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没有永远哭泣的孩子,自然界没有永远的风雨,一切都会有终结,所以老子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绝望?
老子言: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这意思是说,没有永远的风雨。
飘风,骤雨,不是自然之道,势必不能长久,不过一时之作,以泄天地暴怒之气,很快会停止。洪涝灾害,不过连绵月余;台风乍起,不过一时,之后依然是天朗气清。天朗气清是天地的本来模样,它不可能一直伪装自己。
一个戏子的大部分时间还是他自己,虽然他经常被人化装。
一个人大部分时间还是他自己,尽管他经常逢场作戏。因为一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更多,他可以骗别人,却不能骗自己。
所以你看到的他人很可能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面具。
行吟诗人子飘曾有一段内心的独白:
这是一种黑夜中爬行的隐秘,我永远住在矛盾和痛苦的囚室之中残喘呻吟,这就是上苍赋予我的这段烟火不灭的生命。
暂且不去试问这段生命能够和这喧嚣的风尘抗衡多久,能够和众多令人作呕吐状的存在斗争多久,我也得比较冷静地告诉你我的事实。
我是一匹野兽,在兽的肌肤之上,覆盖着人的面貌和情感。
面对世态所有的一切,兽心不得不感到它真实与虚伪冲突之下的惊慌。这样一颗负荷多种欲望的心,不敢在白日里暴露它真实的面貌,不时还恐惧有谁去撕下那一张伪善的面装,曝光于千夫之目,这也许就是我的属于人的心态吧!
天地没有永远的风雨,风雨之后有彩虹。人没有永远的失败,不必在黑夜中哭泣。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就是告诉你要有乐观心态。
所以有时我又黯然神伤起来,上帝啊,就让我是兽吧,为何要转换我的神经,变得相似于人来?上帝却这样回答我:“你本来就是人啊,世态的手和眼睛不愿接纳你成为他们的同类,驱逐了你,才变成如此之状的。”
从此我变得人面兽心起来,从不敢奢望有回归人性的那一刻。
这是诗人子飘在感觉到自身的多重人格在同时蠢动的一段笔录。这证明人在受着多种欲望的支配,而这些相互矛盾又相互撕裂的因素从道德上讲并不都是可以被人接纳的。面具就这样产生了,人之虚伪就这样产生了。但是更多的时候,诗人子飘还是真实地活着,真实地面对自己。哪怕这些黑暗中蠕动的思想难以见人。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就是告诉你天地万物都在以他本来的面貌活着。
风雨不能长久,但人生不可能无风雨。
风雨不仅铸造了强悍者,还铸造了人间奇葩。
徐志摩在《情死》中写道:
玫瑰,压倒群芳的红玫瑰,昨夜的雷雨,原来是
你出世的信号,——真娇贵的丽质!
你的颜色,是我视觉的醇缪;我
想走近你,但我又不敢。
青年!几滴白露在你头上,在晨光中吐艳。
你颊上的笑容,定是天上带来的,
可惜世界太庸俗,
不能供给他们常住的机会。
你的美是你的命运。
这压倒群芳的玫瑰,竟是在雷雨之夜产生的,正因为此,它的美竟无法
压倒群芳的红玫瑰,产生于雷电之夜。这空灵之美不再属于雷电,而属于情调。
很多事情不是事情,而是情调。
在人世间驻足。
西施生于战国祸乱。
貂蝉生于董卓乱政。
王昭君生于匈奴崛起。
李师师生于金兵犯境。
陈圆圆生于李闯王走天下。
一朵朵人间奇葩在风雨中竟是美丽绽放,旷古绝今,“红玫瑰产生于雷雨之夜”。
没有风雨,不见彩虹,很多事情不属于事情本身,而属于情调。
历史上有多次皇帝微服私访,为的是什么?
为的不是办事,而是情调。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就是告诉你风雨中自有韵味,要学会听风赏雨。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昼夜在不停地交替,这意味着我们将不断与黑夜相逢,又不断与黑夜分手,世界的规律之一就是重复。我们被绑在时间的翅膀上,所以我们必经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冬天已经临近,春天还会远吗?
你在飘风骤雨之中如果感到绝望,证明你没有经历过春天。风雨之后,有彩虹,风雨之后就是天朗气清。没有永远哭泣的孩子,也没有未哭过的孩子。
古语说得好: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俄罗斯桂冠诗人普希金有一首《酒神颂歌》,其文如下:
为什么欢乐的喧闹哑默了?
快,唱起酒神的颂歌吧!
万岁,温柔美貌的姑娘们,
还有那些钟情于我们的少妇!
把酒杯斟得更满些吧!
往叮当作响的杯底,
往浓烈的葡萄酒里,
扔进我们山盟海誓的戒指吧!
快举起酒杯,让我们一饮而尽!
诗神缪斯万岁,智慧万岁!
你,神圣的太阳,燃烧吧!
在明亮的朝霞升起时,
这圣像前的蜡烛已苍白暗淡,
就像在不朽的智慧的太阳面前,
那虚假的说教会悄然熄灭一样。
啊,太阳万岁,黑暗就要消退!
“太阳万岁,黑暗就要消退。”表明普希金已经看到黑暗背后的黎明,看到即将升起的太阳。这是一曲在黑暗中歌唱,并献给黎明太阳之歌。
那么,你还有理由久坐于夜中哭泣吗?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就是告诉你要有乐观的人生态度,要学会在夜中歌唱。因为风雨转瞬即过。
美言不信,信言不美。