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跑哪里去?“身后飘来了大阿哥冷厉的声音。随即又响起那个温润的声音,安画不看也知道那个人是五阿哥。只听他说道:”大哥,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你何必跟一个丫鬟一般见识。“大阿哥一听心里想:”恩,如果在四弟和五弟面前表现出如此量小,日后传出去的确让人笑话。“安画也赶紧道歉:”奴婢已经知错了,恳请大阿哥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次。“大阿哥其实一见这个丫头也觉得心神一震,只觉得这个丫头和别个不同心想这会子不是时候,待日后想法子弄到自己宫里去。”想着摆手道:“罢了,看在五弟的面子上且就饶了你这一次,下一次再犯我决不轻饶。”安画服了服身子说道:“奴婢谢五阿哥。”大阿哥怒道:“你急不谢谢我?”安画这才反应过来,忙道:“谢大阿哥。”故意把称呼拉长,随即转身退去。走了好远才呼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道:“这个皇宫果然是处处有危机,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看来李谙达说的没错。”
以后几日倒是清闲,宫里似乎又转复安宁。四阿哥也极少见了,八阿哥经过九阿哥,十阿哥等彻夜跪地请求才得以释放。真是闲时时光易过,转眼已经到了八月十五。五阿哥里外忙碌张罗,十阿哥这个草包只是四处闲逛,不仅帮不了忙,反而愈来越忙。八哥得释,九阿哥十阿哥等心下也开朗了许多,就把这些琐事暂放,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安画也在四下帮衬着,五阿哥是总策划。安画每每问及有什么特殊的节目,五阿哥总算神秘兮兮地说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自然知晓。”这个皇阿哥是安画第三阿哥能够说得上话的,自然还有安画不愿说话的,那就是人称草包的老十。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见了本阿哥连个礼都没有。”十阿哥靠近安画身边,也不顾她是不是在忙碌着,上来搭讪。安画呵呵笑了一声,服了服身子说道:“十阿哥吉祥。”说完继续工作,一面工作,一面对还站立在一旁呆看着自己的十阿哥说道:“怎么,你还不满意?”十阿哥啊了一声,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态忙道:“满意,满意。”安画撇嘴道:“满意的话,十阿哥请先让一让,奴婢正忙着呢。”十阿哥竟真让出了一条道来,安画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绺香气。十阿哥贪婪地吸食着弥漫着香气的空气,回味地眯上了眼睛。九阿哥一拍他的肩膀道:“老十,你在干什么?”十阿哥抿嘴微笑道:“我在吸收仙女的香气,别打扰我。”说着继续贪婪吸食着,嘴角一直微笑着。九阿哥等早就已经习惯了十阿哥这种奇怪的举动,以往也常是这样所以也就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
夜幕缓缓降临,众多皇子齐齐登场汇集一处空地,上面灯火通明挂着琉璃灯,下面排满桌宴,摆放着各色精致美味的月饼。安画仰望了一下东升的一轮圆月,轻叹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正想继续吟下去,只听李德全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众阿哥纷纷跪地山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康熙也比往日开朗了许多,笑呵呵地摆手道:“今日乃是家宴,不必虚礼。众阿哥,都各归各座。”安画也利于高台在康熙身旁伺候,俯身一瞧台下坐着皇子众多,才觉得自己见识太短浅,以前在电脑上看小说,也只知道康熙爷的儿子里有太子爷,四爷,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现在亲见的就有二十几位,有看起来英气蓬勃的,也有看起来冰冷如四爷的,更有一看就觉得是纨绔子弟的。正在安画游离天外,还不忘拿眼打量众阿哥时,自大阿哥开始,至二十四阿哥止每人都说一句有关中秋的话来,更有不会者只把前人李白苏轼的诗句吟来,像什么明月几时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等诗句。但康熙帝听了仍然是很高兴,安画知道他享受的不是众儿子的才学,而是这个天伦之乐。安画看着众人,心里暗想道:“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天伦之乐的背后是波涛汹涌,九王夺嫡的雄心。”看了看四爷和八爷后,心里又不经想道:“以后如果也能像今天这样友好和平的坐在一起把酒畅谈,那该有多好,只可惜往后的日子就要在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中来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惨烈。”想到这里,安画只觉得心寒眼泪偷偷流下。这一幕众阿哥并没去注意只管自己行乐,却让明察秋毫的康熙瞧见了。康熙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安画忙擦拭了一下眼泪说道:“见这月圆之月,奴婢不经想起了阿玛和额娘。”康熙不觉叹道:“难得你也是个孝顺之人,朕准你回家探亲。”安画轻摇了摇头:“奴婢谢皇上恩典,可惜,我阿玛额娘已不在人世,看来只能遥寄思念了。”康熙一听顿觉心触,见她面容悲露,又对她说道:“那朕准你出宫游玩一日。”李德全忙帮衬着说道:“这个可是难得的殊荣,别的丫鬟可是做梦都得不到的,还不赶紧谢皇上恩典。”安画心想:这样也好,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见着吴岩,算着日子许他早就来了,在外边见不着我,还指不定有多着急。安画一想定忙跪地谢恩,康熙见了这才冁然而笑道:“罢了,起身吧。”
安画起身后再看阿哥席内却不见八阿哥,安画眉头一皱趁着康熙不注意悄然离开。在百菊花众间,八阿哥立于花丛内仰首望月。安画也缓缓走近,八阿哥猛然回首却见是安画不觉冁然而笑道:“是你。”安画服了服身子,八阿哥摆手道:“在我面前,不需此礼。”看了一眼皎洁的明月,复再次看向安画,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圆润的玉佩塞入安画的手里。如兰吐息说着:“最近不见你,你可瘦了好些了,是宫里的生活太累了,还是……”安画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忙退了几步。八阿哥面容也没有变化,仍然是一脸微笑地看着安画,那个眼神绝对不是主子看奴婢的眼神,而是一个丈夫在看一个媳妇的眼神,眼神里匆忙了怜惜,还有几分思念,安画被这个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心底发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