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你想违背师父吗?”随着呵斥,还有一个深吻,霸道而狂烈,仿佛是要到骨头内,只瞬间,缠绵升温,敏感处再一次紧密地交融,随之而来的兴奋将脆弱的理智再次击溃……
“还是不行!药效还没退。这次你来。”依旧平静的声音带着些许疲累,因喘息而带着无限蛊惑。
“到我身后。”手抱住那柔软到无骨的娇躯轻柔放下,扶着它细嫩的脖子。
“你下面靠过来。”
“对。就是这样,你的手放到我胸口。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想要什么就做什么,抛开所有的束缚你的想法。快,秋遥,别让自己难受。”
“对!就是这样!啊……哈……还可以!继续,秋遥!啊……秋遥,别停……”
那句句吟哦,婉转嘤咛,引导着自己一步步入巅峰……
究竟缠绵了多久记不清,要了多少回不记得,只有肌肤相亲的温度蔓延到尽头。那句句仿佛鼓励,又仿佛诱惑,一声声的嘤咛和细语般的娇喘,直到欢愉的云端之上,罪孽的地狱尽头,印下的,身体内残留的,只有最亲密的真实。
“师父!”即便睡梦中,依旧清醒着还未散去的交融,还存在着天人的争执,不可以……但身体却是纠缠着她不放,好想爱,却不可以爱,却没放弃爱,“师父,对不起。师父,秋遥该死。”
“你对不起为师什么?”师星尘淡淡地道。“该死什么?”
“师父?”冷秋遥似乎因为听到师星尘的声音而慢慢清醒了,梦里带出的一身汗水萦绕着发肤。冷秋遥坐了起来,身上似乎被盖着什么,但全身是赤裸的,而且很乏力。
冷秋遥很快想到发生的事情,甚至残留在身上的异样秽物都能告诉他,发生过什么,他自己做了什么。冷秋遥披上衣服跪下,叩头下去,生脆的声音在黑暗中惊响,如同裂玉,冷秋遥道,“师父,秋遥亵渎了师父。让师父受累,还毁了师父的清白,秋遥罪该万死。”
师星尘伸手抬起冷秋遥的头,抚摸着冷秋遥的脸,若有似无,彷如只是风起轻纱撩过一缕,“你不喜欢吗?你不快乐舒服吗?那时候。师父还以为为师的残躯满足了你。”平静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她并未觉得什么不好。
冷秋遥脸上绷着上涌的热度,眉头紧蹙,对师父不能说谎“不是,师父。”那种愉悦是从未体味过的,初尝鱼水之欢,就得到了她的全部付出和引导,她用自己的一切来满足自己的淫邪之欲,怎么能说未曾沉溺,未曾堕入那甜腻诱惑的地狱。“秋遥知罪,愿受任何惩处。请师父按照幻仙宫宫规,处置秋遥。”
“你有什么罪?你不过被下了药,控制不了自己,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是你的意愿。”师星尘的话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清醒的是你,清醒的是我,是我要这么做的。你没必要归罪自己。你若有罪,师父不是更有罪。”
“即是被下了药,秋遥也不能对师父犯下如此大罪。为了师父的清誉和幻仙宫的门风,秋遥死不足惜。师父不该因为秋遥脏了自己。”
“脏?”师星尘的声音微微提高,但依旧平静,“你是觉得师父现在很脏吗?”
“不是!秋遥并未如此想。师父永远是世上最……”冷秋遥话未完,竟然又被生生夺去了声音。
师星尘吻完冷秋遥,手指轻抚着冷秋遥的唇形,淡淡地道“人类叫这叫吻,说是爱一个人的证据,但爱并不局限于男女之情。爱分很多种,所以吻也并不是只有夫妻情人才可以这么做。你永远是师父最重要的孩子,为了你,师父并不觉得任何事脏。而你,如果有一天,师父和你一样处于生死边缘,而你只有唯一的办法可以救为师,你要怎么做。”
“秋遥不会让师父死。”冷秋遥急道。
“师父也这么想。”师星尘的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这个世上无法挽回的只有死,死了的人永远回不来,所以活着才是一切。所谓清誉,名利怎么抵得上人命,更何况,你是师父最后的亲人。师父能做到这些,留下你的命,师父高兴都来不及。”
“师父是秋遥的师父,师者如父,秋遥不该对师父做出如此劣行。秋遥不能玷污师父清白,毁了师父一生的清誉。”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可秋遥做过,秋遥必须承担。”
“秋遥,你从小就很懂事,师父让你读书,吸取先人的智慧,接受他们的指引,但你的目光却不该被局限于书本,更不能被眼前的事物所局限!尽信书不如无书,被缚原地的人,永远不会进步!”
