥就是凤秋遥,但咏月似乎是公主,而不是宫主。和幻仙宫无关的话,那个人就不一定是凤秋遥,断尘莫名松了一口气。

断尘低头凝望这怀中的人,月光下,雪白的肌肤似乎带着莹莹的光芒,吹弹可破,梦幻而迷惑,幽幽的冷清香味丝丝晕开……

断尘闭上眼,怕被迷惑……这三年,断尘见过不少女人,能触动断尘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师星尘,分不清原因,关于师星尘的任何一件事在江湖上都是传奇,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手段毒辣,无人得知的容貌,无人知晓深浅的武功,如果形容,师星尘是一个神话,一个传说,断尘无法不记住,但让断尘难以释怀的还是那一剑,恐怕换做任何人,也绝对难以忘记那样的场景……而第二个让断尘触动的就是怀中的人,神秘莫测的来历背景、绝色的容貌,时而楚楚可怜,时而冷酷绝情,咏月给断尘的感觉,轻盈得如同一个梦,捉摸不透,但断尘在乎这样的她,不知情起,一往而深……

朝霞染红了云海,断尘被怀中的微微动静惊醒,“师父——”

咏月抬头望着断尘,眼中似乎很莫名,好像不认识还是什么。

“师父,身体好些了吗?”断尘低头问道。

咏月点了点头,突然发觉了什么双手抱在胸前,“我的衣服呢?”

“在莲花台上。”断尘抱起咏月,走向莲花石台。

咏月贴在断尘湿透的胸口,“咳咳……”

“师父,小心别风寒。”断尘忙拿着衣服让咏月披上,离开了药池,昨夜溢出的水将院子内浇灌成了水洼,也将药池周围的石台洗刷得干干净净,断尘就地将咏月放下,之后打算帮咏月穿好衣服。

咏月手拉着衣襟遮住羞处,“我自己来。”

断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好。我转过身。”

断尘背过身,咏月很快穿好衣服,看见断尘一身湿衣服贴在背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脊背。朝阳的霞光将断尘身上滴下的水珠晕色成金灿灿的宝珠。

“你也注意别风寒了。”咏月道,“把衣服脱下来——”

“不用。”断尘道,“我身体很好。”说完断尘就浑身莫名颤了一下……

“药池里的寒气比得上千年寒冰——任谁也受不了。若非你是我的……”咏月收了话,伸手要帮断尘脱衣服,断尘避开,刚要说话,却被咏月突然出手点了穴道,双手扒开了断尘的衣服。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别不听话。”咏月道,望了眼断尘肩上,微微有片刻迟疑,踮着脚,很快脱了断尘的衣服,低头看着断尘裤子的绳结。

“师父,我自己来就好。”断尘急忙阻止道。

“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咏月微微笑道,望着断尘,瞬间似乎很温柔慈爱那般,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感觉,但很快消失。

断尘瞬间错觉,很快反应过来,心里觉得咏月是开玩笑,但又有不妙的感觉,有些怕会真这样子被咏月看个彻底。咏月出手解开断尘的穴道,“自己动手吧。”将断尘的衣服挂在树上吹风,之后不知道找来了什么果子给断尘吃,果子红亮亮的看上去很可人,断尘没拒绝。

朝阳露出头,因着海风,很快断尘的内衣之内薄衣服就干了,咏月收回交给断尘。断尘穿后才走了出来。

过午后,断尘的衣服基本干了,穿好衣服打算和咏月离开了海崖,断尘还是想带咏月去见黑白二老,想彻底弄清楚咏月的病,治好她。

但咏月拒绝,根本不考虑,断尘越是说,咏月越是反对,最后只道,“除非是你有本事绑我的尸体去,否则绝对不可能。”

断尘无可奈何,不知道为什么咏月如此倔强,只能不再提。

咏月说想去回风谷,断尘争辩不过,只能带着她去回风谷,和琴娘等人汇合。断尘也打算见了琴娘、朔夜、莫念他们之后,断尘会征求他们的同意,一起劝咏月去医治,或许这也是办法。

咏月折了一支桃花,转头对身后人笑道,“秋儿,喜欢吗?”

断尘忍住一脸僵硬,“师父——”

“叫夫君。”咏月笑道,踮脚将桃花簪入断尘发间,“人面桃花相映红。”

断尘脸红得胜过了桃花,“师父,可不可以。”

咏月称赞道,“很美。”

七尺男儿却扮作美娇娘,断尘禁不住觉得咏月一开始就不是正经的,只是拿自己玩笑。

离开海崖之后半个月,一路上还算太平,但一天前,两人再遇到了朝廷的官兵,还没说话,断尘就以轻功带着咏月逃脱,断尘是怕咏月再如那天那般下手残忍。之后,两人选了了一个迂回的路线,继续上路。

这会儿,两人按照行程路过一个小镇,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大概两个时辰之前以前,咏月在街边小摊停下,断尘看了眼摊位上的物品,问道,“师父要买胭脂?”其实断尘觉得咏月即便不用这些也已经足够美了,晶莹剔透,如月似雪,白得单薄,却也除尘绝世,普通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用在咏月脸上,俗了些。

咏月盯着断尘片刻,端详得很认真,断尘莫名被盯得心虚,咏月转过头,很快选中了一盒胭脂,色淡而雅,另外还有一盒香粉,似乎是兰花香味,倒也不是很腻人,还有些别的女子用品……

之后咏月又买了毛笔和浅墨绿色的女装……断尘有点捉摸不透咏月的用意。

两人买了些干粮,很快离开小镇……为了避开被官兵追捕,两人走的是偏僻难行却很近得山路。四月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开始有了威力。

差不多午时过后,断尘就突然开始莫名燥热。

两人路过一个小水池,听到水声,咏月突然离开小路,穿过树林走到水边,池中水清亮透澈,倒映着咏月的白衣,鱼儿察觉,飞快地散去,余下在波光中斑斓的石底。

断尘走到咏月身后,问道,“师父,渴了吗?”

咏月蹲下身,取下面纱后,用手沾水洗了下脸,叫道,“好舒服。”断尘刚刚靠近,咏月突然转身,一下子就撞到了断尘。

断尘怕咏月被这么掉进水池,伸手扶住了咏月的腰,咏月却突然一转身,脚下一挂,手一推,断尘就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水池。

断尘呛了一口水,爬起来,所幸水不深,只到了断尘胸口,但断尘从头发到衣服湿了个彻底。“师父——”

咏月捂嘴笑得蹲在了水池边的大石上,望着断尘道,“很舒服,对吧?”

池水清凉,确实很舒服,但断尘真是好气又无奈,“师父,你是故意算计断尘。”

“对。”咏月不讳言,“洗完了就上来吧。”咏月伸手给断尘。

断尘抓住咏月的手,一拉抱进了怀里,“师父也试试。”

“不要,等等。”咏月突然着急道,“我这几天不方便。那个……”脸颊微微红了,似乎很不好意思。

断尘想了想,很快明白了,毕竟断尘和元鲤在一起,元鲤是大夫,不过元鲤老说是半个,元鲤经常给女人治病,所以断尘也跟着接触过不少女人,多少了解那些事,女人每个月那几天。

“这次先饶了你。”断尘盯着咏月,娇宠道,“不过,断尘觉得应该讨回来一些,不能太纵容师父胡闹。师父说怎么办?”断尘是觉得,咏月的前后恐怕都算计好了的,所以无意说说,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