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帝国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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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六、闹剧开场

一场欢天喜地的闹剧,马上上演了。

大杏树下的平地上放着一块门板,一张破草席捲在一边。

徐玉枝:“就这样,我躺下来就行了。”她躺了下来又把草席拉在身上。闭上了双眼。“这么着就行。”

黄海龙:“妈,这是昨天晚上为你赶制的一件纸衣,你把它穿上,不是更逼真吗?”

徐玉枝:“还是我儿想的周到。”她把纸衣穿在身上,又躺了下来。

于月仙:“海龙哥,把厕所里的大粪铲一铁锨来,要长了蛆虫的。”

黄海龙:“要那干什么,臭哄哄的。”

于月仙:“不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吗?就说死了几天了,尸体已经腐烂,长了蛆虫的。”

徐玉枝:“弄大粪放在我身上,我可不干!”黄海龙铲来一锨大粪。

于月仙:“妈,不放你身上,放到草席上。”黄海龙把大粪放到草席上用铁锨摊抹着。

于月仙:“这样不行,会认出来的。”她跑到屋里,在烧饭的锅下,捧了一捧锅下的黑灰,撒在草席上。“哥,再摊均匀一些,”黄海龙摊抹着。

黄海龙:“这回到像真的一样。”

于月仙:“不行,,妈的脸太干净了。”她把手放在徐玉枝脸上擦抹着。脸上马上变得黑乎乎的。

徐玉枝:“你认为我真的死了吗?我还活着。”

于月仙:“这不是假戏真做吗,妈,你包涵点。”就这样,一群人躲过了魔鬼的眼睛。

从成山通往外界的大道上,日本人设了关卡。只见一个炮楼高高的矗立在马路的一边。瞭望孔里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机枪枪筒,对准了路上的来往行人。下面有两个持枪的日伪军在站岗,还有几个人站在路中央检查着来往行人,另一边是一爿刀削似地悬崖,直垂到海面。人们从这里来回走着,又听得有哭声由远而近,悲悲切切的传来。一个蛆虫爬向徐玉枝的脸上,又爬向了眼窝,她用手一抹,蛆虫掉落下来。

黄海龙:“妈,怎么回事?”

徐玉枝:“一个蛆虫爬到了我的眼颊。”

于月仙停下哭声:“妈,关卡到了,这一关就看你的了。”她又大声的哭了起来“我的妈呀,你死了,孩儿可怎么活呀!”

日军:“干什么的,站住!”

黄海龙:“皇军,我妈死了,送出去埋了。”一个伪军走过来,掀开了盖在尸体脸上的纸。只见死尸的脸部,黑里发乌,不像是脸,只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吓人的样子。

黄海龙:“我妈死了两天啦,没钱买棺材,这不,都长了蛆虫啦!”伪军走上前欲揭开草席,一些蛆虫在草席上爬来爬去,还有一股臭味,他蹙着鼻子看着,一阵恶心,使他哦哦地吐不出来,又是无奈,他躬着腰,挥着手,示意人们赶快走去。人们的脚步在加快,离开了关卡。来到一片树林旁,从路边蹿出几个人来。

一人喊:“站住,干什么的?”

黄海龙:“我们家老人昨天去世了,要到那边的山上埋了。”

曲显明:“黄海龙!”

黄海龙:“曲县长,我们正找你哪,不想在这里见面,我们把那个观音菩萨带来了。”他从徐玉枝的脚下抽出观音菩萨来。徐玉枝也坐了起来。

徐玉枝:“曲县长!”

曲显明:“老人家,让你受苦了!”

徐玉枝:“没事,在这躺着,又有人抬着,怪舒服的,嘿嘿!”

曲显明:“月仙,你们把这个观音菩萨送到独立营,找一个名叫王子明的人,接头暗号是:

山间溪水潺潺流,

耳畔又闻松涛吼。

黄雀枝头啾啾啼,

东风吹动浪涛赳。

于月仙重复着:

山间溪水潺潺流,

耳畔又闻松涛吼。

黄雀枝头啾啾啼,

东风吹得浪涛赳。”

曲显明:“好,记住了,我们有紧急任务,先走了——”没等他说完,一边有人喊着。

武工队员:“有情况!”人们提高了警惕。一起来的几个村民已逃走,只见远处几个日本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曲显明:“打!”一声枪响,互相射击着。四个日军打到了两个,两个武工队员全部丧命。只有曲显明和敌对打着。一声枪响,他也中弹,依在一棵树上,仍然射击着。

于月仙:“曲县长!”

曲显明:“快走!”他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样子。

罗维明:“嘿嘿,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黄海龙,交出来吧!”徐玉枝一听,“蹭”地从门板上跳了起来,只见她满脸污黑,披头散发,摇愰着脑袋,大声的喊叫着。

徐玉枝:“啊!”远处的山发出回音“啊——”

日本兵:“诈尸啦,诈尸啦!”扔下了枪跑去。徐玉枝听到“诈尸”之说,提醒了她,马上采取顺坡下驴的姿态,装起还魂的样子,两手伸的直直的。双脚跳着向前,一直朝罗维明的方向跳去。

罗维明:“啊,老太太,饶了我吧!”他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徐玉枝:“啊!”罗维明急急跑着。老太太双脚跳着。

罗维明:“人都说,有诈尸,你就装死,死尸是不会伤害你的。”于是他一边嘴里叨念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一边倒了下来,闭上了双眼。

徐玉枝向罗维明跳着,从身体一边跳到另一边,又从另一边跳了回来,罗维明一动不动的紧闭双眼。此时的徐玉枝一把揪起罗维明,只见她呲着牙,咧着嘴,两手抓着罗维明“啊”地大声呼喊着,她这一喊,一缕气浪从徐玉枝口中喷出,打着旋的朝着罗维明的头部而来,吓得罗维明彻底晕了过去。她见罗维明一动不动,用手一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又绕着他倒下的身子跳着……

于月仙:“妈,快走吧!”

徐玉枝:“唉,闺女,妈来了!”经于月仙这么一喊和徐玉枝这么一答话,昏迷中的罗维明似乎听到了,但他仍然处在恐怖的惊吓之中,照样紧闭双眼地躺着。

黄海龙:“曲县长,我背你走!”

曲显明:“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黄海龙:“曲县长,死我们就死在一起,我怎可自己走呢?”他背起奄奄一息的曲县长走去;于月仙捧着观音菩萨,徐玉枝把身上的纸衣撕掉,一甩头发,钻进了树林。从此为了寻找党,他们走在一条崎岖而艰难的道路上。

罗维明从惊恐中镇静下来,听了听,没了声音,又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块门板,草席和几具尸体外,就是一地的烂纸,在微风中飘动。“怎么能是诈尸呢?听他们的讲话,分明是一场闹剧;”

于月仙:“妈,快走吧!”

徐玉枝:“唉,闺女,妈来啦!”

一队国民党兵五六个人持枪跑了来。

一个说:“特派员你没死?准备给你带口棺材呢!”

罗维明:“块,快追!”他们举起枪来向天上“叭、叭”地放了一阵枪,也向树林的方向跑去。朦胧中的罗维明终于醒了,却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