“师父不知道怎么会把你教得如此死板。秋遥,你可以为了你的执着而让师父惩处你,甚至你可以一死,但你想过没有,师父是否会难过悲痛?师父原本想要救你,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师父的心血和付出不都白费了?你以为你无意做的这件事害了师父,可师父并未如此认为,这就是你的自以为是。你要为了这件事承担你所谓的责任,但你也给了师父担子,仿佛要师父也承认自己做错了,你逼着师父接受你所谓的正邪是非,这算不算你逼迫师父。”师星尘抱住冷秋遥的头,“秋遥,你一定要逼师父吗?”
“秋遥并未想要让师父承担什么。秋遥只是觉得秋遥该承担自己对师父所做的事……”
“你要娶我吗?”
冷秋遥一时愕然。
“你不会,师父也不会嫁你。”师星尘的话出口,冷秋遥竟然有种被打击的失落。师星尘微微勾起嘴角,下颚压在冷秋遥头顶,仿佛梦中呓语般地轻声道,“秋遥,你不必自责什么。因为,这些都不是真的,你没和师父发生过什么。等你醒了,一切都是一场梦。”
“师父?你说什么?”
“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梦。”师星尘微微笑着,贴上冷秋遥的嘴唇,吻得很轻,仿佛告别,声音轻柔仿佛细水婵娟,“你不过做了一场春梦,梦里有你的师父。你对你师父做的事不过是你的梦,不过一场梦……”
冷秋遥看着黑暗中绽放的昙花,似曾相识的点点滴滴,那花那么清楚却看不清那张脸,只黑暗中有双绝美的眼眸凝望着自己,仿佛到了心底……
“睡醒了,不过一场梦。”
“师父你……”冷秋遥觉得头很沉,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分不清真假,似曾相识的感觉,抬手抓住师星尘的衣袖,企图挽留什么……“师父……”冷秋遥终于还是沉下了眼眸晕睡了过去。
“只是梦,秋遥。”师星尘再一次颤抖着吻了冷秋遥的额头,“昙花一现之后,什么都会消失。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不会有。”
师星尘放下冷秋遥,扬手一掌打倒水中,地面都跟着震动,黑暗中,大雨倾盆……
师星尘往水中走,一步步缓慢却坚定不移。秋遥,我也好,云倾公子的我也好,我们都只不过是这浮生的过客,我有常人没有的不死之命,但因为你,我成了沧海蜉蝣,一日昙花。娘说过,昙花之命,这是星家女子的宿命。昙花一生只有一次绽放,苦短,为情而死是我们的宿命。
就像娘她在几百年的孤寂之后,选择了爹不顾一切的爱,但这份爱却让娘在短暂的时光迅速枯萎,面临衰弱而死。小时候我总是见到病恹恹的娘亲,一直不知道原因,只知道爹为了给娘续命,长年耗费功力,最后几乎武功全失,才给了那些想要得到宝藏的贪妄之人可趁之机……
重伤垂死的我被娘推入那条溢满了鲜血的河流,娘告诉我那是忘川,沉入水底的我逃过了这一劫,在水底,我听到我娘的琴声和歌声,那是她和爹合奏得最多的曲子,但以前是娘吹箫,爹唱的,极少是娘弹琴,但一定会有爹的箫声相配,而这一次我没听到爹的箫声,更没听到他的歌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星家的女人就像昙花,不爱不死,注定为爱而枯萎。昙花印出现的那一刻便是她们宿命的开始。
我的宿命从九年前,你闯进我屋子里,我选择救你那一刻就开始了。这阴差阳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为了不让自己一错再错,我让你忘了那一夜的事,但即便这样,我似乎也没能改变我渐渐衰败的生命轮回。即便干娘将全部武功修为交给我,我依然无法抵抗身体的渐渐衰弱。所以我恨你,更恨自己。
我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宿命,即便现在,我依然不接受这个命运,我不会爱上你。但这一刻,我给了你的我并无后悔。如果这宿命和诅咒都是真的,我只宁愿那个托付了我的性命的人是你。
冷秋遥,你的路会按照我的安排走下去,你和你爹欠我的,我会全部地讨回……你的痛苦还没开始!我的仇必须报!我不怕你恨我,冷秋遥!我是师星尘,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能的我。你的性命一定会结束在我手上。
这地狱到底,我也要你陪我走下去!
师星尘一直往前走,终于忍不住一口血涌上来,吐在了水中。
“滴答,嘀嗒……”水滴下敲打着石面的声音传进了师星尘耳边,瞬间四周就从上而下亮开了,师星尘抬头竟然看到了月亮,那圆满的圆月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如同白日,没有一颗星星。但转瞬间风云翻滚,乌云蔽日,眼前再次一片黑暗,雷霆震动着地面,水波涌动,仿佛沸腾,一道白光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